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秦業,救我!
秦業和許海心的房間裏,放着一個大大的木桶,木桶里裝滿了湯藥,旁邊的火爐上燃着紅色的火苗,火苗上,正煮着翻滾的黑色葯汁。
阿水道:"服下藥后,在葯湯里泡三個小時才能出來,這期間會非常痛苦,你要忍住,如果半途從葯湯里出來,余血沒有完全散出來的話,會出現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
許海心點了點頭:"我知道!"
其實不用阿水特意吩咐,她也肯定會堅持的。
這葯是千辛萬苦才得來的,而且是能活命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堅持?
阿水道:"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叫我。"
他看了秦業一眼,道:"這種時候就不要太顧慮男女之界,實在受不了馬上叫我。"
秦業道:"我們要開始了,你出去吧。"
阿水很快就出去了。
許海心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黑色藥丸,就着水服下了。
秦業道:"一會開始很疼了,再吃另外一種藥丸,受不了的時候就和我說。知道嗎?"
許海心點了點頭,開始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
屋裏暖意十足,她晶瑩的皮膚顯得格外漂亮。
可是,現在誰還有心情欣賞這美麗的風景?
她慢慢的移動到水桶面前。
當她的腿要邁進去的時候,秦業突然抱住了她。
鋪天蓋地的吻,帶着凜冽的味道,和他的人一樣讓人有些承受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業鬆開了她。
許海心有些喘,說出了心中的顧慮:"秦業,阿水說我泡了這個之後,會開始褪皮。到時候一定會特別難看,你會不會嫌棄我?"
秦業不由得笑了。
"要是我嫌棄你,你怎麼辦?"
許海心皺緊了眉頭,道:"你要是敢嫌棄我,我就把你送我的所有東西全部賣了,然後拿着錢找一個比你更好看的男人,氣死你!"
秦業捏了捏她的臉蛋,故意道:"那我就把你找來的人,全部劃成大花臉!"
許海心一下子來氣了:"那我不泡了,反正變醜了也沒人要!"
秦業摟住她,輕聲道:"小笨蛋。你說我會嫌棄你嗎?"
許海心哼了一聲,道:"我長得這麼好看,要我的人大把,說不定褪皮后就更美了呢。"
說著,她慢慢的走進了水桶里。
水溫有些高,她很快就感受到了微微的痛意。
秦業神情有些緊張:"感覺怎麼樣,痛嗎?"
許海心扶着桶沿慢慢的坐下,搖頭道:"可能剛開始,不痛。"
秦業道:"開始痛了要叫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了過去,當秦業第二次向桶里加水的時候,許海心已經痛得全身都縮了起來。
汗水混着蒸氣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秦業一邊往裏面加熱水,一邊低聲道:"痛嗎?"
桶裏面的水,已經有了淡淡的紅色,他親眼看到針尖大小的血珠從她皮膚里慢慢的往外滲。
可是,她搖了搖頭:"不痛!"
秦業道:"痛就告訴我!"
許海心沒有回答。
其實加了水之後,她感覺到更痛了,皮膚就像被針刺,然後再用刀狠狠的劃開,尖銳而又劇烈。
慢慢的,痛意開始加劇。
她不僅感受到皮膚在痛,內臟也像有人在撕扯一樣。
藥水越來越紅,她慢慢的發出了呻吟。
秦業眼睜睜的看着那藥水越來越紅,卻毫無辦法。
他拿過毛巾,拭去她臉上的水珠。
毛巾也變成了紅色。
秦業一看情況不對,馬上拿出艾長良給的藥丸,讓她吃了下去。
空氣中藥水奇特的味道混着血腥味,慢慢的傳到了外面。
一直閉目養神的阿水睜開了眼睛,低低道:"開始了。"
過了沒多久,許海心痛得全身開始劇烈的顫抖,桶里的藥水也變成了深色。
秦業想要抱住她,可是她卻不停掙扎。
此時痛意已經控制了她所有的神經,她感覺到自己的皮被人扒了下來,然後整個身體都被浸泡在鹽水裏。
這種疼痛尖銳到讓人無法控制!
她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聽得秦業心驚肉跳,他開始害怕她會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突然,許海心叫出了聲。
"痛!!"
她全身劇烈的抖動,開始不停的掙扎,似乎是想從藥水裏站起來。
秦業死死的抱住她,將她按在水裏。
她好像已經痛得沒有了意識,發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痛,好痛!!"
"啊!!"
