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隨意操縱別人的人生
秦業皺了皺眉,道:"這是什麼東西?"
周姨還沒回答,秦業又道:"以後這種葯就不用拿上來了,海心身體好得差不多了,需要吃的葯也是特製的。"
周姨道:"少爺,這是對生孩子有幫助的。"
"不需要,周姨,我們的事自己會處理,你只用管你自己份內的事,其它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太多。"
這話已經說得非常明顯了,他不高興。
周姨愣了一下,拿着葯很快就出去了。
許海心也覺得他的話說得太過,輕聲道:"她照顧你多年,有時候你得顧及一下她的感受。"
秦業臉上有着明顯的不悅,輕聲道:"她管得太多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們要不要孩子,由我們自己決定,而且,我不希望你有壓力,那種為了求子不惜一切的事情我看得不少,我們不能那樣。"
他拉過她的手走進書房:"設計師送了幾張婚禮現場的佈置圖過來,你挑一下看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許海心愣了一下:"婚禮現場?"
他捏了捏她的臉蛋。道:"你不是說回來就馬上舉行婚禮嗎?"
"可是這也太快了,我還沒有一點兒準備!"
秦業不禁笑了:"你還要準備什麼,給自己準備嫁妝?"
他親了親她的頭髮,輕聲道:"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吧,所有東西我都會給你準備好,我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一席話,讓許海心感覺到格外溫暖。
可是,這些形式她都不需要,她低聲道:"不用,我只要一個簡單的婚禮就可以了,邀請幾個朋友,然後有一次完美的蜜月旅行就很完美了。"
她抬起臉望着他:"而且我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嫁妝。父母留給我的,就是這所房子而已。"
他輕聲道:"有你就足夠了,你不喜歡熱鬧,一切就從簡吧。"
許海心道:"陸雨雙呢,她怎麼辦?你和她是公開訂過婚的,整個南城的人都知道你們是一對。"
秦業皺起了眉頭。
她說的沒錯,當初兩家聯姻風光一時,轟動了整個南城,而且兩家利益牽連又大,一時半會想要徹底劃清界線是有一定的難度。
"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會把這些事情清理乾淨。"
和他在一起快四年,許海心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她輕聲道:"會不會讓秦氏蒙受巨大的損失?"
看着她擔心的樣子,秦業極淡的笑了:"損失是肯定的,但這些日子我們拿到的東西肯定大過損失,而且,解除婚約不一定就要終止合作,以秦氏的實力,想要靠攏的人有一大把,陸家雖然是比較好的選擇,但並不是唯一,我相信陸明輝是一個聰明人。"
停了一下,他又道:"秦氏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自身強大的實力和管理模式,有外來幫助不過是錦上添花,就算沒有幫助,大不了曲折一點,但最終還是能達到我想要的結果。"
許海心不懂商業上的事情,但她深知秦家的強大。
可以說,秦家在南城根深蒂固,關於秦家的各種傳聞也是多如牛毛,秦家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被當成整個南城人民茶餘飯後的點心。
她輕聲道:"秦業,你究竟有多少錢?"
秦業笑了:"嫁之前想要探探家底嗎?"
他親了親她的頭髮,溫柔的道:"秦氏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整個秦家的,我佔有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五十九,但秦氏只是我的一部分,除了秦氏,我還有許多個人投資,那些投資並不比秦家的賺錢少,所以,養你十輩子都足夠。"
這時,外面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哥,嫂子,你們出來啊,呆在裏面做什麼?"
許海心瞬間變了臉色,冷聲道:"誰讓他來的?"
血從腳底瞬間沖向頭頂,她還沒等秦業說話,便衝上去拉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人,正是雲浩。
看到許海心,他眼睛亮了一下,將手中的大捧鮮花遞到許海心面前:"嫂子,祝你早日痊癒。"
許海心沒去接那花,只冷冷的道:"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雲浩一下子愣住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
許海心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冷聲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你馬上離開這裏,以後都不要來了,還有,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
秦業也出來了,他皺緊了眉頭,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雲浩道:"我聽說你們回來了,就想着過來看看你們,我這剛進門,嫂子就讓我走,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秦業道:"你先回去。"
雲浩本來是高興而來,卻沒想到受了一頓冷眼,心中不免也有氣。
"不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走!"
