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聽話的懲罰

第71章 不聽話的懲罰

山洞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兩個人都穿着白色的登山服,背着大大的登山包,那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大號的胖雪人。

秦業磨了磨牙,眯起了眼睛。

"許海心!你真是厲害!!"

許海心正拿着望遠鏡不停的尋找前面的目標,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這聲音無比熟悉,她甚至從裏面聽到了怒意。

她身子僵住了,緩緩的轉過身,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精悍身影。

是秦業!

他冷着臉,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我真是太慣着你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許海心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我,我不放心,所以跟來了??"

秦業眯起了眼睛,咬牙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樣聽話,過來!"

許海心歪頭腦袋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衝過去,直接跳到了他身上。

她摟住他的脖子道:"我其實有一點想你了。"

秦業唇角勾起極淡的笑意,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冷冷的。

他一手摟住她,一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兩下:"這是不聽話的懲罰!"

她緊緊抱住他不肯鬆手。

"我說了要和你一起來。你不讓我來,我只好自己偷偷跟來了,而且,我不想在那個寺廟裏獃著,那些人都好奇怪,我有些害怕!"

她神情有些緊張:"你不能讓阿六他們把我送回去,現在天晚了,回去的話我們會凍死在路上的。"

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連出現的時間也計劃好了。

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易林,嚇得江易林脖子縮了一下。不敢抬頭。

到這個地步,雖然有些無可奈何,但喜悅還是有的。

他抱起她,飛快的進了山洞,江易林也趕緊跟了進去。

對於許海心的出現,所有人都選擇了無視。

以秦業寵她的程度,她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一點也不奇怪!

秦業將她身上的包取下來,讓她坐在火堆旁邊烤火。

由於不像秦業他們穿了專業的雪地鞋,她的手腳都凍得失去了知覺,在火邊一烤。頓時又癢又痛起來。

秦業一邊替她抹葯,一邊咬牙切齒的道:"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我們是有專業的工具才上來的,你完全就是靠運氣!"

一路上有多難,許海心自然是知道的,她吐了吐舌頭,道:"我怎麼知道上來的路這麼難走?"

秦業一想到那危險的情況,心就忍不住一顫,咬牙道:"我真想好好收拾你!"

嘴上這麼說,但手上卻極盡溫柔,輕輕的搓着她通紅的小手。

這時,貢佈道:"這還只是開始,接下來的路會更難走。"

他喝了一口燒酒,搓了搓手,矮頭出了山洞。

天陰沉沉的,一看就還會繼續下雪。

只是,這樣的天氣,天空竟然還有幾隻雪鷹在盤旋。

其中一隻格外大,頭上還隱約能看到紅色的羽毛。

他喃喃道:"竟然見到鷹王了,我這是有多少年沒見過了?難道雪山之吻真的又開了嗎?它是來給我們指路的嗎?"

突然,那鷹一聲長嘯,直直的向另外一個山頭飛去。

"雪鷹是雪山之吻的守護者,難道它在告訴我們方向嗎?"

他獃獃的望着蒼茫的雪峰,突然跪下來,對着遙遠的聖地拜了又拜。

山洞裏,宮飛拿出幾個肉罐頭撬開放進鍋里,水開的時候又加了一些麵條。

沒多久,食物的香氣就開始溢了出來。

一群人都又累又疲乏,一聞到食物的香氣,不禁都期待起來。

只是,這種口味的東西實在不太好吃。

秦業替許海心裝了一杯,遞給她,道:"在山上能有這個吃就不錯了,你將就一點。"

許海心接了過去,吃得很是香甜。

"有熱食物就很好了,味道不錯!"

秦業看着她吃東西的樣子,不禁摸了摸她的頭髮,道:"你要是一直吃東西這麼香,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時,許海心想起了什麼,放下杯子在背包里翻了起來。

很快的,她拿出了一把風乾的牛肉,道:"我沒有帶工具,所以就全部帶的都是食物,我看你們有帶酒,就着這個喝一點酒,應該會暖和許多。"

幾個人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行了一天路,自然都是又累又疲乏,需要好好吃東西來安慰冰冷的胃,但是他們帶的食物是有限的,所以一早就做好了按規定吃東西的準備,現在突然有加餐,而且還是肉類食品,不禁都高興起來。

