112 終湮之光
［舉世皆敵，又如何］
豐緣訓練家的夢想之地彩幽聯盟舉辦的訓練家大賽彩幽聯盟大賽。無數訓練家曾嚮往過站在彩幽競技場，在萬眾矚目下堵上自己所有的修行與同樣鬥志昂揚的對手一戰定成敗。
聯盟大賽基本能代表一個地區年輕一代訓練家的頂尖水平，除了天王級訓練家的爭鬥，幾乎沒有比聯盟大賽更有看點的寶可夢對戰了。
這屆彩幽大賽的半決賽，觀眾席上的觀眾卻破天荒地沒有關注場上寶可夢的戰鬥而是全神貫注地看東方劍太在賽場上打遊戲。
或者這也不能怪他們，這場對戰實在是沒有什麼看點。紙御劍一劍瞬殺了刺龍王，又一劍瞬殺了美納斯，莉莉安娜之後換上來的巨沼怪也好，西獅海壬也罷，都是被一劍瞬間打倒。
這樣一邊倒的戰鬥根本沒有看點，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簡單粗暴的暴力美學。勢均力敵的戰鬥總是比一邊倒的碾壓戰要精彩。
裁判要宣佈比賽結果了。
莉莉安娜敗得毫無懸念，接下來便是劍太和玄爭奪冠軍的決賽。不出意外的話，玄依然不是劍太的對手，冠軍，其實已經被內定了。
“為了您的安全起見，未經允許不可擅自進入對戰場地，請見諒。”
競技場的保安攔住了正向裁判走去的零。
“我來參加比賽。”零出示了自己的訓練家ID卡：“之前有事情耽誤了比賽報名，請問現在可以補辦手續進入比賽嗎？”
“這恐怕不行，規則……”
“讓他來吧。”不遠處，劍太抬起了頭——他的主機沒電了。
“可是這不合規矩。”
“沒事沒事，告訴彩幽聯盟高層吧，就說坂本零來參賽了，我相信他們會破例的。”劍太拍拍保安的肩膀，向零露出一個微笑：“你遲到了。”
“抱歉。”零沒有多說什麼。
一旁安保人員已經撥通了彩幽聯盟管理層的電話，按劍太說的向上面彙報。
……
“你說什麼，來參賽的人真的叫坂本零？”
“是。”
“訓練家ID確認過了嗎？”
“確認過了，是本人的ID。”
“……先讓他參賽，這件事我必須通知執政官。”
“是。”
掛掉電話，保安向零走去。
“您的要求已經通過，請出示八枚道館徽章辦理參賽手續。”
零從口袋裏只拿出了一枚徽章放在保安的手中。雖然只有一枚，卻和有八枚也差不多。
“彩幽之證嗎？我知道了，請等待手續辦理完畢，即可參賽。”
保安拿着徽章離開了，零跟着劍太走進了參賽選手休息室。
玄現在並不在休息室里，不知道去了哪裏，室內只有零和劍太兩人。
“看你的樣子是剛經過長途飛行，這天氣用寶可夢飛行真是找罪受。”劍太笑了零一句，語氣里不乏調侃。
“不然來不及。”零說。
“那我不問你為什麼耽擱了，注意到剛才那個保安了嗎。”劍太把手搭在零肩膀上一副很熟絡的樣子：“打完那通電話之後，他的臉色有變化，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我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聯盟高層已經知道你來了，過幾分鐘或許米可利就要來找你拚命要你供出棺之裂縫的大本營在哪裏，他們好去營救被囚禁的大吾。”
“他如果要拚命，那就拼吧。”零的態度並沒有變化，他還不至於怕了。
劍太只是笑，說：“哦？看來你這段時間把你的訓練到能和冠軍抗衡的程度了？”
“我沒那麼變態，不過用裂空座的話還是沒什麼好怕的，其他寶可夢只能保證我全身而退而已。”零說著，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上帶着的六枚寶可夢球。
“那也很了不起了，米可利在怎麼樣也是冠軍，能從冠軍手裏逃走也是本事。”劍太不太擅長奉承人。
零也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陷入僵持中。
氣氛尷尬着，外面突然響起了廣播聲。
休息室的隔音做得很好，廣播內容聽不真切，劍太打開了門，廣播聲頓時清晰了。
“聽見了嗎。”劍太又關上了門。
“嗯。”零說：“聯盟在疏散觀眾，遣返他們離開彩幽市。”
“你可能要被圍剿了。”劍太說。
“我知道。”
“那你還來？”劍太問。
“為什麼不來？”零反問。
“棺之裂縫沒人陪你一起來嗎。”劍太接着問。
“你在套我話嗎。”
零沒有正面回答。
劍太想了想：“看來是沒有了，一個人來參加彩幽市聯盟大賽，你……勇氣可嘉。”
“謝謝誇獎。”
“嘿。”劍太去自助販賣機里買了兩罐啤酒，打開了一罐，另一罐遞給零。
“謝謝，我不喝酒。”
“隨便吧……”劍太拉開了易拉罐上的拉環，罐子裏的二氧化碳從缺口噴出發出嗤的一聲，他一隻手拿着啤酒走到休息室的門口，敲了敲門。
他明明在房間裏面。
“你猜門後面是什麼？”劍太笑着說。
