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眼看穿的人和苗盛書的驚馬

第186章 ,一眼看穿的人和苗盛書的驚馬

紀氏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不管她對女兒高嫁有多麼的歡喜,最後的現實是望京留在他們身邊。

近幾年因繁京高嫁,朝環和吉環也高嫁,岳家上上下下認定老太太就是活神仙,硬生生的熬到孫女兒“還京”,償她多年夙願,這個想法在紀氏腦海開始動搖。

主要是愛京孩子氣,又嫁的太遠,父母無法照應。

對親家和氣的敬崇往淡薄里轉換,絲絲的懷疑成線,又結成小小的網纏在紀氏身里。

岳愛京伸出腦袋看花草,嘴裏說個不停,紀氏只是帶着習慣性的笑容,愛憐的看着她。

直到馬車停下,母女走下馬車,見到前呼後擁着的岳繁京出現,無數的人紛紛走去請安,富貴榮華重新迷離紀氏的眼睛,她有些心酸有些釋然,重新為岳愛京高興滿懷。

.....

春風吸引着眾多的遊人,紅紫粉白的野花競相開放,喝彩聲和鼓掌聲里,奔馬聲響起,帶着草汁碎花的馬蹄狂躥而去,原來是喜好馬術的人自成一個天地。

蝴蝶姍姍在仕女們的扇下悠遊,它們小巧的身子更加靈活,輕易的就帶動一雙雙美麗的眸光飛向天空,在嬉戲裏故作幽怨。

丫頭們組成的人圈裏,岳繁京和伍婉芬竊竊私語。

“昨天我沒有送素娟,她沒有生氣吧?”岳繁京笑問,把個綉着蕉葉山石的扇子在手裏把玩着。

伍婉芬笑盈盈:“表妹要是好說話,就不是表妹。以我看錶妹呢,她忙着跟公婆上路回家,剛成親的人神氣好的很,只有她的話里太多抱怨了,王妃要聽嗎?”

岳繁京笑道:“素娟走了,輪到你來當淘氣包,這話是留給我的,我當然要聽,如果不是留給我的,我就不聽。”

其實心裏痒痒的,就算不是留給自己的,也想聽聽。

“單獨留給王妃的這段,是這樣的,表妹說王妃在京里要是不忙,也就不是王妃,不過看在她翹首盼望的份上,幾時和太子妃把大戲演完,記得寫信一一的告訴她,否則的話,她在婆家安頓下來,把婆家的人全梳理清楚,就再到礦山城去啰嗦王妃。”

岳繁京裝着吃一驚,其實心裏舒坦的很,謝搗亂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眼尖心亮的第一人。

“呀,她怎麼知道我和太子妃唱大戲?”岳繁京促起眉頭,再把個嘴角撇起來,覺得這個模樣應該叫驚訝。

伍婉芬掩面笑道:“表妹還說,王妃一定會這樣的問,果然表妹又對了。”

岳繁京同她笑,放棄掙扎的模樣:“好吧,我是真的不驚訝,不管什麼事情,素娟猜對了不奇怪,猜的不對才令人奇怪,你說是不是?”這誇的是伍婉芬的表妹,伍婉芬一團歡喜:“是啊,表妹什麼都是對的,”

岳繁京煞有介事的點頭,聽着伍婉芬把謝素娟的話和盤托出。

“表妹說她在京里長大,從來沒有聽說過太子妃和哪位殿下妃不和睦,表妹還怕自己記得不牢靠,又請永清侯舅舅和侯夫人舅母幫她回想,太子妃自從嫁到京里,做事是為人稱道的,三殿下辦壞了事情回京,太子妃何曾小瞧過他?一樣湯藥是湯藥,探視是探視的照看,舅舅又回憶起以前的英王妃......”

伍婉芬說到這裏,小心翼翼的看着岳繁京的臉色:“要聽嗎?”

岳繁京眨巴下眼:“你要是不想說,何必提起這個話頭?”

