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裂
酒菜買回來后王明跟哥哥推杯換盞喝了幾杯,妹妹也想喝的,哥哥沒給她喝,說小孩子不準喝酒,嚇得妹妹吐了吐舌頭。
酒過三巡哥哥跟妹妹說幫她辦了轉學手續,轉到城裏學校,妹妹高興的不得了,匆匆吃了幾口就離開準備收拾收拾東西。哥哥對王明笑着說道“兄台有何打算?”王明心領神會的說道“在這耽誤了幾天,準備回家。”
“哦,不知兄台家住哪?”
“呵呵,瞎混的四海為家而已,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敬你一杯。”
“兄台客氣了。”
喝完這杯酒,王明就告辭離開了,哥哥也沒阻攔,妹妹收拾好東西出來時沒見到王明,焦急的問哥哥王明去哪了。哥哥一反平常冷漠的回答道“走了。”
“走了?你怎麼不留住他啊!”說完妹妹跑出來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着想找到那個身影,可四處無人,天大地大,再也沒有那個他的身影。
人這一生中會遇見很多人,但總有一個人深深的刻在心底忘不掉,揮不去,在某個落雨的黃昏,某個寂靜的夜裏淡入,淡出,藏到歲月的煙塵企及不到的地方。
這世間,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
王明並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村外一個僻靜的樹林中打坐調息等候,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線索了,這真的很像都安排好的,很顯然不是在拍電視劇拍電影,是命運還是車大人,王明不知道,閉上了眼,神識散開。
王明神識查探到那個女孩子家裏來了一伙人,似乎是她哥哥的手下,沉默冷峻,拿着妹妹的行李,帶着妹妹走了。妹妹捨不得哥哥,哥哥抱着她,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隨後向手下的人點了點頭,強行帶走了妹妹。哥哥留在家裏,收拾好家裏,入夜安眠。
夜深人靜,王明正打坐調息,神識發現不遠處有條蛇在向他緩慢爬行,甚至看到這條蛇吐了吐猩紅的舌頭。不知道這條蛇有沒有毒,更何況這蛇也不大,能把他吃了?王明有點頭大,隨後控制調整氣息緩慢凝聚一點,形成一根針,王明憋住,繼續凝聚着,害怕這針威力不夠。一根無形的針漸漸形成,在月光的照耀下不斷閃現,突然在某一刻王明心領神會針形變劍形爆發出去正中要接近王明的蛇,一擊命中頭部,隨後爆炸開來。蛇頭沒了,只剩一條身子,像一朵盛開嬌艷的花朵。
“可惜爆炸了沒有直接切開蛇頭,不然修鍊又能上個階層。”王明喃喃自語到。似乎有了前車之鑒,王明周邊安靜了許多,沒有其他的動物來騷擾,王明睜開了眼,站了起來,沒有去看斃命的蛇,感受着一種原始的美好。
月光如水,灑在樹林裏,偶爾有蟲子的鳴叫給這寂靜的夜添了些生趣,內心似乎也活了起來,不禁想起了古人的詩篇,不自覺的吟誦出來“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時候沒有像現在這麼多樂趣,也沒有這麼好的生活條件,只有最基礎最原始最單純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對於自然萬物有着最深刻的理解,畢竟人來源於自然,基因里對自然有着與生俱來的親近。融入自然,融入世間萬物,漸漸的王明感覺到身上的氣息有了變化,再次調整控制,在身邊緩慢凝聚劍形,在月光的照耀下慢慢顯形,呈現透明,爆發出去,切斷了不遠處的一棵小樹。
王明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突破了,心情大好,想飲酒作樂,無酒卻有詩“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自己獨自一人,只有一個影子,哪有第二個影子,甚至第三個影子,可古人卻有酒杯為影,怡然自得。想着想着王明拿出寶劍在月光下揮舞起來,他沒學過什麼劍法,車大人話少也沒教他什麼,只好自己摸索,但更像是跳舞,扭扭捏捏的,像極了小丑,王明笑了起來,在月光下顯得無比落寞。
躺在地上,王明又想到了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註定漂泊一生,不應該有啥念想,只是在解決一些因果而已,然後走向未知的遠方,未知的車大人。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平步青雲,天倫之樂跟他通通沒關係,人生早已結束了,當他走上這條非人的道路時,當他在殺戮的時候就沒有人生了,不像人,像禽獸,禽獸不如……
王明哭了起來,大哭一場,反正旁邊沒人,想哭就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王明沒想到他能哭這麼長時間,哭了一夜,天亮了。哭完后王明擦開淚水,正準備摘點野果吃,神識發現哥哥有了動靜。
