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變故
“人生最難是離別。”
身陷其中，墨然終於算是能親身體會它的難處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壓抑沉重，彷彿讓他透不過氣來；焦慮激動，又讓他想大聲吼叫；沉悶憂傷，更像是想哭。
將車停在一個角落，就那樣躲藏着偷偷地看，看着她離去，看着她依依不捨地探看，像是要尋找他的蹤跡。
但離去終歸還是要離去的，就算是多看上一眼又能如何？只能讓心情更為的沉重吧。
“罷了罷了，要是能活着，終歸還是會有見面機會的。”
這樣想總算能讓心情好受些。獃滯沉默好一會，才駛動車子繼續去完成任務。
沒有了喪屍的阻隔，可以任他馳聘，有刀有槍在手，即是那些狗也無所畏懼。
雖被那樣強大的武力所震撼、為那樣的階級所憤怒，但人生不就這樣，命運玩弄着所有的人，誰也無可避免，所能做的，就是堅持不懈的不忘希望、不忘堅持；
抱怨憤怒沒有絲毫作為，即不想永遠這樣下去，那麼這也是唯一能做的了。
而且，說到潛力，說到最具幻想的，難道不正是現在這正在上演的進化與全世界的洗牌重來？
這完全是一條通往希望的康庄大道，亂世英雄，乞丐皇帝，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不過僅是幾天而已，就能得到一個正常人九、十倍的能力，那麼一個月、一年呢？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手撕鬼子、徒手抓子彈、石頭砸飛機……
或是最具幻想的飛檐走壁、甚至凌空飛行，再是一劍破九洲，都會是有可能的吧。
若是真能達到，那麼小小的子彈小小的階層或不過僅算是笑話罷了。
如此想着，信心像是瞬間恢復，即使是那分離的低落情緒也是一掃而空。
“既然已經無所牽挂了，那麼就必須更加快些速度才行，至於救人，現在他們已經完全可以靠自己了。”
如此做着決定，只是墨然正這樣想着，停下車正要上一棟樓進行搜索，卻聽幾聲槍聲在遠方響起。
“那是？”下意識順着望去，雖被樓房檔住什麼都看不到，但墨然的眉頭也立刻皺起。
正在猜想發生什麼事時就聽一陣槍聲接連響起，以及伴隨着幾聲狗的慘叫與人的驚叫悲呼聲傳來。
“那些狗！”
槍聲接連不斷，犬吠聲與人的驚叫聲也接連傳來。
“不好！”
驚叫聲雖不像是葉輕雪與那些軍人，但關係到那些狗，想到那條不知道會有多歷害的狗首領。
墨然立刻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根本不作絲毫的猶豫，瞬間發動車就往那邊快速而去。
即然會有槍聲，那麼就一定是葉輕雪那邊了。
速度飛馳，不過僅是幾分鐘而已，墨然就看到了一副慘烈的畫卷。
許多從各處聚集而來的倖存者，竟然不少，怕不有三四十人之多，男女老幼皆有，雖許多憔悴不堪，但卻不算太差。
他們本該都是帶着對生的希望而來的吧，但是誰又能想到，他們走出那道隔離死亡的房門，本以為要踏上的將會是生的光明大道，但卻是一條慘烈的死亡之路呢。
“啊~，別過來！別過來，救命~救命呀~~”
他們奔跑着，從各處匯聚而來，沒有了喪屍的阻隔，他們像是奔跑在以往的道路上那樣輕鬆歡快。
但是誰又能想到，就在他們就要到達那以為是死亡恐懼盡頭的地方之時，竟然會在半路突然竄出一條狗來將他們撲倒。
那本該是多麼溫順可愛討喜的狗呀，但現在卻在狠狠地撕咬着他們的血肉，掠奪他們好不容易才生存下來的生命。
恐懼讓他們驚叫着，拼了命地扭打着，但他們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好在那些士兵手中有槍，他們瞄準、射擊，很是熟練鎮定地操作着，絲毫不亂，更不浪費一顆子彈。
但是他們也該是想不到的吧，那些狗像是預料到他們會開槍一樣，撲倒過後咬上一口然後竟然又立刻竄開隱藏。
所以往往一發子彈過去什麼也沒有打着，反而嚇得地上被救下者屎尿齊流，癱軟在地。
當然，也並不是全部落空，十來個人，十幾發裏面總會有兩發擊中的，聽着被擊中者發出凄慘的悲鳴，那名士兵就會發出像是釋放恐懼一樣的放肆獰笑聲。
但是他們更想不到的是，這所有看到的就像是早就設定好的誘餌一樣。
就在他們放肆地射擊援救那些倖存者時，就在那注意力全部集中的之時——
那早就隱藏在暗處嚴陣以待、蓄勢待發的另一些狗就迅速地、兇猛地向他們撲擊了過去。
它們明顯體型更大，行動更敏捷，行動起來簡直仿如閃電。
好在它們像是並不懂得士兵的訓練有素還有槍械的恐怖程度。
根本無需多作考慮，當危險降臨舉槍便直接掃射，子彈瞬間便穿過它們的身子並帶起一道道血霧破空而去，灑滿一地。
只是雖然一時阻擋了，但是慌亂恐懼佔滿了他們的心，更何況一批未成另一批又接連而起，又或是好一些同時從各處一起行動。
即使是再謹慎，終歸還是會有失手的時候，而一旦失手，接下來失去的就是生命。
它們殘暴、它們兇狠，只要被它們近身，那沒有了槍械的士兵實在不堪一擊，即使如何驚恐地大叫，最終也不過是一爪一口的事而已。
“他們竟然沒有進化！”墨然感覺有些目瞪口呆，即使是那葉銑都像是一樣。
不得不驚訝，這使得他的心都像是在顫抖，本以為他們將會是永遠無法超越的存在，那就像是舊時平民百姓跟富二代比試誰賺錢更快一樣。
“不要慌，這些狗很歷害，遠不是那些喪屍能比的，而且好像還是有組織的行動，我們這點人抵擋不住。迅速撤回直升機內，立刻撤離。”
葉銑的聲音立刻響起，葉輕雪與丘偉兄妹二人被他護在身後，身邊四名士兵呈環形護衛。
相比起其它那十來名原本分散護衛的要安全許多，那些狗也像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向他們發動強烈的攻擊。
這人雖是不怎麼討喜，但是這份沉着冷靜卻讓人不得不欽佩。
但其它的人就沒有他那樣幸運了，雖有槍在手，雖訓練有素，但在那樣迅捷的速度之下，即使是被他們胡亂的掃中幾隻。
最終還是喪生在狗口當中，十來個人，竟然只在片刻間就損失了一半，剩下的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而這一切的發生，不過都是在幾分鐘之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