許海心情緒有些失控,將他直接往外推:"這是我家,讓你走你就走,趁我現在還有耐心,你最好早點走。"
她力氣不小,雲浩完全沒有防備,竟然被推了一個趔趄。
"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她直接進了自己房間,將房門摔得啪啪作響。
而秦業,卻沉默的看着這一切。
雲浩看了一眼沉默的秦業,扔下手中的花便轉身就走。
他剛走到樓梯口,秦業便道:"雲浩,以後不要來這裏了。"
雲浩轉過了身,生氣的道:"哥,我不知道明白髮生了什麼,我只是好心想要過來看看你們,你們兩個都讓我以後不要再來了,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做錯了什麼?"
秦業皺緊了眉頭,道:"別問為什麼,以後我再給你解釋,總之,以後不要再這裏來了,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給我或者到我公司來找我。"
"不必!!"
雲浩冷笑道:"我知道你們不歡迎我。不僅是你們不歡迎我,整個秦家都不歡迎我,我已經不小了,卻連秦家的姓都沒有撈到,爸爸這麼多年不肯見我,奶奶也愛搭不理,我只好腆着厚臉皮來討好你,可是你也不買帳。"
"哥,雖然我姓雲不姓秦,可是我也是有尊嚴的,雲家雖然不比秦家,但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我媽說得對,我腆着臉來討好你,在外人看來都是想要回秦家分一杯羹,現在估計連你也這樣想了吧,我真是賤,好好的雲家少爺不做,非要每天圍着你轉。"
"好了,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說罷,他氣沖沖的下了樓。
秦業想要說什麼,可是他已經沖了出去。
他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幾分鐘,然後慢慢的進了許海心的房間。
她靠在床上,對着窗外發獃。
他低聲道:"今天是我不對,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不要來了這件事,所以你不要生氣了。"
停了一下,他又道:"可他到底是我親弟弟,能不能在看我的份上,態度不要這麼激烈?""激烈?"
許海心轉過了身子,眼裏全是冷意。
"秦業,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秦業皺緊了眉頭不說話。
許海心突然激動起來:"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調查過這個事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原因,我父母的死是什麼原因,相信你比我還要清楚!"
秦業仍舊沉默。
是,他調查過許海心父母的死因,可是。他沒想到這事竟然有雲浩在裏面,雖然雲浩沒有直接參与,但很明顯,他也干係,因為他提供了那輛車,而且他在現場。
只是,他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事發兩年之後了,那時候雲浩被送去了國外,許海心也已經在他身邊,一切看起來祥和又安寧。
他也動手查過這件事情,可是這其中的牽連太大,涉及到幾個大家族的利益共同體,並且當年參與這個案件的所有人員全部已經移民,他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到線索。
他想,無論用多久,他都會給她一個交待,但沒想到這個時候,雲浩回來了。
她風平浪靜,彷彿不認識雲浩,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他從沒想過,這一切會來得這麼快。
他想過要瞞一輩子,可是。事到如今,只能攤牌。
他靜靜的看着她,低聲道:"顧柏均和李銳已經死了,我前幾天收到消息,陳城和周文在一起嚴重車禍中成了植物人,即使搶救過來了,也廢了。"
陳城和周文,正是另外兩個兇手。
許海心慢慢的仰起了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都知道?"
"是,不然你以為就憑那個阿石,他憑什麼能讓這四個家族的人找了這麼久?他不過是一個外科醫生,有點拳腳功夫罷了。"
許海心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了。
她沒想到,她精心策劃的一切,在他眼裏,只是一場透明的遊戲,這一切都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默默的看着她做這一切,然後為她提供了許多便利讓她達到目地,可是,她卻渾然不知。
她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了她的全身。
看到她異樣的神情,秦業皺了皺眉,上前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道:"你想要完成的事情現在已經完成了,你父母的仇也已經報了,本來我想讓你從媒體上知道這件事,可是現在不用了,你開心嗎?"
她搖了搖頭,後退了一步,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看着他:"秦業,你總是這樣隨意的操縱別人的人生嗎?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眼裏,都只是玩具,是可以隨意操縱的玩具?"