伍婉芬笑眯眯:“聽聽也沒有什麼嘛。”

往下說:“英王殿下娶錯親事,京里都同情他,那段日子裏指責高貴妃娘娘的閑話很多,連帶的也指責英王妃。舅媽還記得她約同女眷們上門探病,恰好太子妃也在,高氏王妃睡在床上起不來,大家就到房裏看她,她的陪嫁媽媽連帳帘子都不肯打起來,怕她受到風,又怕她被這麼多看病人的帶上冷風氣兒,舅媽等人氣得當時就變了臉色,和太子妃一起退出來,說再也不親自看她,以後也要看,也只打發人送拜貼,而且只到二門上,這樣就免得高氏王妃再生病要怪上別人。”

岳繁京無數的知道英王前面的那位身子骨兒弱,可是每一回聽到,每一回要嘆息。

真是應了那句話......伍婉芬也剛好在說:“舅媽說她既然不能主中饋,又為什麼要上花轎,要拜天地要住進正房,別的夫人們也說,只有太子妃一個字沒有說,也沒有說舅媽她們講話不對,過後一樣的打發人送東西送藥材,從來沒有怠慢過她。”

她一雙明亮的眸光眨幾眨:“王妃您想,太子妃對一個病秧子尚且不肯少了關懷,何況您是英王心愛的人兒,又能主中饋,又能幫英王,還肯陪英王在荒山野嶺里一住就是幾年,表妹說太子妃沒有道理和您不好,而殿下身邊是非多,所以啊,一定是假裝的。”

岳繁京覺得沒有嚇到謝素娟,整件事情都變得不是那麼的好玩,正要擺一會兒沮喪的臉色,伍婉芬又笑道:“再說,王妃是什麼樣的人,我和表妹都知道,就算太子妃怠慢您,您也會和她維持面子上情分的,如今太子妃不悅,王妃您又不肯讓步,一定另有內幕。”

岳繁京高高興興:“是嗎,你們這樣看我啊。”

一個笑容剛逝去,第二個笑容還沒有出來,岳繁京呻吟:“可是,你們都看得出來,別的人不更能看得出來。”

“嘻嘻,表妹又有話說。”伍婉芬一臉的問我吧,此系賣關子。

岳繁京看着她圓圓的的面龐上洋溢着幸福,就為王小古喜歡,王小古喜歡自己到沒心沒肺,幸好還有個婉芬喜歡他到沒心沒肺,否則王小古可怎麼辦呢?

她拔下烏黑的頭髮上一隻貓眼石壽字兒金簪,給伍婉芬另在頭髮上:“這是宮裏新出來的,給你了。”

在伍婉芬回話以前,趕緊道:“還有一隻,我回家就讓人給素娟寄去。”

伍婉芬欠身道謝,賣關子到此為止:“表妹說,心懷叵測的人巴不得別人有嫌隙,縱然沒有,他們還想辦法製造一些呢,所以看得出來全是正派人,就像我家表妹,”

岳繁京配合的點頭。

“而打太子妃和您主意的人,就算看出來也當看不見。”

王小古從一旁走來,滿面春風:“繁京你近來好嗎?”又問妻子:“你們在說什麼?”

“在說表妹是個正派人......”

王小古扭身往後:“我別處逛逛去,咱們也就要離京回涼州,我再會一會知己。”

岳繁京忍住笑,伍婉芬也忍住笑,兩個人相對笑上片刻,正準備談論下什麼是心懷叵測的人,關於這類人謝姑娘丟下的可有言語,就聽到馬蹄聲入耳,驚呼聲入心。

“馬驚了,快讓開。”

瘋狂的氣勢完全掩蓋颯爽的英姿,三、五匹馬卷在一起,明明周圍有大片的地方,卻只互相的擠着撞着,把各自的奔勢硬生生糾纏成堆,向著岳繁京所站之地的最外層,英王府的護衛過來。

周圍寂靜一片,看着馬蹄對着護衛們高踩而落,驚呼聲嘎然止住,只有無數雙獃滯的眼睛無法移開。

岳繁京倒不是害怕,反而有什麼一熱,滾燙般的自心頭升起,自從枕着邊城的吶喊聲里入夢,這種危急時刻只會激起岳繁京更多的精氣神。

她摟過伍婉芬,往一旁的樹后就跑。

伍婉芬是在北疆長大,也有些膽色,也抱住岳繁京,把她往樹後面推。

辛蒙江一聲虎吼,長刀雪亮的劃出一道拋物線,矮身低伏,對着第一馬的馬腿就是幾刀。

“砍馬!”

護衛們也不算慢,也紛紛的削馬頭劈馬腿,用自己能想像得到的最快方式把奔馬止住。

而護衛的內層里,還有丫頭們圍成一層。

“撲哧!”

血箭噴射如長虹貫日,把丫頭們噴了一臉一身。

又一個嗓音暴喝:“我來也!”