她突然從藥水裏站了起來。
秦業一見,忙緊緊的按住她,將她重新放回藥水裏。
她不停的反抗掙扎,想要擺脫這種束縛。
秦業只能緊緊的抱住她,剛開始還能管用,她根本掙脫不開他的力道,可是慢慢的,她的力氣越來越大,感覺已經痛得到了生死邊沿。
她似乎完全沒有了理智,拚命的掙扎,桶里的藥水也被她灑出不少。
秦業沉聲道:"進來一個人加水!"
"不,不要,痛,痛!"
"放開我,放開我,放我出去!痛!啊!!"
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到了門外,阿水看向旁邊的婦女:"進去加水!"
那女人被裏面的聲音弄得有些心驚肉跳,她完全不知道要痛到什麼程度,才會叫得那樣凄厲!
當她掀開帘子的時候,看到了葯里的人不停的掙扎,深紅的水灑了一地。
如果不是被提前告知過,她還以為這是謀殺現場。
秦業看着她慢吞吞的樣子,低吼道:"快一點,加水!"
女人趕緊奔上去,將火爐上的藥水加了一些進去。
她剛加完藥水,許海心突然凌厲的叫了起來。
"痛,痛!!啊,秦業!!我痛!!"
她的聲音已經變了調,就像被人用長劍釘在牆上一樣凄厲。
秦業死死抱住她,低聲道:"不痛,寶寶,很快就好了,不痛!"
"痛!啊,秦業!救我!!"
"救我,秦業!!"
她不停的掙扎,桶里的水又一次灑了一地,那女人趕緊又加了一些水。
可是許海心卻越來越厲害。幾次差點從秦業懷裏掙脫出去。
突然,她抓住木桶的邊沿,狠狠的咬了上去。
硬梆梆的木桶一下子被咬了一個缺口,看上去有些可怕,但許海心此時痛得幾乎發瘋,她只想找到一個能發泄的出口。
還沒等秦業反應過來,她又一次咬上了木桶,木桶再一次被生生的咬下一塊。
很快的,再再一次咬了上去。
尖利的木屑刺穿了她的唇,看上去血淋淋的有些嚇人。
那女人沒見過這樣的事,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秦業雙手抱着她,根本沒辦法去阻止她。
可是,她將自己的嘴弄得鮮血直流,這樣下去,病治好了,嘴就沒辦法用了。
他低吼道:"找東西,快東西來給她咬住!"
可是她連木頭都能飛速的咬開,這裏又能找到什麼?
眼看她又咬了好幾次木桶,唇已經被一些細小的木刺刺穿,他突然將自己的手臂擋在了她面前。
她一口咬了下去,力氣大得全身都抖動起來。
劇痛傳來,秦業死死的抱住了她。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她竟然鬆開了嘴,突然流下淚來,顫抖着道:"不要,秦業℉℉"
秦業緊緊的抱着她,道:"你咬吧,這樣我也能感受到你的痛苦,我們一起痛!!"
許海心似乎恢復了一點理智,發出嗚嗚的哭聲。
可是,痛意還是那樣劇烈,她恨不得馬上就死在這裏。
她又一次咬上了秦業的胳膊,這一次。竟然傳來了骨頭輕微破裂的聲音。
秦業痛得滿頭是汗,卻不肯鬆開她。
她一邊流淚,一邊發抖,嘴裏全是血的味道。
咸澀的,痛苦的,是她的血和秦業的血混在一起的味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裏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守在外面的江易林道:"姐夫,好了沒有,我可以進來了嗎?"
剛才許海心凄厲的叫聲,幾乎每一聲,都刺穿了他的靈魂。
他恨不得替她去痛,替她去死,可是,他不是她的愛人,她是他永遠都得不到的白月光。
沒得到秦業的回答,他又喚了一句:"姐夫,我能進來了嗎?"
裏面傳來秦業低低的聲音:"進來吧。"
一進去,江易林就看到了滿地深紅的水,散發著特殊的藥味和血腥味。
許海心被秦業抱在了旁邊的床上,身上裹着一塊被單。
那布上也沾滿了紅色,就像她全身都在流血一樣。
此時許海心雙目緊閉。臉上蒼白的就像是死去了一般。
他大吃一驚,上前道:"我姐她℉℉"
秦業搖了搖頭,道:"她沒事,只是暈了過去,讓阿水進來。"
阿水很快就進來了,他一眼就看到了秦業的手,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怎麼咬成了這樣?不是給你準備了木頭嗎?"