尤其是頁布,不客氣的拿了一塊開始大嚼。

其它人也就着牛肉開始小口的喝酒。

氣氛一下子融洽起來,幾個平時話不多的男人,喝了一點白酒之後,竟然開始聊天了。

只是他們的話題都比較稀奇古怪,許海心不太聽得懂,她蜷在秦業身邊,慢慢的撕着手中的風乾牛肉。

在這雪山之上,吃上一口熱乎乎的食物,是何等奢侈的事情。

許海心飽之後,感覺到了無比的滿足,枕頭秦業的腿,慢慢的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是秦業將她喚醒的。

他拿了備用的專業護手和護腿讓她和江易林戴上,簡單收拾了一下后,就出發了。

今天的雪比昨天小了許多,似乎有停下來的跡象。

這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積雪還是很深,但他們還是要繼續趕路,如果風雪能小一點,就會輕鬆許多。

果然,下午的時候,雪停了,整個天空再次出現藍天白雲的景象,太陽明晃晃的。感覺眼睛特別難受。

好在一早就有準備墨鏡,戴上之後就好得多了。

貢布看了看一直盤旋在他們上空的雪鷹,道:"你們運氣真好,我已經多年沒見過鷹王了,它今天竟然一直跟着我們。"

秦業道:"這和我們找到雪山之吻有什麼關係嗎?"

貢佈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傳說中,雪山之吻盛開的話,鷹王就會出現,成為雪山之吻的保護者,但這也只是傳說,畢竟雪山之吻這玩意已經多年不見了,我帶過無數的隊伍進山,從來沒有誰得到過。"

秦業道:"這麼說,雪山之吻是真實存在的?"

貢佈道:"我也沒見過,但我聽老一輩的人說,這花是真實有的,能夠讓人起死回生呢,所以才經常有隊伍進去找。"

他指着前面一座雪峰,道:"那座雪峰就是鷹王居住的地方,在那裏找到的機會最大,可是,奇怪的是,鷹王今天都不往那裏飛,而是一直往別的地方飛,我現在有點迷糊了,我們究竟該走哪條線?"

秦業道:"你是嚮導,自然要帶我們走最容易找到東西的路線。"

貢佈道:"照老規矩是應該向那座山頭走,可是這鷹王一直往相反的方向飛,你要知道,鷹王很少出現,一出現,肯定是有神奇的事情發生的。"

剛開始,貢布以為長相比較凶的阿六才是這行人的首腦。可是這麼久下來,所有人都只聽命於秦業,他要是還看不出誰才是真正的首腦,他的腦子就白長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眾人,然後低聲對秦業道:"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這鷹王早就被下面的寺廟給馴化了,我敢肯定,它是被他們放出來故意引路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業想起了這幾天在寺廟中遇到的事情,他沉思了一會兒,道:"你是說那座山經常有隊伍進去?"

"那是當然,人家給了錢,我們帶路當然要帶到對的地方去,我們是講誠信的。"

秦業道:"既然這樣,那就跟着你說的鷹王走好了。"

他這是在打賭!賭命,賭運氣!

作為一位站在金子塔頂端的風險投資者,他經歷過無數次的冒險,早就鍛鍊出了非一般的嗅覺。

而且這種能力不僅僅適用於商場,在這種情況下,他就表現出了驚人的判斷力。

直覺告訴他,應該去另外一個方向。

貢布露出讚許的表情。道:"我也覺得應該往另外的方向走,因為那個山啊,每一塊石頭都被翻過了,還找什麼找啊?不如換個地方,說不定能碰上一朵呢。"

"不過呢,先說好,這條路線我只去過一兩次,並不太熟悉,如果中間遇到什麼事情,可不關我的事,我不負責哦,這雪這麼厚,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

"廢話那麼多,帶路!"

於是,一行人,改變了原定的路線,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天色漸晚,貢布找了一個稍微能容身的山洞,幾個人又升起火堆,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許海心被一陣吵鬧驚醒了。

"快點,拉他上來!"

"啊,好痛啊,你們輕一點!"

"抓緊了,不要鬆開!"

"喂,叫你不要鬆開,再鬆開我們就不管了!"

"不管我就別想走到你們要去的地方!"

??

難道有人出事了?

許海心一個激靈,翻身坐了起來。

山洞裏空無一人,只有她還在睡覺。

秦業不在!

沒有看到想要見的人,她飛速的走出了山洞。

只見不遠處,秦業一行人正圍在一起,使勁的拉着一根繩子。

還好,他還在!

