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後宮嬈(2)
起身,伸展開明黃的寬大衣袖,整理着衣冠,楚軒昭保持着無甚起伏的語調,唇角卻已經隱約勾起。密不透風的暗室凝滯無聲,在這裏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過幾天就要過生日了吧,二十六歲了。”
腳步微頓,片刻后復又穩步前行,白衣勝雪的裙袂掃過泥石地面,發出窸窣的細微聲音。
“知道了。”
檀木書架在他身後緩緩關閉,阻隔了那一隅通明。他走出密室重新來到寢殿,已是晨曦漸濃,天光迷濛的時刻,走至榻前,看着眼前的景色驟然呆住了。
被衾被她甩到塌下,她蜷着身子兀自趴着,雪白的紗衣褪去一半露出白皙還帶着鞭痕的香肩。撩起的薄紗裙露出纖細瑩潤的小腿,實在沒有個公主的樣子,就連他的暖床侍妾都比不上,可是卻帶着最原始的誘惑。
兩片櫻唇水紅瑩澤,宛如水分充足飽滿的花瓣,流轉着誘人的光澤吸引着他的眼眸。不自覺間唇已代替了視線輾轉流連於唇瓣。
突然令人窒息的氣息傳來令若雪陡然一驚,掙扎着睜起眼睛,踉蹌着向後退黑髮如雲攪纏於身後,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做我們昨天晚上做過的事情。”清朗如玉的聲音帶着揶揄嘲諷的語調,繚繞與他們其間,昨夜瘋狂疼痛的記憶恍然襲來,令若雪忍不住瑟瑟發抖。
這樣的表現激起了楚軒昭的不滿,這後宮的女子哪一個不渴望得到他的垂青,而她卻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昨夜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範疇,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事情。
縱使心裏百轉千回,而面色依舊緩和如常。他倒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悠閑道:“本王好像對你的身體上癮了,你說該怎麼辦?”
若雪連滾帶爬地跳下床,她發現這樣平靜緩和的楚軒昭甚至比暴虐的他更令人膽怯。起碼她可以確定那個鞭笞他的人心裏是恨她的,而現在她真得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
“我……我回密室。”
“站住!”冷然陰鷙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着些許惱怒。難道他是洪水猛獸嗎,讓她如此避之不及。他長袖一甩,將若雪卷到懷裏抱着她一同躺在床上,對着嬌小玲瓏的耳畔細聲道:“別再動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如遭雷擊的若雪瞬間靜止,完全被恐懼的威脅所主宰說不出一句話。只得溫順地窩在他的懷裏,卻聽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在頭頂幽幽響起,“為什麼這麼抗拒,是因為宮無疆嗎?”
紫銅熏爐里悠然飄出的龍涎香縈繞於紗帳間,讓她有片刻的恍惚,只是本能地搖搖頭,卻聽見倏然放大的聲音夾雜着一絲笑意,“怎麼?到這時候你竟然還想着他,難道不知道本王是如何輕易攻破你大周皇城的嗎?”
懷裏的若雪陡然抬頭凝視着那雙深邃墨黑如深澗的眼睛。心底可怕的猜測竟如奔跑的異獸朝着預定的方向遠去,沉默半晌,她復又柔順地倒在他的懷裏,溫婉如蓮的身軀帶着任命的悲愴。
她早就想到了,國破宮傾後為何宮無疆沒有同她一樣淪為階下徒,卻加官封爵能自由出入天家囹圄。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宮祁鶴早就背叛了父皇,並親手奉上了周國的行軍佈防圖,令楚軒昭輕而易舉地攻下都城。
她所受的屈辱有一部分是來自宮家,可笑,她會像戲曲中的貞女烈女一樣痴戀着宮無疆嗎?楚軒昭,你儘管這樣想好了,在你的心裏我最好還是那個不諳世事任人揉搓的小女孩。
“既然知道了真相,就應該像恨本王一樣恨他,不要厚此薄彼才好。”蒙上了夜色的幽然的話語中竟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涼薄的唇微微掃過她的脖頸,彷彿在回味着什麼。
初嘗情事的若雪敏感地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她沒有掙扎,只是柔順地躺在他的懷裏哀求道:“可不可以現在不要,痛!”
她沒有說謊,昨夜他瘋狂地掠奪在她體內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下身到現在還火燒火燎得疼痛。而她的話顯然勾起了楚軒昭挑逗的興趣,“你越痛,本王就越舒服,而本王舒服了你的父母就會好過,那你說該怎麼辦?”
若雪強摁下胃裏瘋狂湧上的酸水,露出了一個嬌羞赧然的表情,低聲道:“我要怎樣做你才會舒服?”雙手緊緊攪纏着被衾,眼前迅速地浮現出父母凄慘的畫面,而她竟然還在微笑。這大概是她從楚軒昭那裏學來的第一課。
不知是採擷多風情萬種妖嬈艷麗的花朵,還是那晚她帶給自己的少有的寧靜。楚軒昭覺得此時與這樣一個情竇初開單純可人的女孩**竟有着意想不到的樂趣。
“你說呢?想不想本王再教你一次?”
從楚軒昭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懷中軟玉溫香的臉頰更加緋紅,猶如雪中紅梅帶着無盡魅惑,只聽那柔軟如綿幾乎消失的聲音細微傳來,“這次,可不可以輕點。”
被這細弱微風的聲音挑逗的血脈賁張的楚軒昭渾身火熱,手探入紗衣內細細摸索着,而在這一刻他俊美瑰麗的面容卻湊近了道:“你是真單純也好,假單純也罷,只要能令本王開心留下你也就值了。反正無論如何,龍崎殿後的那株梧桐樹本王定會令人將它連根拔起。”
夜幕愈加濃重,在抵達高峰的那一刻,若雪將手指狠狠掐入窗內,修長白皙如蔥的指甲一寸寸斷落,而她彷彿被車輪碾過,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