重新來了一伙人,依舊沉默冷峻,但氣息卻強大了很多,也有更多的殺氣和煞氣,腰間別有武器,清一色的手槍,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外,等候門裏的人。不一會兒,門開了,哥哥出來了,沒有帶任何東西,鎖上了門,帶着這夥人向村外走去,沒有驚動任何人,王明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村外的某個地方停了好幾輛車,哥哥上了中間的一輛車,其他人上了車在前面開道和在後面殿後。王明身形隱藏在旁邊的樹林中,控制調整氣息,遇溝跨溝,遇水划水,馭風而行。當來到一處偏僻的山野時王明神識發現兩邊的叢林埋伏了許多人,殺氣騰騰,緊張盯着快要來的的車隊。其中一個首領似的人物淡然自若,在閉目養神,似乎掌握了全局,脖子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紋身。
王明確定那個紋身就是他要找的,可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怎麼看樣子要幹起來,看來這裏面不簡單。在車隊要到的時候首領睜開眼看着車隊冷笑了一聲,然後盯着車隊前面不遠的一個地方,在等待着什麼。
“難道這地下還埋有東西?”王明詫異了一下,隨後驚醒了,低呼了一聲“地雷!”王明隨手一道劍氣打過去,提前引爆地雷了。“轟”的一聲,地雷被引爆了,車隊停了下來,前後車的人都下來拿出武器,藏好身體警惕的看着四周。
埋伏在周邊的首領也錯愕了一下,隨即下令開火攻擊!如同拍電視劇電影那樣子彈如雨點般向下面車隊傾瀉,而車隊下來的人都匆忙躲避,偶爾開幾槍,看不到目標,壯壯聲勢也挺好的。中間那輛車卻沒啥動靜,子彈打在上面只留下點點痕迹,看來這輛車改裝過,防彈性能很好,怪不得若無其事。但周邊的車就慘了,被打的千瘡百孔,就算車裏面的人下來也終究難逃一死。
不一會兒,從車隊下來的人就剩兩三個了,還負了傷,正當他們準備接受最後的審判時,中間那輛車門開了,一架重型機關槍探出來朝遠處埋伏的人瘋狂掃射。
絕對的火力壓制,埋伏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不敢再囂張開火。在這過程中等待最後的審判的幾個人也喘了口氣,上了中間的那輛車。車子發動了正準備離開時發現啟動不了,不知道出了啥情況。這時王明出手了,鬼魅般的身影迅速閃現到埋伏的人群中,這夥人手上有武器,必須快點解決,拿出寶劍狂風驟雨幫的砍殺,劍氣撕裂呼嘯還沒反應過來都結束了。
現在的屍體傷痕纍纍,殘肢斷臂,大部分都被劍氣撕裂開來,慘不忍睹!
寶劍震蕩蒸發了血液,恢復如初,王明把劍收起來,沒有把身上的血弄掉,舉起雙手,走向了車隊,不,應該是中間的那輛車。
王明笑了一下,如嗜血的惡魔般說道“都被我解決了,沒事了。”
車上下來幾個人拿着槍對着王明,那位哥哥也從車上下來了。對於周圍地獄般的場景他似乎沒有意外,看到王明他更沒有意外,盯着王明看了一會冷漠的說道“你一直都在跟着我?”
“是,我學過功夫,一路跟着車隊跑來,看到有人埋伏都殺了。”
“哦,你們兩個去看看。”哥哥家盛對旁邊的兩個人說到。
那兩個人去看了看,回來顫抖的說道“都死了”,說話聲音顫抖着,他們也算見過大場面了,這般慘烈卻第一次看見,他們更恐懼王明,這真的是人嗎?
李家盛也震驚的看着王明,一個人赤手空拳的把拿着熱武器的武裝團伙給幹掉,真他媽的像電影,不過他知道他這個勢力有一些供奉高手真的高深莫測,他有幸見過一次,那些是真正的武術高手,武器對於他們來說沒用,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殺戮機器。只殺人,不表演,純粹的殺戮,如豬狗般屠戮敵人,哪怕再多的敵人。他也曾想拜他們為師,可人家說他心不純,不是練武的料,也不輕易收徒。
只是現在出了點事,勢力內部分裂內訌了,但那些供奉高手不輕易出手,只聽命長老會和首領,不然也不會被人埋伏,直接暗殺了?
暗殺?李家盛冷汗直流,害怕有後手,更怕有狙擊手,但現在眼前這人來路不明,也不好帶着,但他確實救過他的命,李家盛滿臉糾結着。
王明心裏也很糾結,他想接近李家盛找到這個勢力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他對這個勢力的人沒啥好感,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是有血債的,可現在情況變複雜,竟然內訌了,王明一時半會也頭大。
兩人僵持了一會,李家盛說道“你為什麼跟着我?”
“我是個殺手,沒有親人,四處漂泊,你和你妹妹讓我感受到家的溫暖,我想保護你們。”王明說謊不打草稿,張口就來,但也有這個心思,如果哥哥死了,那個小女孩真的沒有親人沒有依靠了。
李家盛看了他幾眼,似乎有些動容了,對王明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和我兄弟,如果你願意的話跟我後面混吧,上車吧,車裏安全。”
“好”
王明笑着上了車,坐在李家盛旁邊,看李家盛打個電話就閉目養神,旁邊的人依舊沉默冷峻,沒有感謝王明的意思,在包紮傷口休息着,王明也不知道幹啥,只好獃呆的望着前方,兩人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