她鬆了一口氣,奔了過去。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貢布掉進了陷阱里,受傷了。"

許海心吃了一驚:"這是幾千米的雪山上,居然還有人做陷阱,難道這裏還有人居住?"

秦業道:"現在還不知道,等他上來了再說。"

五六個大男人,一起出力,很快就將貢布拖了上來。

貢布腿上受了傷,被尖刺刺穿了皮肉,鮮血流個不停。

他氣得半死,不停的咒罵:"是誰在這裏做的陷阱?真是缺德!這哪裏是給動物做的?這分明就是給人做的,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天殺的,竟然在這山上面受了傷,叫我怎麼走路啊?啊,好痛啊,這刺上有毒,你看我的血都黑了!"

"快給我處理一下,把毒清出來,我要是不能走了,你們也沒好下場!"

看到他極其誇張的表情,幾個人只得將他扶在石頭上坐了下來。

阿水從山洞裏拿出了小藥箱。

一翻檢查過後,阿水道:"是有毒,不過毒性不強,只是普通的毒而已,要不了命的,不用太擔心。"

貢布痛得不輕,依然罵個不停。

阿水很快替他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道:"先就這樣吧,毒血已經放出來了,沒有大問題了。"

"我真是倒霉,錢沒賺到,還弄傷了腿,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登山了!你們要加錢!"

正說著,秦業突然低聲道:"閉嘴!前面有東西過來了!"

幾個人頓時不吱聲了。

在這雪山之上,能有什麼東西呢?

除了野獸,他們想不到別的。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宮飛宮揚拿起了武器,秦業也將許海心拉到了身後。

漸漸的,那聲音越來越大。

沒一小會功夫,一隻獅子般大小的大狗就躥到了他們前面,對着他們露出兇狠的表情。

貢布大驚失色:"是獒王,居然是獒王,這山上有人住!"

果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勇敢,不要傷人!"

那獒王兇狠的嗚咽了幾聲,然後乖乖的伏在了地上。

一個穿着本地服飾的男人很快出現了,他伸手摸了摸大狗的頭,低聲道:"說不定是朋友呢,不能傷人!"

男人看上去有些年紀了,身體卻顯得非常健壯。

他看到秦業一行人,有些吃驚:"這麼大的雪,你們進山來做什麼?"

男人顯然是見過世面的人,那眼神相當銳利,他一看就看到了人群中氣勢不凡的秦業。

"你們是進山來找東西的?"

秦業道:"是的,剛才在這裏遇到了陷阱,有人受傷了。"

這時,那大狗又嗚咽起來。

男人摸了摸大狗的頭,道:"難怪勇敢一直向這邊跑,它還以為有獵物了。"

貢布忍不住罵道:"你在這裏做什麼陷阱?我腿都刺破了!你還在上面上了毒,這不是要人命嗎?"

男人道:"只是普通的麻痹藥物,不會死人的,不過這天氣你們上來就是找死,掉進陷阱里和死在外面沒有區別。"

這時,突然天空傳來一陣渾厚的鳥鳴。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到了昨天一直跟着他們的雪鷹。

那人吃了一驚,道:"竟然是鷹王!是它帶你們來的?"

秦業道:"是的,我們是跟着它走的,所以才到了這裏。"

男人目光沉了下來,仔細打量了秦業一番,然後道:"既然是有人故意讓你們找到我們,那就請跟我來吧。"

幾個人飛快的收起了行李,跟着那人往前走。

男人走的路徑非常奇怪,而且並不沿着山路走,有時候明明看到有小從灌木植物的地方,他也直接就踩了上去。

就像進入迷宮一樣,他們在雪山上行走了近兩個小時,終於停了下來。

看到眼前的一排石屋。貢布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裏,這裏,居然有房子?我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這大大小小的山頭跑了無數次,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裏有人住?"

男人沒有理他,對秦業道:"是他讓你們來找我們的?"

秦業迅速的做出了反應:"是,是他!"