“我猜是豐緣聯盟的訓練家小隊，由米可利帶隊，隊伍里的冠軍級訓練家至少有三名，另外還有其他訓練家埋伏在我左上方的通風管道里，沙發下面的暗道在必要時也會打開，裏面冷不防地竄出幾個天王級的糟老頭子朝我打黑槍。”零說。
劍太隨手將易拉罐放在桌子上，笑着鼓起了掌，空曠的休息室里沒有別的聲音，連空調也被斷了電不再運行，只有劍太手掌發出的啪啪聲。
“能察覺到這些……你果然學會了。”劍太說：“不二居然真敢把心眼教給你，不過也不奇怪，他這人腦子一向有坑。”
“還不敢說學會了，只是學了點基礎。”
“心眼後期學起來不難，入門不容易而已，一旦入門，到完全掌握也就是時間問題。”劍太鼓完掌，從桌子上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嗆得直咳嗽。
“不會喝就別喝，裝什麼大尾巴狼。”零說。
“哈哈，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劍太並不介意零的嘲笑而是接著說：“你已經被包圍了，被整個豐緣聯盟最頂尖的訓練家們包圍了。而你孤身一人。那麼，你是要迎戰他們，還是轉頭就跑？如果是裂空座的話，跑掉還是不成問題的。雖然有些難度。”
“他們人多，我打又打不過，還能怎麼樣。跑唄。”零笑：“不過在跑之前，我得先去榮譽殿堂把這屆聯盟大賽的冠軍獎盃給搶了，跑起來才刺激。”
“有志氣。”被喝空了的啤酒罐被劍太扔到了垃圾簍里。“祝你成功。”
“你也是。”
劍太神經質地笑着，一腳踹開了休息室的門。
“美納斯，水炮！”
“七夕青鳥，破壞光線！”
“狡猾天狗，飛葉風暴！”
門剛被踹開，就爛了。
門那頭似乎是早已等候多時想要在零離開休息室的一瞬間火力全開將他一舉擊敗，但開門的是劍太。
……
“你們打錯了人啊喂！”鋒利的葉片幾乎是擦着劍太的肩膀飛過，再低一些的話他的一隻手就被整個切下來了。“堅盾劍怪，用王者盾牌！擋！給我擋！”
“祝你玩得愉快，我先去榮譽殿堂。”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丟出超級球，咆哮着的暴飛龍直接撕開了休息室的天花板，完美避開了通風管道。
“他們人太多，我最多給你爭取十五分鐘時間，再久我可能得去見伊邪那美。”
“十五分鐘……太多。”零扶着暴飛龍的翅膀跳上了它的背，讓它起飛。“現在還在榮譽殿堂守着的估計也就剩四大天王，打倒他們，十分鐘就夠。”
“你小子很狂啊。”
“情非得已，見諒。”零拍了拍暴飛龍的脖子，血色的雙翼拍打空氣掀起一陣狂風，逕自從天花板上的缺口飛出競技場。
“追。”米可利冷着臉下令，另外兩名冠軍級訓練家便停下對堅盾劍怪的攻勢後撤，準備去追乘暴飛龍離開的零。
“追你丫個波士可多拉。我的堅盾劍怪被你們打傷了，賠錢，不然今天誰都別想走。”劍太看見他們那邊的熱帶龍載着人起飛，拋出了一枚藍色的寶可夢球。
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逝，紙御劍不知何時已經踏在了熱帶龍的背上，手臂一揮，橫斬，將熱帶龍的翅膀生生切斷，四片巨大的葉子從空中掉落。同時掉下的還有咬着牙不發出慘叫的熱帶龍。
熱帶龍的翅膀和雙斧戰龍的斧牙一樣是可再生的，但可再生，並不代表斷了就不會疼。
“東方，我們不是敵人。”
隔着王者盾牌，米可利看着東方劍太。
“我說是，那就是了。”劍太從腰間摘下了第三枚寶可夢球，打開。
大劍鬼，Lv78
等級並不是很高，甚至可以說太低了，對訓練了幾十年寶可夢的老牌冠軍級訓練家來說，太低了。
米可利卻沒有因此放鬆警惕。他知道東方劍太是什麼樣的人，因此他對劍太永遠警惕三分。
有些訓練家的實力，是不能用等級來衡量的。
“你這是與整個豐緣為敵。”
“別說就一個豐緣了。”劍太笑着說：
“就是舉世皆敵，又如何？”
……
零看了一眼身後，沒有追兵。劍太還是很強，一個人把豐緣聯盟的頂尖戰鬥力全部攔下來了。
他承諾給自己爭取的時間是十五分鐘，而光從競技場趕到榮譽殿堂就需要五分鐘。這也就意味着，能用來攻破四天王防線的時間，只有十分鐘。
“暴飛龍，有信心嗎？”
“吼吼吼！”
“聽不懂，就當你有信心了，我們上吧。”
“吼吼吼！”
“別吼了，上。”
飛離競技場，暴飛龍在一棟看上去十分宏偉的圓形建築物前降落。大門上懸挂着豐緣聯盟的標誌，全玻璃的建築物剔透無比，極簡的設計風格卻處處顯露着磅礴的大氣。
這就是榮譽殿堂，豐緣聯盟每一代冠軍和他們的寶可夢的資料都儲存在這裏。當新的冠軍誕生，他將在這裏接受萬眾矚目，由上任冠軍親自頒發獎盃。
沒有將暴飛龍收回寶可夢球中而是讓它跟在身後。一口大字爆炎擊破用於殿堂大門的防彈玻璃，零踩着碎玻璃渣走進去。
“四天王……接受挑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