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想偷襲都來不及
“這是水到渠成啊……”鄭國公緩緩鬆開了緊握的雙拳,一時間有些唏噓。
縱然自負武道奇才,他當年在突破合體境時,也是靠皇家賞賜的極品丹藥強行沖開的,當時整個金陵狂風暴雨近半個月的時間才緩緩平息……
而反觀陳霄,人家輕輕鬆鬆就突破到了這已境界,前後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只能說明人家水到渠成,因為只有真正進入合體境,才能把控好周圍天地的能量,讓其重新歸於平靜。
“龍要抬頭,真是想按都按不住。”魏國公也有些灰心喪氣了,他的資質還不如鄭國公,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差生。
他本以為陳霄此時突破,是想向將門示威,為自己登臨小司馬的寶座積累威勢。
卻沒想到,人家只是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罷了。
打敗你,與你何干?
雖然兩位國公在境界上依然壓制陳霄,甚至鄭國公常瑁還穩穩勝過對方,但兩人此時都對陳霄的武道天賦感到駭然……
二十多歲的合體境強者,武道大宗師!
要知道,正常來說,這個年紀的武者能進入先天,已經是江湖俊彥,武道奇才了。
兩位國公不懂什麼叫開掛,也只能感嘆在天賦面前,努力一文不值!
更關鍵的是,陳霄突破到了合體境,魏國公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穩贏對方了。
情報顯示,這姓陳的小子自出道以來,向來是越階殺人,功法強橫的可怕,自己雖然有合體後期的實力,但也不敢說穩贏對方。
現在整個將門,能以武力壓住對方的,只剩一下鄭國公常瑁了,常瑁年富力強,天資卓絕,不像魏國公,武道之路還沒有走到盡頭,是有衝擊煉虛期陸地神仙的資格的……
但即便如此,只壓一個境界,鄭國公對上陳霄也難保速勝,他不怕陳霄,但傳聞那小子輕功當世第一,如果自己不能快速拿下對方,一旦大內高手出面干涉,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鄭國公知道自己遠遠沒有一手遮天的權勢,這大明依然是皇上說了算,自己如果公然擊殺朝廷大臣,肯定沒好果子吃,不然的話,將門還和文官斗什麼,一群書生,抬抬手指就都碾死了……
況且不算陳霄那妖孽般的輕功,普通合體境的武者也不是那麼好殺的,如果是在對方破關時暗算,那一擊遠遁,還可以事後抵賴,但現在對方已經突破,就算兩位國公聯手,也不可能一招兩式就拿下陳霄。
三位大明朝廷的煉神期武者在金陵城中死斗,估計半個金陵城都得被毀掉,而且還當著金帳汗國使者的面,想想事後皇帝就不會饒了自己。
不值當,實在不值當……
鄭國公常瑁直搖頭。
……
陳霄並不知道自己差點糟了暗算,不過有過當初沈正庭試圖暗算自己被識破的經歷,如今的陳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知道防備的初生牛犢了。
他之所以選擇在金陵城中眾目睽睽之下突破,一是因為一身修為已經到了必須突破的關口,強行延後反而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二是他權衡利弊后做出的決定,在京城不僅有將門的高手,還有大內的高手,況且京城乃朝廷京畿所在,護衛森嚴,敢在這裏大動干戈的人不多,
而自己對江南人地兩生,貿然跑到城外去,也沒有絕對安全的所在,這裏可不是靖北道那樣的蠻荒之地,江寧道物阜民豐,哪裏有沒人的荒地……
自己一腦袋衝出去,誰知道到會跑到誰的的地盤上呢?
所以,還不如大大方方在金陵城裏晉陞合體境。
讓將門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可以輕辱之輩
也讓文官看清楚自己的投資價值,繼續跟注。
陳霄大大方方在金陵城中晉陞合體境,再加上今日朝會其被任命為兵部武選司郎中的消息……
簡直可以被將門視為挑釁……
是以不到半日的光景,京中的將領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一時間五軍都督府簡直炸了鍋,兩位國公下朝之後便回府了,五人再次彈壓,一眾武功高強的將領們聚集在一次大肆咒罵著發泄對陳霄的仇恨……
也讓陳霄的仇恨值再次暴漲一百多萬……
平地一聲雷,斗然而富!
陳大人樂得合不攏腿,想不到當初一步閑棋,居然有這麼大的收穫……
陳大人感受到了當官的快樂,靖北道那點基業,頓時都覺得不香了
這一天晚上,陳霄的同年們聽說慷慨解囊的送兄……阿不,是陳兄榮盛小司馬,紛紛提着禮物來道賀。
此時,陳霄儘早在朝堂上寫的那篇《六國論》已經傳遍京城,就連國子監的太學生,都人手一份,讀到心潮澎湃處,不免慷慨激昂,這篇雄文太有氣勢了,一時間滿朝文人紛紛化為陳吹。
受《六國論》的影響,一時間“義不賂秦”的觀點成為政治正確,再敢言割地者都是賣國賊,連內閣的兩位宰相都被文人們罵成了奸佞,主戰的呼聲搞過了議和的呼聲。
鬱悶了一下午的將門這下樂了,我去,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一下午的功夫,文官集體自殺式助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還等什麼,秣馬厲兵干他女良的
趕緊讓自家子侄們參軍,功名需從馬上取。
他們這些將門勛貴,按例可以蔭及子孫的,只要通過了兵部的考核,就可以從中級軍官干起。
什麼,兵部現在負責考核的小司馬是陳霄?
夭壽啊,又是一大波仇恨值。
深夜……
內閣里依舊燈火通明,司職郎們快步的走來走去,手中抱着厚厚的文牘,腳步卻很輕,生怕打擾了宰相大人的思路……
此刻,文淵閣里,右相李善長寫完一篇政令,閣下毛筆,轉了轉酸疼的手腕,對仍舊專註的盯着奏摺的左相胡惟庸苦笑道:“聽說陳霄晉陞合體境了”
左相胡惟庸神情平淡,完全看不出被手下罵成買過奸佞的委屈,低聲道:“年輕人,還是氣性大了些,剛開完朝會,便急着立威,以後將門只會更加提防他的。”
李善長沒有胡惟庸那麼謹慎,也沒有那麼深的城府,笑着道:“年輕人嘛,哪能學得會隱忍,況且今天早上泰寧伯鬧的那一出你也看見了,就算他隱忍,將門就會放過他么,還不如大大方方的顯出一方高手的氣度來,也讓宵小之輩知道敬畏。”
李善長說完,見胡惟庸半天沒有回應,便拿起下一本奏摺準備打開看看,卻忽然聽到胡惟庸以近乎囈語的聲音嘆了一聲:
“大宗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