其實秦業哪裏知道這個他是誰,但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他精心的做了一個推理,最後得到的結論就是那個幫他們的人,有百分之六十的可性能是山下寺廟裏的住持。如果貢布說的雪鷹真的是寺廟養的,那這個可能性就更大了。

男人嘆了一口氣,道:"他竟然捨得用鷹王來帶路,可見你們也是極為尊貴的客人。"

這時,屋內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扎西,來客人了嗎?我怎麼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男人上前打開了房門,道:"是的,今天來客人了,是他讓他們來的。"

房子很快出來了一位婦人,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只見那位婦人頭髮雪白,穿着的是普通的當地服飾。看上去弱不驚風。

婦人六十歲上下的年紀,容貌非常讓人難忘記,即使已經是滿臉滄桑,但仍舊不難想像,她年輕的時候絕對是風華絕代的大美人,其美貌呈度,絕對在許海心之上。

可惜的是,她的眼睛沒有一點焦距,一直盯着前面的方向,道:"既然是他請來的客人,快請他們進屋。"

男人這才道:"你們進來吧。"

看到陌生人進屋,大狗又開始嗚咽起來,那婦人無比溫柔的道:"勇敢,這都是朋友,你可不能咬人,你到門外去吧。"

那狗彷彿聽得懂她的話,竟然搖了搖尾巴,蹲在了門口。

一行人坐下之後,婦人道:"扎西,拿些熱食上來,請客人們吃一點。"

"好!我這就去準備。"

男人走了之後,那婦人道:"你們上來,是來找雪山之吻的吧?"

秦業直覺這個婦人不是普通人,她身上高貴的氣質,絕非一般家庭培養得出來。

他用尊敬的語氣道:"是的,請問您見過雪山之吻嗎?"

婦人道:"我當然見過,只不過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的眼睛還看見東西。"

當他們談話的時候,許海心一直有些緊張。

她怕狗,眼前這狗又大又凶,身上的毛長得可怕,就像一隻長毛獅子一樣。

而且這狗非常奇怪,從一開始就一直盯着她看。時不時的對着她嗚咽幾聲。

她咽了咽口水,無意識的抬手理了理頭髮。

就在她抬手之間,手中的佛珠一下子露了出來。

突然,那大狗沖了過來,對着許海心狂吠,那模樣之凶,嚇得許海心縮在椅子上動也不敢動。

她從小就怕狗,現何況現在這隻狗還和動物園的獅子長得差不多。

秦業直接擋在了許海心面前,武器也捏在了手心。

那婦人喝道:"勇敢!為什麼不聽話,出去!"

那大狗仍舊嗚咽不止,目光極為兇犯的盯着許海心。

突然。它猛的撲了上去,一口咬住許海心的衣袖不肯鬆開。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秦業也沒想到大狗竟然如此迅猛,他手中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直朝大狗而去。

這時,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個叫扎西的男人低聲道:"它沒咬到這位姑娘,只是咬住了她的衣袖,它不會輕易咬人,肯定是這位姑娘身上有什麼東西。"

他拍了拍大狗的頭,道:"勇敢,鬆開!"

大狗仍然不肯鬆手。

扎西厲聲道:"勇敢,鬆開,不然我生氣了!"

大狗仍舊死死的咬住許海心的衣袖。

此時的許海心驚得幾乎想要跳起來,可是她早就聽聞過藏獒的厲害所以一動也不敢動,她根本不明白這隻狗怎麼突然就撲了上來。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抓住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就脫了下來。

那狗一見她脫下佛珠,立馬衝著她手中的佛珠狂吠。

許海心戰戰兢兢的將那串佛珠遞給扎西:"它是不是想要這個?"

扎西一見佛珠,吃了一驚:"你怎麼會有這個?"

許海心道:"別人給的,可是這是佛珠而已,這大狗為什麼會知道我有這個?"

那老婦人一聽,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扎西,那是什麼?"

扎西手都抖了起來:"是舍利,是那串舍利手串!"

"給我,快給我!"

扎西將手串遞給了婦人。

那婦人顫抖着摸着手串,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停止了哭泣,道:"剛才那位先生和這位戴手串的小姐留下來,其它人請到另外的房間休息吧,我有話要對他們說。"

幾個人很快出去了,待周圍都安靜下來之後,那老婦人道:"請告訴我,我們是怎麼得到它的?"

她悲愴的聲音讓許海心有些動容,她如實的道:"是從一個得道高人那裏得到的,是他送給我的。"

"是什麼樣的得道高人?看起來有多大?"

許海心道:"七八十的樣子,但他徒弟說他有一百多歲了,不過這不可能,他們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那婦人一聽,喃喃的道:"是了,一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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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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