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離
人生最難是別離，往往看到古詩里寫傷春別離的詩時雖覺得凄美憂傷，但卻總有些不以為然。
就像是離開父母，離開朋友，一個人獨自去到無人相識的遠方，即使是這樣，那種情緒也是很淡薄的。
但是這一刻，墨然卻覺得心絞一樣的痛，但又知道，這樣的感情絕不能表現出來。
只有離開這裏，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她才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也才能夠放心地去做他的事。
而目前最安全的地方無疑就是有着重武器的軍隊之中。
“你該走了。”不知怎地，墨然覺得聲音有些乾澀。
葉輕雪卻只是嘴唇微張，像是想說什麼又發不出聲音來，只是兩點淚水順着流了下來，好一會才像是收拾心情緩緩道：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
“啊，多麼誘人的提議啊。”但是墨然只能輕輕地咬了下嘴唇，微微地搖了搖頭，輕輕佯作輕鬆地道：
“還有人在等我呢，我必須去找她才行。你這一去，我也就沒有遷就了。”
“是嗎……”
像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墨然會這樣說，那本想說些什麼的話像是立刻止住沒有再說出來，一時沉默無語。
三架直升機遠遠而來，轟隆隆地聲音將整個死寂地天地瞬間帶回到以往的記憶。
“小雪，小雪，你在哪裏，我來接你了。”
一個擴音器里響起一個男子聲音不斷地重複着，飛機由遠而近，然後就在整個區域的上空盤旋着。
這使得下面無數的喪屍暴躁瘋狂，不斷地對着嘶吼着。
許多的聲音彙集在一起，像是要與之比高低一樣，整個天地彷彿瞬間就成鬼蜮。
但是那個聲音卻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只是不停地呼喊着，盤旋着四處飛行。
墨然感覺有些訝異，聽這聲音已經可以肯定就是來接葉輕雪的，但怎麼又會是這樣的表現？不由得瞧向葉輕雪問：
“你的家人不知道你住在哪裏？”
葉輕雪卻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搖了搖頭輕輕回答：
“我是從家裏跑出來的，而且這處住的地方也是一位朋友幫忙找到的，寫的是她的名字，所以他們只打聽到我住在這裏而已。”
墨然聽着不禁有些啞然，以往經常看到什麼豪門小姐離家出走隱居平民窟邂逅屌絲的狗血劇情，卻沒想到這還真有。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不應他們？”
但是葉輕雪卻只是望着，像是並不想回應，這讓墨然簡直有些抓耳撓腮。
下面的喪屍聚集得越來越多，不過一會的工夫就聚集了幾百上千隻，並還在從各處聚集而來，這讓墨然緊緊地皺起了眉來。
若是這樣下去，這塊地方就真的會成為煉獄，就算是果真房子裏還有倖存者，最終也會被困死在裏面沒法施救。
直升機在空中，自然可以避免與它們遭遇的危險，但是這樣的狀態就算是被他們找到葉輕雪，放繩梯接應，又怎麼接近？
不過下一刻墨然就發現這簡直根本不算是什麼事，而且或許剛才的所有行為還是刻意的行為。
但瞧那直升機又在天空盤旋了十幾分鐘，下面的喪屍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怕不有兩三千之多。
像是已經將附近的喪屍全部聚集了過來，就算是還有聚集而來的也只是單一的少數。
就在這樣的時候，三架直升機即刻掉頭，向著眾建築中間的一處廣場而去。
眾喪屍立刻呼嘯緊隨，不過迎接它們的卻是“噠噠噠~”地如雨點一樣的子彈轟鳴聲。
像是突然下起的一場子彈雨，三架直升機下側的機槍直接向著下方的眾喪屍掃射而去，簡直就是摧枯拉朽。
在這樣巨大的力量面前，沒有什麼不為之低頭，就連墨然遠遠地瞧着，都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直襲而來，讓他彷彿呼吸都有些困難。
幾千隻喪屍，根本算不得是對手，完全就是單方的碾壓，像雨點一樣的子彈雨就那樣掃射而下，完全沒有在一碰之下還能存活的；
在子彈雨所過之處，別說還活着，簡直就是一攤碎肉，各種東西在巨大的力量下飛濺着，腸子、心臟、碎肉……
只要是身體的一部分，無不被立刻粉碎。
所過之處像是起了一層霧，紅色的霧，那是血霧。
它們分散、匯聚，越來越濃，範圍越來越大，直到將整個廣場裏所有的喪屍籠住、最後一隻喪屍的吼叫聲消失在耳畔，那巨大的殺器才在“轟隆隆”地轟鳴聲中漸漸平息。
“歐耶！這些垃圾，真是噁心。”
聲音平息，立吸就能聽到從直升機里傳來的歡呼聲。
的確，他們有足夠的實力如此歡呼，幾千隻的喪屍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在他們手上化作了肉泥。
當血霧擴散，看到那樣的光景，即使是墨然這幾天見過太多的血腥，還是忍不住臉色瞬間煞白，而旁邊的葉輕雪卻是已經忍不住地吐了起來。
那光景，那被血肉填滿的所在，即使是想像中最恐怖的地獄怕也不過如此的吧。
三架直升機完全沒有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就此調轉了一下機身然後就駛離了那裏，並在前面大道上找了一處空地一架架地降落。
不一會，那巨大的轟鳴聲就緩緩地消於無聲，從上面下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
它們穿着迷彩服，頭盔、槍支、佩刀，謹慎地一個個相繼而下，又立刻四處分散搜索。
直到確定方圓百米再沒有危險這才重新退回聚集在一起，不過還是在四個方位警戒着。
其中一人卻已經將配槍放下，又開始拿起那一直掛在腰間的擴音器大喊起來。
“小雪，小雪，你在哪裏，你老哥我來接你了。”
還是那個渾厚男子的聲音，特別在擴音器的作用下，簡直可以傳上數里。
喊了幾聲，又像是跟旁邊的人說了什麼，又打了幾個手勢，便見旁邊各護衛兩人。
五個人就向著所住的小區快速搜尋而去，其它的人依舊停留在原地護衛直升機。
瞧着這樣的光景，墨然才真正意識到，分別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