秦業皺緊了眉頭,抱住了她。
"以後不會了。"
他輕輕的摸着她的頭髮,低聲道:"這件事我們就翻篇了好嗎?不要和我吵架,我不喜歡這樣。"
他身上溫暖的氣息傳來,熟悉的味道緊緊纏繞着她,她突然醒過神來。
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她在那段時間發過的誓言,為什麼在看到雲浩的時候就徹底瓦解了呢?
她閉了上眼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低聲道:"我不可能原諒他,一輩子也不會,可是我不想你傷心,所以,你別讓我看到他,秦業,別讓我看到他。"
對於她的這種變化,秦業有些驚喜。
她性格很偏執甚至是冷淡,但很明顯,她最近變了許多,她願意為了他改,甚至願意為了他放下雲浩。
他緊緊抱住她,喃喃道:"對不起,寶寶,我以後會做得更好。"
她緊緊的貼在他胸前,道:"秦業,明天我們去祭拜我父母,你陪我一起去。"
"好,我今天晚上就把明天的工作處理好,明天陪你去。"
晚上秦業一直在書房批改文件,不時有電話打過來,甚至還開了一個視頻會議。
直到深夜一點多,他才回到房間。
他剛在她身邊側躺下來,她就鑽到了他懷裏。
他笑了,摟住了她,輕聲道:"為什麼還不睡?"
她老老實實的道:"我在等你,本來我是想過來陪着你的,可是你一直在打電話在開會,我怕耽誤你時間,那樣就睡得更晚了。"
她有些擔憂的道:"你每天都睡得很晚,以後早點睡吧。"
秦業道:"我一天五個小時就足夠了,再說了,我要是睡太早了,你受得了嗎?"
許海心當然知道他在指什麼,她感覺到臉上一陣陣的發燙,咬牙道:"不理你了,人家等了這麼久就是想和你說說話,你腦子裏就只有那些東西。"
說著,她轉過身去不理他。
他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就在我身邊,那你說我應該想什麼,嗯?"
他的聲音低沉又曖昧,帶着淡淡的暗啞,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格外撩撥人的心弦。
她身子不禁抖了一下,緊張的道:"不行,今天不行,我還沒休息好,又痛又累??"
他親了親她的頭髮,輕聲道:"今天不動你。"
沒等她回答,他又道:"可是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每一次你都要休息好幾天才能緩解,我受不了,我得想個辦法讓你早點適合我。"
一席話,讓許海心有些惱怒,她生氣的道:"你就知道說這個,就沒有別的話題了嗎?"
秦業不由得笑了。
"好,我不說了,你想說什麼?"
她轉過身來,讓自己正對着他,小聲道:"我想好了,我們結婚以後我還是回海棠山莊住,但是這裏也要翻新一下,每年過年的時候,我們就回這裏住,平時想過來的時候,也過來住。"
秦來有些意外:"你喜歡哪裏就住哪裏,不用勉強。"
許海心道:"這裏的房子太小了,書房也小,我的房間也小,這樣住太擠,客廳也不大,來點客人都展不開,最主要的是,這裏不安全。"
想要搬回海棠山莊的念頭,在他受傷那一次后就已經有了,可是那個時候太忙,她沒有過多的去考慮這些問題。
就在剛才,她在門外偷偷的看他辦公,他個子高,腿又長。坐在那裏腿根本就伸不開,而且因為房間太小,就連他的坐勢,都沒有挺得很直。
那一刻,她有些難受。
他為了她願意委屈自己,她又什麼不能為了他,做出一點點退步呢?
