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激進的大楚
林明志、李德被大楚國的**抓到了船上。
一個位階高點的黑衣人命令道：“從今以後，你們要聽我的。不要幻想着逃跑，對於逃跑的人，我會毫不留情。每天淹死在這水裏的人不計其數，我不希望你們也被淹死在水裏。聽懂我的話了嗎？”
李德擔心林明志會說些犯沖的話，連忙道：“以後你就是我們的頭，我們保證聽話，保證聽話。”說完，向林明志使了眼色，讓他不要抵抗。
黑衣人道：“在我這，會有你們一口飯吃，你們要為我出力。表現好，可以讓你們做軍官。”
“謝謝官爺！”，李德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黑衣人，只見他的臉上刺了八個字“赤心報國，誓殺金賊”。
黑衣人丟來兩件黃色的衣服，穿上黃色的衣服代表着成為了大楚國最底層的壯丁兵。
......
船到了漢口碼頭，李德、林明志被帶上了岸，安排進了一個很大的木棚子。棚內塞滿了穿着黃色衣服的人，還有幾個黑衣人在其間監視大家。諾大的木棚，居然沒有聽到任何說話的聲音，讓人感覺很壓抑。
木棚內的人看到來了兩個新人，也只是瞟了一眼，沒有露出一點好奇，已經見太多了。
兩人進來后，找了個空地坐下來。李德朝周圍的黃衣服們點了點頭，臉部肌肉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林明志一直沉着臉，十分失落和焦慮。木棚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地上的土和木頭支架。他頓時莫名的煩躁，想要反抗，力氣彷彿被壓抑的氛圍無形地抽空。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時刻警惕地看着周圍。
李德看到了林明志臉上厭惡煩躁的表情，用手拉了拉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安下心來。
李德是正兒八經當兵的，心理素質比普通人要好上太多，能屈能伸，不到最壞的時候不要認命。李德輕聲地與臨近的人說：“兄弟，你來這裏多久了？咱們都在這裏幹嘛啊？”
那人轉過頭，看着李德，覺得還算面善，輕聲說：“我來這裏七天了，被抓來為大楚國打戰的。只要進來了，就別想走了。”
“這七天你都在這裏嗎？吃飯睡覺呢？”
“都在這裏啊。”
林明志很厭惡和煩躁，但也認真聽着兩人的對話，聽到這裏他更痛苦了，床都沒有，這樣的泥土上怎麼能睡覺？
李德和身邊黃衣服繼續聊道：“拉屎拉尿怎麼辦？”
“你一定要告訴這些監視的人，然後到外面去拉，不能拉在棚子裏，不然會有一頓揍。”
“咱們要待到什麼時候？”
“咱們明天要出發了，去前線。”
“要去打戰了嗎？跟誰打？”
“嗯，要去打戰，我也不知道跟誰打。”
“每天吃的好嗎？”
“咱們別聊了，被發現會挨揍的。”
......
