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有些事情陸深不好自己出面,往日裏被他小心藏着的一個助理正好幫他處理這種事情。
為了最後能一擊斃命,陸深特意囑咐助理不要輕舉妄動,最後等着人回去之後再動作。
得益於他以前辛辛苦苦凹的人設,他做的這些事沒有驚動那些人,一切都悄無聲息,一切都隨他心意。
陸深扣斷電話之後,滿意的喝了一口酒。
接下來,可是有好戲上場了。
×
涼川!
最近風起雲湧,尤其是夏家受到了很多針對,一段時間涼川的經濟頻道全在分析這個事情。
但是因為掌權者的謹慎,他們只能從表像中分析,更深層次的東西他們還挖掘不到。
而在悄然之中,有些事情已經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因為夏新義的妥協,夏月君又特意回了一趟涼川來見一面自己二十幾年沒見過的小兒子。
當初小兒子身有反骨,他在試圖掰直他的時候內心也是欣賞着他的。
但是帝王最受不了的就是忤逆,所以兩人最後還是鬧掰了。
這一掰,就是二十幾年。
夏新義從一個青年變成了中年企業家。
當年正值壯年的夏月君也老了,有了花白的頭髮,只能用精神矍鑠這種詞語來形容了。
父子二人沒什麼好聊的,心裏都憋着一口氣,所以也沒有寒暄,上來就是說正事,冷漠僵硬不像一家人。
但是二十年過去了,兩人在某些問題上還是很一致的。
“置之死地而後生!只有在最放鬆的時候給予他們最後一擊!”夏月君把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放回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也認為這樣不錯!但是這需要資本。”夏新義冷靜分析。
“資本的事情我來解決!”夏月君道,“畢竟這是合約內容!”
夏新義沉默,“好。”
“既然沒問題了,那我就先走了!天色不早了!”夏月君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這裏。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說話的地點是夏家,夏月君一走,夏新義就沉默的去了三樓書房。
夏月君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略顯陳舊的筆記本,筆記本有些年頭了,封面還是上世紀流行的硬殼,上面印着的女郎已經掉色了。
但是本子卻被人保護的很好,沒有起皺,只是紙頁有些發黃。
這是夏新義母親的筆記本。
是當年他離開家裏帶出來的唯一東西。
扉頁里是一張全家福,照片里的夏新義還小,燦爛的對着鏡頭笑着,他身邊五個稍微大些的孩子臉上只有僵硬的笑容,眼神暗淡無光,小小年紀就看不出活力。
而中間的那個男人也是一臉嚴肅,男人身邊的女人如同木偶一樣擠出了一個不太開心的笑容。
那個笑容比起笑,更像是哭。
可以說照片里唯一笑着的就只有年少不知愁的夏新義。
夏新義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照片,才把他重新鎖回抽屜里,打開電腦開始制定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失去家業他可以捲土重來,但是他捨不得自己的妻子與女兒受苦。
在這一點上夏新義與夏月君有本質區別。
夏月君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掌權人,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與丈夫。
×
警方把小五與男人帶回去之後,弄清了事情基本的始末后,就着手成立了專案組,陸深的助理一直同他們保持聯絡。
一項針對這類案件的秘密調查展開了序幕。
從福利院本身,到被領養走的孩子,以及領養孩子的人身上下手,事情很容易就找到了突破口。
專案組的警察委託涼川市的警察一同行動,假裝是政府民政的工作人員,聯合全涼川的福利院展開了一場關閉領養兒童的活動。
活動進展的順利,等有了初步成果的時候,陸深卻突然得知了夏希在劇組受傷的事情。
原本陸深想着一點一點慢慢來,反正以夏家的本事應該可以撐很久,但是夏希這一受傷就像在烈火上澆了一桶油,還用力扇了幾下,讓原本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的局面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夏希這事像一根針尖一樣,一下子就把這虛偽的情景扎了個透。
“這件事儘快做!你可以給他們透露情報了!”陸深看完了網頁上關於夏希受傷的新聞之後,把平板一扔拿起手機就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同時行動的,當然不止他。
夏新義與夏月君早就準備的行動方案也一直缺少一個行動契機,而夏希此番出事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於是在幸運兒的下一波動作中夏新義順理成章的失手一波,損失慘重。
但是雖然雖然損失慘重,但是核心的東西卻一點都沒有受打擊。
夏希就像一根繩,牽一髮動全身,動手的人認為自己確確實實動了這根繩,卻沒有想到這是繩在配合他們的動作。
距離夏希因為受傷而上熱搜過去了一天,各路牛鬼蛇神都動手了。
表面的受害人,背後的始作俑者也迎來了一個短暫的放鬆期。
“你真是太亂來了!”
時間倒退回半天之前。
姜淮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從涼川趕了過來,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小報記者拍到了,但是心急如焚的他這個時候壓根顧不得這個。
當然,姜淮連夏新義的解釋都沒聽完,火急火燎的扣了電話,直接定了機票飛到了小城。
原本姜淮會以為自己將要看到一個慘烈的場面,結果等他到的時候,夏希已經醒了,在助理經紀人的陪同下甚至看電視看的正開心。
病房是VIP獨立病房,病房門口是排開一流的保鏢,單看架勢就覺得是什麼了不起的傷口。
這一切止步於姜淮看到夏希的那一秒。
“姜淮?”夏希有點驚訝,歪頭看姜淮。
“你……沒事吧?”姜淮完全愣住了。
眼前希面色紅潤,雖然身上纏滿了厚厚的繃帶,右手甚至還吊上石膏,渾身上下凈是一些小傷口,看着極其嚇人。
但是實際上一點事情沒有。
臨近中午才爆料說夏希拍戲受了重傷,渾身是血的被抬進了資源,但是等姜淮傍晚過來,夏希非但不虛弱,反而看起來精神百倍,面色都比姜淮上一次見她更紅潤一點。
”當然沒事。”夏希擺擺手,讓小劉去關上門。
她沒事的事情就只有幾個親近的人知道,別人都還以為她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對了,你怎麼來了?”