"海棠山莊很漂亮很大,環境和安全也很好,離總公司也不遠,所以,我們還是搬回去住。"
秦業親了她一下,溫柔的道:"傻瓜。你不用為了我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不需要,你喜歡哪裏就住哪裏,而且最近一年我的工作重心都會在這邊的舊城改建上,所以,住在這裏也沒什麼不好。"
剛開始他的確有些不習慣,可是時間久了,他越發的覺得小屋有小屋的好處。
就比如現在,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在自己懷裏躺着,客廳不大,她隨時都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這屋子。除了書房小了點有些伸不開腿之外,他已經找不出什麼毛病了。
許海心道:"那等你這邊的工作完成了之後,我們就回海棠山莊。"
他親了她一下,道:"這個問題以後再說,有些晚了,早點睡。"
她在他懷裏動來動去的,他有些不能忍耐了,如果再繼續下去,他怕明天她真的沒辦法出門了。
許海心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就睡著了。
可是,某人卻一直睜着眼。
因為,她的位置,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許海心意外的發現某人竟然也沒有起床。
這可是極少發生的情形。
這個時候外面已經大亮了,她起身趴在他身上,用頭髮不停的去撓他的臉。
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在他身上不停的磨蹭,他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東西又開始瓦解。
他咬牙道:"許海心,一秒鐘內從我身上下去,不然你要後悔。"
許海心被他身上明顯的變化嚇了一跳,趕緊跳了起來。
不幸的是,她身上的睡衣因為睡了一晚的緣故,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極外撩人。
秦業瞬間眯起了眼睛。
她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他翻身站起來將她撈了回來:"小妖精,你這是你自找的!!"
等他們出門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
許海心生氣的想要將東西全部扔到秦業臉上。
他精力就那麼好嗎?
她還沒有恢復,他就又開始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這以後可怎麼辦?
她頭痛的靠在車窗上,想了百千個拒絕他的辦法,但是每一個,好像都沒有正當的理由。
尤其是過些天他們結婚後,那就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她的太陽穴上,輕柔的替她揉着腦袋。
她生氣的拍掉了他的手,故意賭氣不去看他。
他低低的笑了,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低聲道:"還不舒服嗎?"
她氣得直咬牙。恨不得拿雞蛋扔在他的俊臉上:"你來試試就知道舒服不舒服了!"
秦業無辜的眨眼:"我真沒辦法試!"
許海心一看他無辜的樣子,不由得更生氣了:"秦業,你小時候是吃什麼長大的?為什麼發育得這麼好?就不能少吃點嗎?"
秦業聳聳肩,道:"我也沒辦法,這不是我的錯。"
"我要瘋了,你最好離我遠點,離我一米之外!"
"那不行,我們在雪山上說好的,以後要隨時陪着對方。"
"取消,不算,當我沒說過!"
"不行,我一直記得!"
就這樣。車子裏一直被某種甜蜜的氣氛填滿。
不知不覺,就到達了墓園。
許海心手裏拿着父母和諾諾愛吃的東西。
而秦業,下車前換上了一身正裝,手裏還抱着一大捧白菊,顯得很是莊重,和剛才在車上那個流氓無賴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許海心不禁磨了磨牙,道:"你剛才不是一直耍流氓嗎,現在裝什麼正經?"
秦業一臉嚴肅的道:"誰耍流氓了?而且我第一次正式來見我老婆的家人,不應該穿正式一點嗎?"
許海心不禁翻了個大白眼。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秦業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明明只是一套簡單的黑色西服,穿在他身上卻顯得腰瘦腿長,精悍又勁瘦,比電視上的職業模特還要好看,一路走過墓區的時候,招了不少眼光。
來到墓碑前,許海心放下了手裏的祭品。
她跪下來,輕輕的撫摸着墓碑,輕聲道:"對不起,爸爸媽媽,我不能按照你們的想法去生活了,現在我有喜歡的人,我要嫁給他,以後我的人生可能都不會很平凡,但我會努力認真的去生活。"
"因為我喜歡他,所有我放棄了替你們報仇的目標,希望你們不要怪我,讓我自私的活一次,我喜歡他,我們在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所以,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說著說著,她不禁淚流滿面。
秦業心疼的替她擦去眼淚,低聲道:"別哭了,他們肯定不願意你難受。"
她拉住他,低聲道:"事到如今,你也有間接的責任,你給他們磕頭。"
秦業端端正正的在墓碑前磕了頭,無比嚴肅的道:"我會好好照顧許海心,請你們放心的將她嫁給我,我會讓她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裏,但這一次,卻是光明正大的來。
"我會盡我所能,讓她此生都喜樂安康!"
一陣風吹來,旁邊的樹木不停的搖晃,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似乎在回應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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