秦業看了一眼那木桶,道:"木桶邊能被她一口咬碎,木條有什麼用。"
阿水仔細查看了他的傷口,道:"你這傷到骨頭了,需要上夾板。"
秦業道:"你先看看她,我不要緊。"
阿水拉開許海心手上的被單,查看了一下。
只見她手臂上的毛孔里,佈滿了殘留的血珠。
他鬆了口氣,道:"第一次算是過去了,但第一次就這樣慘烈,以後該怎麼辦?這種痛是呈階梯狀的,前面幾次會一次比一次痛,後面幾次才會慢慢緩解。"
秦業道:"受不住也得受,和能活比起來,這點痛必須受住。"
阿水道:"拿熱水替她擦一下身子吧,小心點擦!這次算是挺過去了,下一次是三天之後,還有九次,唉!你先替她收拾一下,一會兒我過來給你處理手。"
當許海心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緩緩的睜開眼,看到了站在窗邊的秦業。
他身型修長精悍,即使穿着當地服飾,身上那種迫人的氣勢還是一點也沒有減少。
她覺得自己越發的迷戀他,甚至有時候想起他是自己的愛人,心底就會湧上一種甜蜜,這種感覺,是以前和楚星河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的。
她剛動了一下,痛意便傳遍全身。
她對痛得失去知覺的那個過程沒有印象,只記得秦業一直緊緊抱着她。
這時,秦業轉過了身,看到她醒了,便上前撥了撥油燈的燈芯。
屋裏的光線亮了一些。
秦業端了熱呼呼的羊奶到她跟前。
他無比溫柔的看着她:"還痛不痛?"
痛!
當然痛!
這種感覺就像被人切了一塊皮膚,雖然縫好了,可是痛感仍在,只是沒有當初切的時候那樣劇烈罷了。
不過,她搖了搖頭,道:"不痛,只有一點點了。"
秦業將她慢慢的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劇痛又一次襲來,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又痛得汗都下來了。
秦業感覺到她的身子在抖。
她肯定非常痛!
當他看到她失控的樣子,聽到她凄厲的叫聲,特別是那一句句"秦業,救我!"的時候,沒人知道他心中的痛和恨。
他寧願痛的是自己!
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這是她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他將羊奶遞到她唇邊:"喝一點吧。"
她痛得說話都覺得困難,費了好大勁才道:"不要有腥味的。"
秦業道:"只有這個,這裏沒有牛奶,只有羊奶。"
她無比虛弱的看着他。
他現在的表情,他的眼神里,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里,都藏滿了痛意。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上了夾板的手上,火光電石間,她想起了自己咬着的東西。
這是她咬的。
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將他咬成了這樣?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羊奶,然後努力的像平常那樣說話:"不,我不要喝這個,我要吃粥,秦業,我要吃粥,你去幫我熬,我要吃你做的。"
說完這句話,她感覺自己已經痛得快要昏過去了。
秦業聽了這話,將她扶起來靠在床沿上,道:"那我去做,你先休息一下,實在痛得厲害就叫我。"
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拉好被子,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許海心忍到秦業走出門之後,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低低的呻吟出來,使勁的抓住床沿,恨不得將那木頭生生的抓斷。
一小兒功夫,她全身就大汗淋漓了。
她有些慶幸讓秦業走開了,他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她不願意看到他無助的眼神。
痛意持續了一會兒,比剛開始的時候緩解了一些。
她拿過旁邊的毛巾,將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擦乾,然後下床。
可是,只走了一步,鑽心的疼痛便從腳底襲上來,她差點倒在地上。
她只得拚命忍着再次回到床上。
這樣楚痛的感覺,讓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的漫長。
她覺得就像過了一萬年那樣久,疼痛才慢慢的減緩了一些。
當秦業端着小碗回到屋子的時候,她勉強讓自己坐了起來。
"熬好了嗎?"
秦業遲疑的看了下手裏的小碗,道:"這裏氣壓不夠,米熬不爛,不能夠像我們在南城那樣。"
就是這一點粥,他整整煮了一個多小時。
好在米雖然沒有又軟又爛,可是米湯還是不錯的。
許海心艱難的露出笑意,道:"可以的,我吃一點。"
秦業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喂她。
她其實痛得厲害,粥是熱的,就更痛了。
她忍住痛意將一碗米湯全都喝光了。
秦業滿意的道:"不錯,這麼聽話,回去有獎勵。"
許海心虛弱的笑了:"是什麼獎勵?"
秦業親了親她的臉,道:"你想要什麼獎勵?"
