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艱難的抉擇
寒假歸來，我依然沉浸在糾結之中，一邊是我放不下的姑娘，一邊是我最好的朋友，無論我選擇誰，都將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苦苦掙扎了幾天，終於做出決定：我要夏維菲，她比周愛馮重要！但我沒有告訴周愛馮，這件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如果夏維菲拒絕了我，那我便能坦然接受她和周愛馮在一起了，我會衷心的祝福他們。
我便準備向夏維菲表白。雖然我確定，夏維菲肯定對還有感情，可這感情究竟有多深呢？我勸周愛馮的兩個理由，其實我是我自己的擔心，夏維菲是否願意接受異地戀，是否願意拒絕其他追求者？畢竟，我曾經一再傷害過她。
擔憂了許久，我還是下定決心，撥通了夏維菲的電話。
夏維菲接通后說：“喂？楊希，怎麼了？”
我說：“你還沒答應周愛馮吧？”
夏維菲說：“沒有啊！”
我頓了頓說：“額，那……你和我在一起吧？”
我以為夏維菲會馬上答應，或馬上拒絕，可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應。
我覺得可能我的表述還不夠清楚，便又補充說：“夏維菲，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電話那頭，依然沉默。
等了十幾秒，我忍不住了，問到：“喂？你在嗎？”
夏維菲小聲說了聲：“嗯……”
我問：“你在幹嘛？”
夏維菲說：“我在點頭……”
我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真的嗎？我好高興！”
夏維菲也笑了起來：“哈哈，我還想問呢，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我說：“真的，昨天見面就想說的，可我不好意思……”
夏維菲說：“昨天，我一直等着你說呢！”
我說：“哈哈哈，我是想說的，怕你會拒絕我……”
夏維菲說：“為什麼覺得我會拒絕？”
我說：“畢竟……之前我傷害過你好幾次，高一時候坐同桌，高二時候寫信，再加上十月份那次……”
夏維菲笑着說：“是啊！真的好多次，我應該拒絕你的！”
我笑着說：“還有，你現在這麼漂亮，我沒信心……”
夏維菲哈哈笑了起來：“你真的這樣想嗎？”
我說：“真的，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夏維菲說：“你還是跟以前差不多，沒什麼變化……”
我們倆都笑了一陣，夏維菲突然說：“對了，周愛馮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跟他說？”
我想了想說：“我來跟他說吧……”
夏維菲說：“嗯……是我們對不起他……”
我說：“跟你沒關係，都是我的錯，我向他道歉，如果他實在不原諒，那就算了……”
夏維菲說：“你們倆關係那麼好，這樣太可惜了……他經常當我面誇你，把你看得特別重要……”
我嘆了口氣說：“哎，我也很在乎他，但我更在乎你，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倆走到一起，總要做出選擇……”
夏維菲也嘆了口氣說：“哎，他確實是個好人……”
氣氛有些沉重，我笑着說：“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今天是我們倆破鏡重圓的日子，應該高興才對！”
夏維菲笑着說：“你又在亂用詞語了，高一時候就這樣！”
我說：“那叫……舊情復燃？”
夏維菲笑了起來，沒有說話。
我接著說：“維菲，這一次，我們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吧！高一時候，你總是不肯承認，還變來變去！”
夏維菲說：“你還怪我！那時候班主任管得那麼嚴，你還成天把喜歡掛在嘴邊，生怕別人不知道！”
我笑着說：“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這一次，我們不用藏着掖着吧！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楊希，有女朋友了，並且女朋友特別漂亮！”
夏維菲笑着說：“你低調一點好嗎？”
我說：“低調不了，我馬上就要發個QQ狀態！”
夏維菲笑着說了個“嗯”字。
掛掉電話后，我在QQ空間寫下：“Iaminlove”，一如當年表白之夜，我在日記上寫下的那句話。
第二天，這句“Iaminlove”，吸引了眾多留言，其中就有周愛馮，他直接給我打來電話：“什麼情況？你跟誰戀愛了？”
我欲言又止：“哦……這個……”
周愛馮笑着說：“是高文詩嗎？你們又複合了？”
我說：“啊？不是她……怎麼可能是她？”
周愛馮說：“那是誰？你們大學同學嗎？就是上次那個幫你包紮傷口的女生，她叫林什麼來着？”
我說：“林東露嗎？”
周愛馮說：“對對，當時你很感動，還專門寫了一篇日誌，我就覺得你對人家有意思，還不承認！”
我說：“不是，你別亂猜了……”
周愛馮說：“那是誰啊？連我都不說？”
我想了想說：“是我高中同學，上庸一中的同學……”
周愛馮笑着說：“我擦，難道是樂雅君？你們倆終於在一起了？恭喜恭喜！”
我有些無語：“不是……是一個見過的人……”
周愛馮還是笑着說：“我見過的？誰啊？”突然，他的笑聲停止了：“你說的不會是夏維菲吧？”
我小聲說：“嗯……就是她……”
周愛馮沉默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別開玩笑了！”
我說：“我沒開玩笑，真的是她……”
周愛馮終於不笑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說：“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們倆才決定在一起的……”
周愛馮不再說話，電話里只傳來他的呼吸聲。
我小聲說：“對不起……”
我以為周愛馮會罵我，但他似乎很平靜：“為什麼？你不是說不喜歡她嗎？”
我說：“我之前也以為我不喜歡她，可寒假這段時間，我發現自己特別在乎她……”
周愛馮說：“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說：“我一直不確定，也怕會傷害你……”
周愛馮冷笑一聲：“呵……是嗎？”
我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
周愛馮繼續冷笑：“呵……你說這種話，有意思嗎？”
我說：“這事確實怪我，可我不能沒有她……”