晚飯時，黑衣人提來了幾個大桶。氣氛稍微活躍了些，有些人伸了伸懶腰，走到了飯桶前面。
“開飯了，排好隊，按順序來。”
李德和林明志在後面排着隊，看到黑衣人擺出四十來個碗，每個碗裏盛上一勺，嘩啦嘩啦的，全是些水湯。
站在最前面的四十來個人端着碗，喝着稀稀的水湯，砸吧出很大聲音，最後把碗舔了個乾淨。
吃完的人退到一邊，與沒吃飯的人分開來，免得有人冒充又去吃第二回。吃過的碗還要接着用，黑衣人把四十來個碗又舀上了水湯，換一批人吃，這批人吃完又把碗舔乾淨了。
輪到林明志，他看到碗裏面黑乎乎的水湯，裏面飄着幾片菜葉，零星的有幾粒米飯，一看就沒有胃口。又想到剛剛別人把這碗已經舔了幾遍，愣是沒有敢吃。
邊上一個大漢看出了林明志的心思，道：“小兄弟，你吃嗎？不吃的話，給我吃可以嗎？”
林明志胃裏不受控制的泛出噁心，“給你。”
大漢很愉快的喝完了兩碗水湯，很滿足地走到吃過飯的人群一邊。
趁大家吃飯，場面比較混亂，黑衣人監督放鬆的時候，李德湊近這個大漢，和他聊了起來。
“咱們穿黑衣的首領是個八字軍？”
“兄弟，你有眼力啊，是的。”
李德心想，臉上八個字那麼明顯寫在那，這都算有眼力？沒有說破，繼續聊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呢？”
“河北保定人，張千園。”
“福建人，李德。把飯給你吃的小夥子叫林明志，我們是叔侄。你也是被抓來的吧？”李德說完就後悔了，一個姓李一個姓林，不是叔侄啊，對方反問起來怎麼辦。
張千園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道：“坐船準備去南方時，被抓了，關了五天了。”
“咱們都倒霉，我們大老遠的走了一路，以為快到家，路上該安全了，哪知道還是被抓了。”
“兄弟，不是你小心不小心的問題。就算你很謹慎，一樣會被抓。我看到過這些黑衣人抓人，反抗的全部淹死了。”
“哦？”
“不相信？我是親眼看到的，河裏面突然出現了漩渦，一艘船一下子就全部被淹了，船上的人想逃都逃不掉。”
“哪來的漩渦？”
“黑衣人中有人搞鬼。”
“有這麼厲害？”
“你沒有聽他們說嗎，大楚國水戰無敵。這可不是吹牛的，肯定有個古怪的人。”
“張兄弟，你知道我們明天要去哪裏打戰嗎？跟誰打戰嗎？”
“這個真不知道。”
李德壓低了聲音道：“張兄弟，黃衣人中有人逃走過嗎？”
張千園沒有理這話，道：“吃飽了就好好睡覺吧，不要亂做夢啊。”，又拍了拍林明志的胳膊，“謝謝你了，小兄弟，明天早上你無論如何也要吃點啊。很多人都是剛開始不吃，餓了兩天就吃得很香了。”
林明志全程都只是在聽，這回對大漢笑了笑。
黃衣服的土兵們全部吃完了，老老實實坐在了地上，又重新恢復了壓抑的氣氛。沒人聊天，各自躺下了。
......
第二天清晨，大家起來，拉尿、洗臉，坐在地上等命令。
黑衣人提來了早飯，幾桶水湯。還是輪流吃飯，林明志排在後批次。
輪到林明志的時候，他看到碗裏面比昨天多了些貨，有更多的米粒，更多的菜葉。肚子實在太餓了，閉着眼睛，一口氣喝光了，不敢去想喝下去的是什麼。
等大家全部吃完了，臉上有八個字的黑衣人道：“你們都是我大楚國優秀的戰士，養了你們幾天，今天就要開赴前線。你們要努力殺敵，對打戰有功的人，可以賜你們一身黑衣，以後還可以晉陞，榮華富貴也不是夢想。”
黃衣服的人群騷動了，大家竊竊議論，充滿了期待。這些天一直被黑衣人壓榨，黑衣服就是人上人的標誌，能穿上黑衣服肯定很帶勁。
“只要你們賣力，大楚國不會虧待你們。但是，如果你們懷有二心，做逃兵，那大楚國是不會心軟的。聽明白了嗎？”
沒有回應的聲音。
黑衣人接着道：“我們要上的戰場，敵人是偽齊，這是我們皇帝陛下的宗旨，也是我的心愿。本人自來最恨金人，你們可看到我臉上的字？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偽齊是金國的走狗，對這些披着漢人皮幹着漢奸事情的人，我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殺光。金人可恨，偽齊更可恨。”
“大家都是大楚戰士，與我大楚一條心，我大楚承認你們的國民身份。如今大敵當前，國難當頭，我們應該團結一致抵禦外敵。殺光偽齊走狗！”
黃衣人表情很漠然，有些人不知道他在講什麼，還是沒有回應的聲音。
黑衣首領接着道：“你們大家雖然都是新兵，但是我知道你們都很勇敢。來，跟我一起喊，‘殺光偽齊走狗’。”
“殺光偽齊走狗！”
黃衣人大部分都是抓來的百姓，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口號念出來沒有任何氣勢。
首領就此作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