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慕容妍柳最不喜歡做的事,便是陪同家中主母前來寺院之中上香。
褪去一天裝模作樣的疲倦,她吩咐丫鬟準備好了洗澡水,遣退下人之後將自己整個身體泡在水中。
只有這個時候,慕容妍柳才覺得這是屬於她自己的世界。她閉上眼睛聆聽着窗外的蟲鳴,忽然之間聽到有輕微的腳步上在靠近。
來的是一個輕功上乘的武林高手。她心頭一驚,急忙起身想要拿過掛在屏風上的衣衫,只見燭影輕輕晃動,屋內所有的蠟燭全部被熄滅。
慕容妍柳心中大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房間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只覺得後背被人重重的點了一下,整個人便無法動彈。
都怪自己太過大意,以為自己背着父親跟隨母親習武多年,自認為有自保的能力,卻沒有想到真的是人外有人,現在屏退左右,連母親暗中留給自己的人手這次也沒有帶來,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上香,現在被人潛入還真是孤立無援。
她感覺到有人在逐漸靠近,並在她的身後停下了腳步。
慕容妍柳聽到了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一直粗糙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慢慢的開始撫摸起來。
此時此刻,慕容妍柳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心頭卻湧上了一陣屈辱的感覺。
“我本無心傷你,不過....天意如此,我和你都只能認命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慕容妍柳的耳邊響起,同時她也知道這個人的距離與她越來越近。
“我被人追殺,中了一種奇毒,如果不跟女人同房的話,我會渾身燥熱,導致走火入魔,經脈盡斷而死。我不怕死,但是我又還不能死!而你,是我現在唯一能夠找到的女人了。”
慕容妍柳渾身僵硬,她被人點了穴道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她嘗試着運功沖開穴道,但是這個男人的手已經開始滑向她的肌膚。
這樣的場景,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運功。
“你做了我的女人,會是你將來一生的榮耀!”男人說完,一把將慕容妍柳從浴桶里抱了起來,快速的走向了床邊。
在一片漆黑的世界裏,慕容妍柳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模樣,可是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卻讓她本能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恐懼。
她的身體因為害怕而僵硬,她聽到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不多時,肌膚接觸的炙熱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下身傳來的疼痛讓她全身痙攣顫抖。
慕容妍柳的思緒停頓,她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間,或許已經過了一輩子。她忘記了哭泣,忘記了悲傷,直到她聽到一聲壓抑的低吼聲。
世界彷彿沉寂了下來,慕容妍柳渾渾噩噩的聽到有個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著,男子將半塊玉佩放在了慕容妍柳的枕邊。“無論你的家世長相如何,我一定會派人前來迎娶你過門!”
慕容妍柳感覺到掌心傳來了一陣冰涼,她隱約之中聽到有人越窗而去的聲音。
所有的一切發生的都太快太突然,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她根本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事實。
慕容妍柳覺得很累,她的眼皮沉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叫喊聲將慕容妍柳從睡夢之中驚醒,她睜開眼睛看到服侍她的丫鬟站在床邊,臉盆掉落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二小姐....你....”丫鬟的雙目之中含着恐懼的熱淚,指着慕容妍柳赤身裸體的樣子,在短暫的驚慌之後大聲哭泣了起來。
她?她怎麼了?
慕容妍柳想起了昨天晚上如同噩夢一般的那一幕,她頭疼欲裂,她支撐着自己想要起身,下身卻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
剎那間,慕容妍柳徹底清醒了過來。她終於意識到,那一切並非夢魘,而是一場真實的不幸。
她驚呆了,看着潔白的床單上那一片醒目的腥紅,眼淚終於決堤而下。
“一大清早的大呼小叫什麼?”
張氏作為慕容家的正房夫人,對於庶出的慕容妍柳原本就抱有一種厭惡的敵意。如今在這清修的寺廟之中發出這麼大的動靜,在她看來這絕對是一件丟人的事。
張氏帶着貼身的丫鬟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慕容妍柳急忙抓過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蜷縮在床邊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這....”張氏急忙吩咐丫鬟將門關上,上前來狠狠的打了慕容妍柳的侍婢一個巴掌,厲聲呵斥道,“你家小姐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你還好意思大聲嚷嚷?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丫鬟立即下跪磕頭求饒,說道,“昨夜二小姐說要自己沐浴更衣,奴婢就先回房去了。奴婢一整夜就在隔壁,並沒有聽到二小姐的房中有任何的異樣呀。奴婢真的不知道二小姐會發生這樣的不幸....”
“不幸?”張氏冷冷的看了看慕容妍柳狼狽的模樣,說道,“丫頭們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聽到,該不會是你自己願意的吧!”
“你別污衊我,我....我真的是被人害了....”慕容妍柳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全身都會有一種刻骨銘心的痛開始蔓延。
她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是卻說不住一句完整的話來。
“被人害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和你娘一樣風騷,只會仗着幾分姿色勾引男人。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下賤,連寺院裏的和尚你也不放過。你很快就要成親了,難道就連這幾天的閨房寂寞都難以忍受了嗎?”
“你瞧瞧你現在狐媚的樣子,跟你那個狐狸精母親一個德行!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叫你爹的臉面往哪兒放?這裏可是眾多皇親國戚都來上香的地方,你的醜事要是傳出去,你連你未婚夫家的臉也一起都盡了!你怎麼還好意思活着....”
慕容妍柳聽着張氏喋喋不休的謾罵和羞辱,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麼張氏都不會相信,更加不會從張氏的口中得到一絲絲的安慰和心疼。
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她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