周愛馮又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和緩了許多：“楊希，我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這樣看重一個人，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嗎？”
我說：“對不起……”
周愛馮繼續說：“我確實喜歡夏維菲，但是，在我心目中，你比她更重要，也許你不信，但我真是這樣想的……”
我長舒一口氣：“謝謝你……”
周愛馮打斷我：“你先聽我說完，你和夏維菲，都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你們倆在一起，我也能接受。可是，你們不該這樣瞞着我，把我當什麼了？當傻子嗎？”
我說：“不是……我……我一直想告訴你，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周愛馮說：“是嗎？對，確實不怪你們，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不，簡直就是一頭豬，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我說：“你別這樣說，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這事從頭到尾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
周愛馮說：“怪你有什麼用？我就問一句，你跟夏維菲，你們倆是誰主動的？”
我說：“是我，是我主動追她的！”
周愛馮冷笑一聲：“呵，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她，說要幫我，你就是這樣幫我的？”
我說：“對不起，之前我是真的想撮合你們，誰也沒想到，最後會成這樣！”
周愛馮說：“你知道嗎？我跟夏維菲，馬上就要在一起了！”
我說：“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周愛馮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問：“你追夏維菲，她直接就答應了嗎？”
我說：“額……她也覺得很愧疚，對不起你……”
周愛馮說：“我要聽她自己說，掛了吧！”
我正想解釋，他直接掛掉了電話，我再打過去，正在通話中，我馬上給夏維菲打電話，也在通話中。看來，他果然去找夏維菲了。
過了一會兒，夏維菲打來了電話：“楊希，剛才周愛馮找我了！”
我說：“嗯，我知道，他先給我打的電話，我已經告訴他，我們倆在一起了……”
夏維菲說：“額……他問我是不是真的，還問我什麼時候改變主意的，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要騙他……我告訴他，我一直都喜歡你……”
我哈哈笑了起來：“真的嗎？你真是這麼跟他說的？”
夏維菲說：“是啊！好讓他死心……”
我笑着說：“哈哈哈，我好高興！”
夏維菲有些害羞了：“你……你別笑了，我現在心裏很不舒服，覺得對不起周愛馮……”
我說：“你別太愧疚了，這事兒都怪我，你跟周愛馮都是受害者……”
夏維菲說：“嗯，就是怪你！你沒事兒把我介紹給他幹嘛？”
我笑了起來：“哈哈哈，我也不知道，當時肯定瘋了……如果你真跟了他，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夏維菲也笑了起來：“哈哈哈，早知道我就答應他算了，讓你後悔去！”
我笑着說：“你怎麼會捨得我？”
夏維菲笑着說：“算了，先別開玩笑了，周愛馮怎麼辦？我向他道歉，他沒理我……”
我說：“他不理你很正常吧，遇到這種事情，誰都沒法接受……”
夏維菲說：“他還一個勁的給我道歉，說他不該自作多情，不該摻到我們中間……我讓他別這樣說，我說是我們倆對不起他，他就說祝我幸福，然後突然掛了電話……”
我說：“額……他現在肯定很難受……”
夏維菲說：“我要不要給他回個電話，再給他道歉？”
我說：“算了，還是我來說吧，你跟他說，只會讓他更難受……”
我馬上給周愛馮打電話，他非常激動：“你還打電話幹啥？”
我說：“對不起，我和夏維菲，都覺得很對不起你……我們知道，這件事確實很傷人……”
我還沒說完，周愛馮說：“我不需要你們可憐！”
我說：“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真心向你道歉……”
周愛馮說：“我也不需要你們道歉！”
我說：“我們沒指望你能原諒我們，我們只是希望，你別太難過了……你很好，你沒有錯，都是我的問題……”
周愛馮說：“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你說話……”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以後……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周愛馮也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想再見到你，別再找我了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最近這半年多來，周愛馮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超過了羅哲，他欣賞我，信任我，可我卻辜負他，欺騙他……如果我沒把夏維菲介紹給他，就不會有今天這些破事，我為什麼要這麼作呢？從今以後，我大概會永遠失去這個摯友！
我正在懊悔中，接到夏維菲的電話：“楊希，你們聊的怎麼樣了？”
我說：“他還是不能原諒我，讓我以後再也別找他了……”
夏維菲說：“額……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再說什麼都沒用……”
我嘆了口氣說：“哎，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實在不想走到這一步……”
夏維菲輕聲說：“怪我……怪我破壞了你們的友情……”
我連忙說：“維菲，都是我的錯，跟你無關！”
夏維菲說：“我也傷害了他……”
我說：“算了，事情已經發生，後悔自責也沒用了，反正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夏維菲說：“嗯，我們倆在一起，好好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我說：“維菲，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
夏維菲說：“希，我相信你！”
經歷了周愛馮這個考驗，我和夏維菲的戀情，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