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反常
宋丙耀帶着翠兒到了前廳，翠兒瞧見上座坐着老爺和哭的梨花帶雨正在告狀的老夫人。
“爹！您找我?”
“耀兒，那個，我聽說，今日……”其實宋家老爺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個夫人的脾氣。
“今日的事，我不在場，翠兒在，您問翠兒吧！”
翠兒慌張不易，不敢抬頭，只用餘光掃了一眼上座。
“好，我來問你，，翠兒，你家小姐，當真打了柳婆子嗎?”宋老爺見她不說話，直接問。
“當真！”
“為何？”
“只因，柳婆婆拿着許多的衣裳，叫我家小姐洗！我家小姐不允，她就動手，推了我家小姐，然後……”
“血口噴人！柳婆子何時傷了你家小姐?”老夫人狡辯。
“爹！毓秀平日了做了什麼，您應該是很清楚的，只不過你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對她的鍛煉考驗，可，下人對主人家動手，我們宋家自始自終沒有這樣的先例。”
宋家老爺點頭表示贊同。
老夫人眼見着是失利了，立刻加大了哭聲。
“老爺，你看見沒有，果然是有了夫人就忘了本了！幫着外人說話了！”
宋家老爺最煩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以前宋丙耀的生母還健在的時候，這兩個夫人沒少吵鬧。
宋家老爺左右為難，幫着誰都不是。
“娘！行了，您別鬧啦！柳婆子是出了名的苛刻，下人哪個不知道，藉著您的名頭作威作福。”宋丙鈿看見自己爹的表情不對。
老夫人是宋丙鈿的親娘，宋丙耀的親娘很早就去世了，所以老夫人聽見宋丙鈿這麼說愣住了。
宋丙鈿給老夫人使眼色，老夫人似懂非懂。
“爹，我娘也是被柳婆子給蒙蔽了，可是畢竟柳婆子服侍娘這些年，娘可能也是氣不過罷了。”宋丙鈿說好話。
宋家老爺有了台階下，一邊點頭，一邊讚許。
“行了，丙鈿說的有道理，一個下人，有什麼值得心痛的，來人，將柳婆子帶下去，家法伺候，在宋家，開不了下人對主家動手的先例。”
宋老爺到底是出發了柳婆子以息眾怒，宋老爺好歹也是一家之主，怎麼容得了下人在家作威作福，他還是很注重臉面。
宋丙耀回到房間，上官毓秀依舊睡着，依舊額頭都是汗。
宋丙耀抬手挽袖，他想挑開上官毓秀額前的碎發，可是手在空中停滯。
成親這麼久，宋丙耀從沒有碰過上官毓秀，今日抱她還是頭一遭。
“姑爺！我來吧！”翠兒擰乾手帕，替上官毓秀擦着汗。
“翠兒，你覺得，你家小姐，這次死而復生是不是變了？”宋丙耀問道。
“的確是！變化太大，以前的小姐，溫文爾雅逆來順受，現在的小姐大大咧咧從不吃虧。”翠兒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
“姑爺，雖然小姐變了，可是，我寧願小姐是現在這樣，以前的小姐太不懂得保護自己，只是整日躲起來，以淚洗面，現在，她至少知道反抗。”翠兒很是心痛看着上官毓秀。
“可，這是宋家，我本就體弱多病，爹一直遲遲未交代繼承人，在我和宋丙鈿之間，爹還是很猶豫的，只怪我自己沒本事！不然，我就可以保護她了。”
宋丙耀看着上官毓秀憔悴的臉，眼睛裏充滿淚水。
宋丙耀雖然一開始和上官毓秀形同陌路，但是時日長了，難免日久生情，宋丙耀心不是鐵做的。
上官毓秀嫁過來之後，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這一點，宋丙耀清楚得很。
夏馨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來，想翻身卻不小心將自己弄得更加疼，咬牙切齒髮出痛苦的聲音。
“夫人，你醒了?感覺如何？”宋丙耀原本靠在床邊已經睡著了。
“疼死我了！人家穿越，當個王妃公主什麼的，我穿越過來當少奶奶，還以為也不錯，誰知道要把命都搭上了快。”夏馨抱怨道。
宋丙耀一臉茫然，他聽不懂上官毓秀嘴裏在說什麼，不過他還是寵溺的笑着摸摸上官毓秀的頭。
“嫂嫂！你沒什麼大礙吧？”宋丙鈿不懷好意的來看上官毓秀。
“多謝關心！”夏馨頭也沒回，趴在床上。
“嫂嫂您就別生氣了，我娘是那個脾氣，柳婆子已經被罰了，以後也不會對嫂嫂不尊重了！”
“那還要謝謝你咯！”夏馨不冷不熱的回應。
“嫂嫂客氣了，賤內給嫂嫂準備了點補品……”
“身子弱，受不得，賢弟還是拿回去給弟妹補吧！我乏了，請回吧！”夏馨趴在床上始終沒看宋丙鈿。
宋丙鈿吃了閉門羹，把補藥放下就走了，翠兒看見這個惡魔回回都是嚇得一身冷汗。
“翠兒，你之前說，我叫啥來着？”夏馨忘記了這個身體主人的名字。
“上官毓秀！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上官毓秀，不一樣的上官毓秀，老娘不會逆來順受！”夏馨獨自嘀咕。
“你說什麼小姐?”翠兒沒聽見上官毓秀說話。
“我說，你再跟我說一下這個家庭的關係吧！不然我以後又要犯錯了。”上官毓秀說道。
“好，老爺和夫人你都見過了，夫人是二公子的生母，並不是大公子的生母，夫人不待見我們長房，順帶着不待見您，您進門之後，也吃了不少她的苦頭。”翠兒說著很難受。
“管家和柳婆子是家裏下人力身份中高的，他們對下人也算可以，柳婆子比較討人厭，動不動對我們又大又罵，管家……”翠兒哽咽住了。
“怎麼了？”
“管家和二公子是一夥的，上次他們兩個……”
“夫人！”宋丙耀突然進來，翠兒也就收了聲。
“怎麼了？”
“我請了最好的大夫給你看看，也好的快些！”宋丙耀看上官毓秀的眼神里都帶着光芒。
“有勞夫君費心！”
什麼！剛才那話是從我嘴裏出去的嘛?
夏馨眼珠子瞪圓了，她都不知道這樣文縐縐的詞句她是怎麼說出來的，可能這就是平時看宮斗劇看多了。
“等下，大夫，桌子上有一副補藥，下人笨手笨腳的，還請先生幫我看看。”上官毓秀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大夫。
宋丙耀不是很理解上官毓秀要幹什麼。
“這，哪是什麼補藥?這葯少夫人斷斷喝不得，此葯雖不是什麼毒藥，可是會讓少夫人您的傷口不癒合，最後感染，久而久之會不治身亡！”
“你說什麼?”宋丙耀一下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