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變化
不得已之下只得改策略，本是想讓葉輕雪保存些實力，但現在看來若再有保留怕是連命都要沒有了，所以也再顧不得後面將會再發生什麼了。
因此開始讓葉輕雪在前面釋放冰霧，這樣一來那蜂擁而來的喪屍受寒氣所阻，像是受到凈化一樣速度立刻降低，再擊殺它們，就輕鬆了許多。
好在有葉輕雪的存在，還是二級的能力者，但即使如此，當將最後一層的喪屍清理掉以後，兩人也早已是累得就要虛脫。
都來不及收集能源結晶，墨然就帶着葉輕雪出了大門。
外面空蕩蕩的，看起來沒有絲毫危險，但墨然卻仍是一臉謹慎，反身對葉輕雪道：
“你所住的樓是哪棟？我們快點去。”
現在這樣的狀態，最好立刻尋找一處安全的地點好好休息。
天已經快要入夜，這裏顯然已經是不能再待，先別說已經敞開的大門全沒有了防禦。
就是裏面全是的喪屍屍體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與惡臭，散發出去不僅會將附近的東西吸引過來，呆在裏面也實在不好受。
有的樓層甚至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到處是血跡。
就是兩人的身上臉上也無可避免，這使得第一次輕歷這樣事的葉輕雪整張漂亮的臉不僅成了青色，還像是扭曲得變了形。
不過那即使這樣還能強忍住，甚至沒有吭一聲，讓墨然實在欣賞得很。
“八棟五單元。”
但雖是強忍着沒有發作，恐懼還是讓她快要到了臨界的邊緣，僅只說出這幾個字，就差點讓她再忍不住吐出來。
墨然之所以帶着她快點離開，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鑰匙給我，跟緊我。”
接過葉輕雪遞過的鑰匙，強忍着身上的虛脫之感，徑直就向著葉輕雪所住的地方快速而去。
已經顧不上會不會再遇到喪屍了，況且這附近的喪屍怕是也早被吸引了過去。
現在只要不遇到那些狗，只要進了大門，有大門的庇護就一切好說，雖然或許是從一個牢籠走到另一個牢籠，但只要活着，總會有辦法的。
好在並沒有發生那所猜想之事，那些狗像是已經銷聲匿跡。
進了門緊緊地關上大門，墨然就感覺整個人虛脫了下去，他現在赤裸着上身，那一件全是血的上衣早已被他脫下仍在了路上。
不僅是因為氣味太難聞，還因為怕它連帶着引來什麼。若不是有葉輕雪在，他甚至連褲子也會脫下一塊扔掉。
但是葉輕雪卻像是全顧不得其它了，一進門就立刻飛奔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就躲進洗手間狂吐起來。
不知道多久，像是水都洗了幾噸，這才裹着浴巾面色慘白地出來。
好在還有水，若不然真不知她該要如何是好。墨然也顧不得其它，趁着還有水也好好地洗個澡。
只是他才進浴室，就聽有犬吠聲遠遠傳來，頓時讓他打了個寒噤，這甚至讓他連洗澡的聲音都不敢弄大了。
水壓明顯已經小得可憐了，若不是因為這老式小區是用水塔供水的，早在停電的時候就已經沒水了。
本來以為那水塔蓄水充足，足夠使用好些時間才會斷水，但現在看來已經用不了多久了，怕是有災難發生時有些住戶沒有關水龍頭的原故。
洗完時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當中。
當封閉了視覺，聽覺就變得格外的靈敏，當靜下心來頃聽時，甚至連幾裡外細微的聲音都能全收耳底。
特別是附近樓內喪屍的低吼聲，像是潛伏着無數惡魔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墨然像是聽到了狗的叫聲在各處響起，時高時低，數量不少，它們像是在搏殺，與喪屍搏殺，這讓墨然的心更緊了些。
若要生存，若要活下去，那些狗怕將會是最大的敵人。
距離末日降臨已經整整過去三天了，但是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小區都沒有走出去。
當預示着第二天來臨的光亮照進來時，墨然才發現一直聆聽擔憂得一夜沒睡，他就那樣一直靜靜地坐着，保持着一副緊張的姿勢。
因為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懼，死亡的恐懼，對希望渺茫的恐懼。
跟他一樣一整夜沒睡的當然還有葉輕雪，她就那樣抱膝蜷縮在床上，全身發抖到天明。
那是真正的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讓她無法抑制的恐懼。
她將頭埋在雙手抱着的膝間，用毯子將整個人捂住，只有墨然走進來輕輕地喚了她幾聲時，她才終於抬起她那一雙佈滿血紅的眼。
兩人的神色並不差太多，四目相對，雖同樣在眼中升起驚訝，雖同樣乾澀的嘴唇張了張，卻也同樣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僅只是那樣相互地看着而已。
直到過去了許久，墨然的話才幹澀的響起：
“我準備去救那些人，多些人或許能多些力量，這樣或許生存下去的希望就會更大。”
其實這僅是安慰自己的話而已，那臉上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神態瞬間出賣了他，這使得本想說些什麼的葉輕雪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來。
又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救人，連自己都不能保證能活下去，還救什麼人！但是總要給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與動力的吧。
已經是第四天了，他又怎麼能什麼都不做恐懼地躲在這裏苦惱的等死？可是還有人在苦苦等待着他去援救呢。
只是墨然才剛轉身走了幾步，卻聽後面的葉輕雪急忙地叫住他。
墨然回頭，彷彿瞧到她的臉上有些擔憂。她即使一夜沒睡，那樣的憔悴，卻還是那樣的美麗。
該僅是穿了單薄的睡衣，整個優美的身體僅用一條薄薄的毯子輕裹着，圓潤光滑的雙肩裸露在外。
赤裸着半截雙足，若隱若現的無限春光，再加上女子閨房裏那獨有的馨香。
要是在以往，這該會是多麼優美的一道光景呢。
但是此刻，墨然卻像是沒有半分的心思，他僅是回頭無神看着她，像是眼中的光芒盡失。
希望消失在了裏面，完全被迷茫所充斥。
不過卻還是那樣的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