“我……我看網上劇透說你受了重傷,也像伯父確認過了!就……”就直接來了!
姜淮鬆了一口氣,覺得有些泄氣,但是夏希沒事就謝天謝地了。
“那你一定沒有聽完我父親說的什麼吧。”夏希笑。
她身邊的緬因貓不滿被忽視,細聲細氣的喵了一聲,甩着尾巴跳上床,在夏希身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下。
“這個……”確實是沒有聽完啊!姜淮輕輕咳嗽一聲,試圖轉移話題。“你先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啊!多虧了貓咪老師呢!”夏希抬起右手,用力擼了一把貓。
“當時……”
董翎羽看兩人要促膝長談的樣子,就帶着小劉一起出去了,把空間留給兩人,順便出去買點吃的,好讓兩人一會說完能吃上飯。
唉,兜兜轉轉,她居然又重新找回了當老媽子的感覺。
×
“是這麼一回事……”
早上六點,劇組準時開工,因為是要拍攝吊威亞的劇情,所以夏希準備提前到場一會去找找感覺。
太久沒有拍過吊威亞的劇情,加上這場戲很要求演技,需要非常多的微表情,夏希不想浪費劇組太長時間。
所以就提前幾個小時到了劇組。
說來也奇怪,以前甘願在酒店房間裏當大爺的貓咪老師自從昨天開始就焦躁不安,不願意呆在酒店裏,早上夏希出門的時候它居然囧囧走神的蹲在門口,死皮賴臉的要跟着夏希一起離開。
夏希沒有辦法,只能把貓咪老師一起帶到了片場。
她到片場的時候天還沒亮,昨天導演說的是八點多開機,這個時候片場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值班的工作人員還在。
他們聽說夏希要試一試威亞,就熱心的想要幫忙。
“夏老師以前沒試過吧!不用害怕,兩層樓不高!不會太嚇人的!”一個工作人員把綁帶給夏希拿過來,“設備都是昨天晚上我們幾個整理好的,沒問題!您儘管放心!”
“牟導劇組的人我放心!我只是不想浪費大家的工作時間,畢竟這場戲有點難拍!”夏希笑,接過工作人員手裏的綁帶,剛想讓他們給自己綁上,身邊的貓咪老師頓時就炸了毛,一個勁的往夏希身上撲,看起來特別焦躁。
“這是怎麼回事?夏老師你的貓看起來像是……”
春天到了,又到了萬物交配的時候,貓咪自然不例外,工作人員提醒的委婉,實則是想讓夏希不要把貓咪帶過來。
“唉,我會看好他的!”夏希安撫了它幾下,剛準備把東西套上,就見貓咪一下子蹦起來,直接蹦到了外面固定威亞的設備上!
“貓咪老師!你快下來!”夏希一急,不小心喊出了自己一直覺得有些中二的名字。
貓咪老師不聽她的,踩着嬌俏的貓步走來走去。
因為貓咪老師出現的詭異,所以夏希一直以來就沒有把它當作普通貓咪看待,反而時常認真觀察它。
夏希發現,它格外在乎她的情況,每當她有什麼不安全的事情要發生,或者是夏家要出什麼事情的話它都表現的特別焦躁不安。
尤其是最近夏家事故頻發,急得它每天都着急上火,每天喵喵喵不停,助理們都說它發\情期到了,嚷嚷着帶它去割蛋蛋。
那麼現在……
是要發生什麼嗎?
是今天的威亞會出什麼問題嗎?
……
“所以你就讓夏伯父安排了一個醫生過去,你就緊跟着將計就計弄了自己一身傷?”姜淮聽完夏希解釋的前因後果不僅沒理解,反而更生氣了。
夏希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姜淮這樣生氣的眼神了,一時間內疚新奇等等複雜的情緒全都涌了上來,心裏就像開了一個雜貨鋪一樣。
“這……這個是迫不得已。”夏希理虧,說話聲音都小了很多,最後幾個字乾脆是含在嘴裏說出來的,含糊不清。
“你呀!”姜淮伸手點點她的額頭,到底是沒怎麼捨得用力。
畢竟雖然夏希早有準備沒受太重的傷,但是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是實打實的,該疼還是會疼的。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夏希為了讓人相信,下了血本了。
“我這多聰明啊!當時我就給我老爸打了電話,既然他們趕着上前遞機會,何樂而不為呢!”夏希用手指輕輕的撫過緬因貓潔白的毛髮,垂眸看它,“說起來這次也真是多虧了貓咪老師。”
緬因貓嬌嬌嗲嗲的喵了一聲,又往夏希身上團了團,團成一大團毛茸茸。
“是啊,多虧了它,要不然……”姜淮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覺得自己身上起了一身白毛汗,連忙閉了閉眼睛把那個念頭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所以說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可能真的是什麼守護神之類的東西吧!”夏希笑,“可能是老天都覺得我太慘了,派來了這個小寶貝!”
姜淮也伸手摸了摸它,難得沒有因為它霸佔了夏希而和它生氣。
“你覺得這次是誰幹的?”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姜淮問道。
這無疑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我也不太清楚呢。”夏希把賴在她腿上的貓咪老師推開,往自己腰後面墊了一個枕頭,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半躺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姜淮。
“其實你心裏應該有數了吧!”姜淮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人選,說自己不知道就純粹是為了讓他去猜。
“你還真是了解我呀!”夏希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小白牙,但是卻因為牽動了臉上的傷口而使表情變得有些滑稽。
“是誰?”
姜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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