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給予還擊
“說是什麼!”閩將軍正心頭煩躁,見來人說話說到後面竟又吞吞吐吐起來,忍不住氣惱地吼道,“有什麼話就直說,這吞吞吐吐地成何體統!”
“說是……讓咱們交出他們的兒子和男人來!”來人被喝斥得打了個寒顫,忙垂下躲閃的眸光,咽了口唾沫閉着眼睛硬着頭皮道,“就是近日城中失蹤的青壯年……”
城中失蹤的青壯年竟然出現在了他閩盛的莊子裏?
“簡直是胡說八道!”閩將軍氣得一腳踢向那稟報之人,怒斥道,“那些失蹤青壯年又不是本將軍擄走的,怎麼可能出現在本將軍的莊子裏!”
閩君慧也覺得奇怪,直接道:“就是啊,我這些天天天往來於莊子裏,也根本沒有見着什麼失蹤的青壯年!”
“你天天往來於莊子裏幹什麼?”閩將軍一愣,還未問出口,那稟報之人立時面色更難看地道,“他們所說的失蹤青壯年正是……小姐那些天帶進莊子裏的人!小的們一個沒攔住,那些婦人已經衝進莊子裏找人了,小的來時他們正在一一相認……”
正在一一相認?也就是說那些青壯年果然就在閩家莊子裏?
“你說什麼?”閩君慧面露震驚時,閩將軍已經預感到了不妙,剛想喝斥稟報之人不得胡言亂語,一抬頭卻見文曜之已面色沉沉地走了過來,“閩將軍,本王帶人前往峽谷中時確實發現很多失蹤之人不知所蹤。此事非同小可,還是儘快前往弄清楚的好。否則,於閩將軍怕是不利!”
原本以為是被武昭人擄走殘害的其他失蹤之人卻出現在了閩家莊子裏,如今還有百姓直接上門認人,這確實不是件容易解釋的事情。
而聞聲趕過來的安銘浩更是毫不客氣地指着閩君慧大罵:“我靠,原來你不只是對慕慕心存歹心,你還是武昭人的同黨……”
“安大夫還請慎言!此事一定是個誤會,我閩盛一定會查清事實,給宛南城百姓和朝廷一個交代!”閩將軍真恨不得一巴掌將眼前這個口無遮攔的年青人拍死,當下也顧不得掩飾了,沉沉點頭后便讓人套車前往莊子上,一路上又神色沉沉地詢問閩君慧具體情形。
閩君慧早在聽到稟報之人說莊子裏已經在認親時便嚇得不清,心裏隱約覺得還有哪裏不對,卻又不敢當著文曜之的面說出來,只結結巴巴地說莊子裏缺人手,她便派了管家去買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湊巧就買到了城中失蹤人員。
閩將軍對她這將一切推到管家身上的言行還算滿意,文曜之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並未評說。
這時,又有急促的馬蹄聲靠近,軍中將領前來向閩將軍彙報要情。
察覺到稟報之人神情間的焦灼與凝重,閩將軍吸取了方才的教訓,衝來人使了個眼色,準備讓他私下回稟。
“可是軍中有人身體出現了異樣?”文曜之眸中滑過一道光亮,定定地望着來人,先一步開了口。
宛南城百姓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選在今天去閩家莊子裏要人,他可不認為這只是湊巧。而對於是誰在背後主導了這一切,他的內心隱約有一種猜測,更是一種期盼。
除了她,他想不出這整個宛南城還有誰有她那樣的膽量與智慧,能摸清失蹤青壯年背後的真相與關聯,又不懼閩將軍的餘威與之對抗。之前為了他,她對閩君慧的暗害選擇隱忍不發,他很感動。如今,她若真能對閩君慧的殘害給予狠狠一擊,他也會很高興。
他希望她留在自己身邊,卻並不願意她因為自己受到傷害。欠閩君慧的恩情他會努力償還,卻絕不是拿她作犧牲!
“祈王已經知道了?”來人很是訝異,他的一句話立時讓閩將軍的打算落了空,也預感到事態嚴重,只得忙道,“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快將具體情形說清楚!”
“是!”那人不敢怠慢,忙道,“今日末將同往常一樣,領着一眾將士們操練陣法,卻才開始不久,便見到多人哈欠連天,精神不振。末將以為是他們昨夜聚眾玩鬧沒休息好,為振軍紀便罰了他們兩個時辰的軍姿。誰知,還沒站一會兒,他們便一個個癱軟在地上,還一個勁兒地嚷嚷着要回去喝水。說是喝了水他們的精神立馬便會恢復……”
“簡直是胡說八道,那水難不成還是聖水?”閩將軍眉頭緊蹙,怒火中燒,“你可有問清楚他們為何會這樣說?”
“末將也覺得他們話中有異,便一個個厲聲詢問了緣由。誰知,”那人點了點頭,說到後面神色驟然凝重起來,更是顧忌地看了文曜之一眼。文曜之早就因他的話越發堅定了心中猜測,此時冷笑一聲道,“劉副將放心,本王曾有皇上密旨在身,只要身處宛南城,便有權力調配城中兵馬對抗武昭人,更有權力知道軍中一切動向!”
這事在宛南城幾位高層中已是公開的秘密,劉副將也知曉,此時聞言,不由面色微赧,垂頭道:“末將該死!實乃那些人竟然說所喝之水全是小姐帶去的兩人提供的,且異口同聲證實那水會讓人疲憊盡消,精力充沛。因為今日小姐遲遲未去,他們不曾喝水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事關小姐,又未經證實,全是他們的片面之詞,所以末將才不敢妄言……”
又是閩君慧!
文曜之波瀾不驚地掃了一眼偷聽到三人談話而掀了帘子急急辯解的閩君慧,轉向閩將軍:“此事確實不可妄言,更要立時查清,否則,已經不只是閩將軍父女聲譽受損的小事了,宛南城甚至是整個文昌國都將陷入險境!”
想到那無法估量的後果,他心裏越發感謝先他一步察覺到異樣的葉嫻。
此時,他已無比堅定地認為,能夠在第一時間識破武昭如此大陰謀之人,非葉嫻莫屬。而他原本為她的安危而懸着的那塊大石,也被他徹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