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張卧鋪
還蹲在廁所門旁邊的老鼠趕緊站起來,弓着身子鑽進廁所里去了。
片刻,老鼠從廁所里走出來,蹲下身子向鼴鼠耳語幾句后,鼴鼠又用相同的方式,把話傳給蹲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傢伙,再逐個交頭接耳傳下去。
隨即,五個傢伙站起身,鑽進人牆裏,向車廂前排擠過去。
“大春兄弟,你沒事了吧?哥看你受到的驚嚇不輕,我馬上給你們重新安排兩個最好的座位,讓你們好好休息。特別重要的是,新座位非常方便上廁所。”寧浩用右手攬着昊大春的肩膀笑呵呵說道。
“謝謝寧大哥······”
“噓!從現在開始,你要跟他們一樣,叫我浩哥,知道了嗎?”寧浩趕緊打斷昊大春的話,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
“是,謝謝浩哥!”昊大春笑着喊道。
昊大春的話音剛落,隨着旁邊的人牆一陣晃動,以及幾聲叫罵聲過後,老鼠擠到寧浩和路遙面前,低聲下氣地說道:“幾位大哥,座位安排好了,請跟我來。”
“行啊!辦事效率蠻高的嘛!大春,跟你路大哥先過去休息一下,我再跟這幾個混蛋上上課,一會兒就過去。”寧浩一本正經地說道。
路遙用質疑的眼光瞪着寧浩,準備開口說話,寧浩卻搶先說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絕對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火車上是公共場所,不是隨便任性胡作非為的地方,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後果,要適可而止。還有,記住你是誰?你在幹什麼!”路遙正顏厲色說完,雙手護住昊大春,跟着老鼠鑽進人牆裏去了。
寧浩先是志得意滿地笑了笑,隨即又是一張黑臉,衝著廁所里喊道:“豬頭!出來!”
“哎哎!浩哥,我這就出來。”刀疤男應答道。
他側身擠出廁所門,左手握着右手腕,努力擠出滿臉的笑容,看着寧浩問道:“浩哥,兄弟們辦事,您還滿意吧?”
“滿不滿意得是我兄弟說了算。豬頭,我問你,給你們髮指令的人,是不是就藏在這節車廂里?”寧浩問道。
“浩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快就知道我的外號了。既然浩哥問到了我的老闆,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其實我只是剛出道不到一年的小嘍啰,外號就叫豬頭。是我老闆看得起,才讓我帶兄弟上車做事的,以前我們都在火車站一帶做事。相信浩哥應該認識我的老闆,去年在一趟列車上,他遇到了一個特別厲害的人物。剛交上手,我老闆就栽了,還失去了右手上的食指和中指。”
“現在管你們的就是那個厲害人物啦?”寧浩問道。
“不是,那個厲害人物廢了我老闆后,並沒有接管這條成漢線。但是他在下車之前,說出了要斷我老闆兩根手指的原因。”刀疤男說到這裏,抬起左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是什麼原因?”寧浩很感興趣。
“原來在六年前,我老闆還在一個小火車站做事的時候,順了一個人的皮夾子。裏面的錢不多,總共不到十塊錢。在皮夾子的最裏層,藏有一枚很小的銀戒指,當時去銀飾點賣了三塊錢。但是那枚銀戒指卻是那個人和他妻子的定情信物,他非常看重,所以他一直在火車站附近尋找偷他皮夾子的人。直到去年,在成漢線一列火車上,才找到我的老闆。”刀疤男說道這裏,連續做了幾下吞咽動作。
“定情信物被偷的那個人就是斷你老闆兩根手指的厲害人物。從那以後,你老闆就很少上車,只是在幕後操控你們,對吧?”寧浩面無表情地問道。
“浩哥說得非常準確。要說以我的資歷和本事,是上不了車的。主要是我從八九歲開始就跟着我老闆,他在我身上投入了很多精力,費了很多心血,也把他的看家本領全都傳授給我了。由於我的悟性差,體重又不受控制,很多技術我都沒有學到家。”刀疤男低下頭說道。
“你老闆在這列火車上嗎?是他在給你們髮指令?”寧浩問道。
“我老闆有一年多沒上車了,雖然名義上是他在發號施令,其實他早已被我們的二師姐架空了。這一年多來,都是我們二師姐在向我們髮指令。”刀疤男說道。
“也就是說,你二師姐在這列火車上啦?”寧浩問道。
“我還不敢肯定,我們二師姐一向足智多謀,還善於偽裝和易容。她即使是出現在這節車廂里,除了我,其他兄弟都看不出來。”刀疤男說道。
“你為什麼能夠看出來?”寧浩問道。
“這些年,我除了跟着師傅,就是跟着二師姐。她對我也很照顧,我一直當她是親姐姐。”刀疤男說道。
“你認為是你二師姐厲害,還是浩哥厲害?”寧浩問道。
“在道上的名氣肯定是浩哥大啦,至於他跟我們二師姐比本事,誰會更厲害,這不好說。因為這麼多年來,我們誰都沒有跟浩哥見過面,更別說交手了。我知道的是,我二師姐手上功夫非常了得,只要是她看準的目標,到現在為止還從未失過手。”刀疤男說道。
寧浩的眼珠子又轉了兩圈,他感覺到了,刀疤男背後有一個十分強大的網絡,不是自己可以撼動的,搞不好會把自己和路遙一起搭進去。
但是他又不想就這樣錯過拿捏刀疤男他們的機會,他稍作猶豫后問道:“你知道這節車廂的列車員去哪裏了?”
“肯定去卧鋪車廂睡覺啦!在查票之前,他們都不會回到各自負責的車廂里。”寧浩說道。
“你能幫我們搞幾張卧鋪嗎?主要是我那兩個兄弟,從小很少吃苦,長時間坐在硬座車廂里,會受不了。”寧浩說道。
“如果搞一張卧鋪,問題不大,要是搞三張卧鋪,難度不小。”刀疤男說道。
“你試試吧,能搞到多少張都行!主要是解決我那兩個兄弟的問題,我長期在火車上跑,有沒有卧鋪,對我來講都不重要。”寧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