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七章
謝珵拿着書,一副照着書念的樣子,抑揚頓挫的語調從口中傳出,引得鍾瀾頻頻驚呼。
「然後呢?他們可找到了那批寶藏?」
「且聽我道來,他們進了村子,可村子裏一個活人都沒有,到處都是掛滿了蛛網破敗的房屋,就連貓狗都沒有一隻,耳邊回蕩的只有他們害怕的喘息聲和腳步聲。」
鍾瀾屏住呼吸,剛剛的困意早就被謝珵跌宕起伏的故事驅走,兩隻手放在胸前緊緊的握在一起,肚子時不時的抽疼也感覺不到了,只顧得上盯着謝珵。
謝珵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將書翻了一頁,可眼睛卻落在了對面鍾瀾身上,繼續道:「走在最前方的胖子往後看了一眼,只這一眼,卻看的他渾身冷汗都淌了下來。」
「怎,怎麼了?」
「他們一行一共五人,可剛剛回頭看去,除去自己,應有四人,卻看到了五個人,多出了一個人!」
鍾瀾嚇的連眼睛都不會眨了,覺得這車廂也怎麼看怎麼詭異,會不會,會不會在她身後也多了一個人。
故事還未講完,鍾瀾倒是不敢聽下去了,渾身都是發毛的,忍不住靠到謝珵身邊,死死拽住謝珵的衣袖,「槿,槿晏,這個故事,等有時間在同我講吧。」
鍾瀾的心裏像有隻小貓在撓她,害怕聽下去又想要知道他們能否走出村子,糾結的她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謝珵合上這本野史,倒扣着放回原處,「好,等你想聽了我在與你說。」
謝珵一動,鍾瀾便跟着一顫,死死的抱住謝珵的胳膊,貼在謝珵身上,他動她便跟着動,生怕將她甩下。
哪裏還管得上什麼舉止,小心的四處看看,見還是他們兩個人,才小小的舒了口氣。
柔軟的身子貼在自己身上,謝珵眼神晦澀不明,深吸兩口氣,覺得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懷中阿姈還未及笄,他還得,還得再等一陣子……
想要同阿姈分開些距離,莫要折磨自己,哪料自己剛一抽動胳膊,阿姈貼得更近,哭嚷着:「別,別動呀!」
鍾瀾將頭貼在謝珵臂膀上,緊緊將謝珵的胳膊護住,往懷裏塞去。
謝珵觸到鍾瀾胸前柔軟,整個人為之一顫,喉嚨乾澀不已。
看到鍾瀾那張令他這些日子魂牽夢繞的小嘴,再也忍不住,探下身去。
鍾瀾眨着眼睛,看着謝珵離她越來越近,直到兩人鼻子相觸,忍不住將謝珵的胳膊抱的更緊了些。
謝珵一股火從腹部升起,灼的他四肢都在發熱,還未來得及碰上那嬌艷欲滴的唇,便聽謝寧在外嚷道:「郎君,到地方了!」
鍾瀾眼睛一亮,也顧不上害羞,鬆開謝珵胳膊,推了推謝珵,飛快的起身,還不忘拉着他,催促道:「快,快下馬車。」
再在那狹小的馬車中待着,她就要被嚇死了。
謝珵閉上眼,壓下胸中煩悶,鐵青着一張臉跟着鍾瀾下了馬車,惱怒的瞪了一眼謝寧。
謝寧撓撓頭,也不知自己怎麼得罪郎君了。
鍾瀾站在湖邊,卻不敢離謝珵太遠,眺目遠望,指着湖中央的船道:「我們坐那艘船嗎?」
謝珵簡單的從鼻子中發出一個恩字。
謝寧見勢不妙,趕忙示意船夫將小舟劃過來,舔着笑湊到鍾瀾身邊,「女郎,我們坐這搜小舟去湖中央的船上。」
鍾瀾前後瞅了瞅,認真數着,確定加上船夫是五個人,才上了小舟。
謝珵見鍾瀾這副樣子,藏在寬袖下的手,都快將荷包捏爛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今日算是體會到了。
等上了這搜近看頗有氣勢的船,鍾瀾在心裏感嘆謝家的家大業大,誰料到了甲板上見到了林婧琪、靳芝揚與朱暉。
頌曦跟在鍾瀾與謝珵身後,見不止是女郎與謝相,這才放下自己一直懸着的心,她就說,老夫人怎會放心女郎與謝相單獨出去遊玩。
靳芝揚半躺在甲板上,支着胳膊,手裏還拿着半壺酒,見他們到了,吹了聲口哨,「你們可來了,再不來我要讓這傢伙念死了。」
朱暉上前去堵靳芝揚的嘴,靳芝揚生怕酒灑,被朱暉壓在身下,不能動彈,可哪料堵的了這張,遺忘了林婧琪那張。
「阿姈,你可來了,敬白自從吃過你答應重新給他的水晶糕,回回與我們見面都要說上一說,剛剛還在念叨你為何還不到,他都快饞死了。」
朱暉從靳芝揚身上彈起,大喊:「婧琪!」
林婧琪可不理他,將鍾瀾拉過自己身旁,「下次你若有事找他,直接將水晶糕擺在他面前,他肯定搖着尾巴幫你。」
朱暉齜牙咧嘴,「誰搖着尾巴,你是不是小娘子,粗鄙!就算弟妹沒有水晶糕,我也會幫她的。」轉頭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着鍾瀾眨眼睛,「弟妹……你的水晶糕呢?」
鍾瀾見朱暉當真如林婧琪所說,就差身後真有條尾巴,捂住嘴道:「可是我沒帶啊。」
「什麼?」朱暉捂着自己的小心臟,眼淚汪汪,受了打擊的模樣。
林婧琪對着朱暉猛翻白眼,「甭理他!」
靳芝揚從地上爬起,拍拍自己衣裳沾的灰塵,拿着酒走到謝珵的旁邊,任由朱暉在那胡鬧,「誰敢給我們謝相臉色看,瞧瞧這張臉臭的,隔着三里遠我都能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