離開不過十幾步的王小古一雙腿腳如風車般的快,瞬間也到奔馬前面,最後一匹猶在奔跑的馬中了他狠狠的一拳,嘶鳴數聲沉重倒地。

草地是滑的,馬身歪斜着在去勢的支配之下往前繼續,王小古一彎腰撿起馬疆繩,往肩膀上面一背,反身往外面呼吸如牛喘,雙腿立定后反方向穩穩邁步,把馬固定在原地。

“呼.....”

長長的抽氣聲成群結隊的出來,到此驚馬被全數擋住,而岳繁京和伍婉芬還沒有到樹的後面。

又是幾匹馬過來,為首的一個人高叫道:“我乃苗盛書,適才是我家的馬驚了,我特來賠罪。”

“哇.....”

周圍又傳來讚歎聲。

岳繁京很奇怪的看看苗盛書,在她回京后惡補的一些需要往來的人家裏,沒有人姓苗。

可是看看大家的反應,苗盛書有些名聲。

“婉芬,他是誰?”

伍婉芬沉着個臉兒,任是誰差點被馬撞上,就算沒撞上也表現的狼狽不堪,也不會喜歡。

她沒好氣地道:“十五觀燈那天,京里新選出來的俊俏公子。”

俊俏公子?

岳繁京重新打量苗盛書,目光在他雪白的面容上掃過,又看他繡花的衣領子,上面倒像是綴着小顆的珠寶,閃閃放光再襯出肌膚光,有華而不實之感。

就不肯再往下看,無非是好衣裳襯上一個眉眼端正的人,看衣角並不增進判斷。

“哪裏俊俏?”岳繁京略帶茫然。

“就是就是啊。”伍婉芬重新高興:“還沒有小古好看呢,而小古遠沒有殿下生得好。”

她大力的去看自己丈夫幾眼,五官粗重的王小古驟然出大力氣,哪怕春寒中也大汗淋漓,水潤美人奪人眼目,水潤男兒也是一樣,又何況是在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地方出現。

伍婉芬毫不吝惜的誇獎自己丈夫:“小古回來的也算快。”

岳繁京又為王小古高興了,婉芬對王小古的感情沒有二話說。

直到爭執和責罵聲響起,兩個人抬眼看了看。

辛蒙江先揪住苗盛書開罵:“滾!什麼東西也配給王妃賠禮,趕緊給我滾到一旁,我就打發人送你去順天府領罪。”

王小古隨後上來,一拍辛蒙江肩頭:“辛總管,你讓讓我。”

辛蒙江正火着呢,回頭把王小古也罵上:“這是我的職務,我為什麼要讓你?滾一邊兒去。”

王小古沒有辦法,伸一隻手臂,把沒有防備的辛蒙江格開一步,辛蒙江暴怒的時候,苗盛書已經是個無主的閑人,王小古一巴掌煽過去,罵道:“賠禮?你也配!你他娘的成心的吧,有意在這附近驚馬,有意的接近王妃。”

辛蒙江一聽有理,原地站着聽得入神。

冷不防王小古吼他:“辛蒙江,你不給我查明白嘍,我打死你!”

“是!”

這話正中辛蒙江下懷,他本能的答應一聲,翻了臉:“小王大人,我讓你滾,你聽到沒有?”

王小古打個哈哈,跑的比兔子都快:“走了走了,不打擾你辦差。”

他跑的時候經過苗盛書,一腳又踹過去:“下回長眼,離開十萬八千里!”

說完,一陣風般的沒了蹤影,消失在人群里。

苗盛書跑馬倒是可以,動手可能不行,他痛的伏在地上大聲哎喲:“我要報官,我也要報官,這個人是誰?”

辛蒙江裝聽不見,不肯為他出頭,也不肯承認王小古身份,把手一揮:“來人,把他帶走,好好的審審,這馬是怎麼驚的,這是怎麼樣的一齣子.....”

幾個護衛帶走苗盛書,在苗家人的哀求聲里走遠,伍婉芬還笑得很專註的望着王小古打人的地方,半晌向岳繁京興奮莫明:“小古又為您打架了,他啊,看不得別人可能似乎欺負到您。”

岳繁京在她的笑容里同樣嫣然,伸出手為伍婉芬理一理耳邊的碎片,把取下一枚花鈿給伍婉芬帶上,同樣的再次告訴她:“另外也給素娟一個,安慰安慰她離開我們必須孤單的可憐心腸。”

“是啊是啊。”伍婉芬笑道:“表妹知道一定喜歡。”這回有些感傷:“表妹嫁人是好事,可是等我回到涼州,等王妃回到礦山城,就只有咱們兩個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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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此生豈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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