許海心道:"我不要什麼獎勵,只要你陪着我。"
秦業摟住她,低聲道:"我會一直陪着你。"
許海心道:"秦業,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
她低低的道:"我不喜歡雲浩,不想看到他,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讓他來秦家,或者。不要讓我和他見面。"秦業愣了一下,但他沒有問為什麼。
他輕聲道:"好,我答應你。"
她靠在秦業懷裏,輕聲道:"秦業,還有九次這種治療嗎?"
"是,阿水說還有九次。"
許海心身子忍不住抖了下,道:"有些痛,我要是忍受不了怎麼辦?"
秦業道:"不會,我會和你一起挺過去,你要堅持。"
她不再說話。
他溫暖的體溫和有力的心跳傳來,她感覺到了一絲舒暢。
痛意在慢慢減輕。雖然很慢,可她還是明顯的感受到了。
痛意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到天亮的時候才勉強睡過去。
看到她睡著了,秦業輕輕的下了床。
他來到阿水的屋子裏,看到他正在研究從邊境帶回來的草藥。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不那麼痛?"
阿水慢慢的抬起頭,道:"沒有。"
"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是!"
阿水道:"這就是我為什麼一直在強調這種葯非常痛的原因,這才是第一次,如果她這一次都受不了,以後的幾次,會更難,曾經有就人因為受不了這種疼痛。治到一半被憋死的,不要以為得到了這個東西就一定會好,接下來的幾次才是關鍵,這東西雖然能救命,但也是雙刃劍。"
秦業沉默了一會,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阿水道:"這個葯的份量明顯不夠,就算她能忍受十次的痛苦,也不能痊癒,但是雪山之吻已經徹底消失了,以後要怎麼辦,我也不清楚了。"
秦業道:"我們已經收集到了二十種藥材,一起製成藥粉或者丸子,她長期服用的話,應該也是有幫助的。"
阿水道:"這些葯雖然是非常稀有的,但也不能長期服用,是葯三分毒,越是厲害的,毒性越大,你看她服了那葯必須用藥湯來換血,這就是證據,所以,長期服用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嘆了一口氣,道:"不過能換來十幾年的光陰,也算不錯了。"
外面的雪仍舊在下,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到中午的時候,許海心醒了過來。
這一次,她感覺痛意明顯減退了許多,雖然還是痛,但已經在能忍受的範圍了。
她慢慢的下了床。
走廊里沒有人,宮飛宮揚的屋子裏沒有人。
就連江易林的屋子裏,也同樣沒有人。
她慢慢的出了走廊,向寺廟前廳走去。
當她走到一處半掩的門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裏面傳來了她無比熟悉的聲音。
"不要以為我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沒有那麼卑鄙,秦業,我不是你,做不出看到她死也不願意放手的事。"
是楚星河。
他竟然到這裏來了?
楚星河的聲音繼續傳了出來:"我一共收集了十三種藥材,全部在這裏,你拿去,雖然她不能痊癒,但用這些總勝過沒有。"
秦業低沉的聲音響起了:"就算你把東西給了我,我也不會感謝你半點兒。"
"秦業,你真是個混蛋!"
"不錯,你說的沒有錯。我寧願她死在我手裏,也不願意她活在你身邊,你猜的沒錯,我當年的確用了手段讓你去國外,可是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
話剛落音,裏面便響起了瓷器被掃落在地上的聲音。
接着,便是楚星河極為憤怒的聲音。
"秦業,你就是全下最惡毒的混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一直跟蹤我們的人,就是你,你TM是變態嗎?為什麼要一直跟着我們?我們明明好好的,我們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卻活生生被你拆開,我真想殺了你!"
"你又有多愛她呢?楚星河,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拋下她一個人去國外,什麼三年的約定,真是可笑,別說三年了,就是三個月,這世道都會發生改變,三年你對她不管不顧,憑什麼讓她還愛着你?對了,你出車禍的時候,你親愛的母親在醫院當眾扇她耳光的事情,你是怎麼處理的?"
"你說什麼?我母親在醫院當眾扇她耳光?我竟然℉℉"
楚星河突然又憤怒起來:"我母親的手,是不是你弄殘廢的?"
秦業的聲音變得輕描淡寫了起來:"是,敢打我的人,這就是代價,而且,這還是許海心求情后的結果,她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不是看在許海心面子上,她已經從南城消失了℉℉"
"秦業,我會殺了你的,終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上!"
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腦子裏全是嗡嗡的響聲。
她漸漸聽不到那兩個男人的聲音,她腦子裏回蕩的,全是他們剛才的對話。
她慢慢轉身,跌跌撞撞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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