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遊俠江小魚
“江小魚啊，江小魚。你知不知道當初你是不夠資格進入我們江城書院的？那年冬天你跪在我們書院的門口，天下起了大雪。你一跪就是三天三夜，我和山長是看你可憐，也被你的毅力給折服了。所以我們才破例收了你，而且山長看你如此堅毅，覺得你將來必成大器，所以才安排你到書院的天字課的班級上課。”
“可是來了書院到好，你才乖了幾天啊？不到幾個月就開始原形畢露了。犯下了多少事兒啊你？！每一次犯了事你都跟我保證說一定會改。為人師表，我奉行一世皇帝陛下所說的【師者，有教無類】。既然我當了你的老師，那麼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一次次的相信你，但是你呢？！你讓我相信了嗎？每次都是保證再保證，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一定改。三個月後又三個月，三個月後又三個月，現在已經三年了！”
李老師在辦公室里恨鐵不成鋼的訓斥着江小魚。
江小魚腦袋低低的，看上去正在非常謙虛的接受着老師的訓斥。但他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麼，那就沒人知道了。
“你啊，你啊！真的是不爭氣啊！”李老師已經很清楚江小魚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就是睡著了。所以李老師也不客氣，直接掄起了戒尺，一尺子拍到了江小魚的大腿上。
“哎呀！那個龜兒子敢打老子！”原本還低着頭的江小魚瞬間跳了起來，眉目之中殺氣四溢。等他看清楚他面前的是李老師之後，他又立刻陪笑：“哎呀，李老師。您剛剛訓斥的對，我就是欠打，欠打。”
“呵！”李老師氣樂了：“江小魚，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你就不能自覺點嗎？”
“哎呀，老師您不能怪我啊。這都要怪東城那幫傢伙，害得我昨晚加班。所以我今天上課才沒有精神的。”江小魚陪着笑臉：“老師您也是知道的，我這一行啊就是這樣。說起來也算是保境安民對不。體諒一下。”
“哼！江城蛟，你江小魚在江城好大的名號。”李老師一瞪眼，江小魚低頭拱手賠罪：“哪裏哪裏，都是道上的朋友給面子而已。我也是守着一方水土平安。”
“要不是知道你江小魚管着東城那一攤子爛事，我和山長早就開除了你。江城書院就你年紀最大了。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二十二，二十二。過完年到明年才二十三呢，我還沒那麼老呢。”江小魚生怕李老師把自己的年紀給搞錯了。
“二十二，明年二十三。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江小魚。還記得你當初進我們書院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李老師端坐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江小魚。
“我要考入二十四太學府之一。”江小魚在說出這話的時候才沒有那種不正經的態度。
“哼！虧你還記得。你可知道二十四太學府可是那麼好考的？每年整個帝國至少有五六百萬的考生雲集帝都新鄉，就只為了爭取那兩萬四千個名額。你知道有的考生考了幾年了嗎？為了防止有的考生一輩子都消耗在這無盡的考試之中，白首太玄經。所以太學府規定了，二十五周歲以上的學生是沒有資格參與太學府考試的。該上班去上班，為帝國作貢獻去，別浪費時間。”
“江小魚，你已經沒多久了。今年二十二，你只剩下兩年的時間去完成你的夢想。不，準確來說你剩下一年半的時間了，二十五歲的時候太學府就不會接受你的考試申請了。就你現在的學習成績，你覺得你能考的進哪個學府？”
江小魚燦燦不語。
李老師站了起來來回踱步：“按道理來說，你和我們書院的其他學生都不同。天字科的班級里你年紀最大，其他人最大的徐青青也就十六歲。我們書院原本是不收你這種超齡學子的。因為你學這些去考學太難了，時間不夠。基本上是要失敗的。而且你和他們不同，你已經開始工作了，有一份正經的工作，在江城也是小有名氣。如果不追求成為達官顯要，你在這江城的一畝三分地活的也挺好。而且考慮到你需要工作，所以我們也允許你經常請假不來上課。”
“所以，江小魚啊。我還是要問你，你還要在這書院學下去嗎？除了武技一道，你其他科目全都不合格。在我們這裏都考不好，那太學府的考試比這難的又何止兩三倍。”李老師說的很婉轉，但意思很明確了。江小魚是沒什麼指望考上太學府的。
“李老師，我明白您說的這些。不過人總是要試一試啊。太學府我還是要去考一考的。”
“為什麼？”
“因為不入太學府，我江小魚就永遠只是江城這汪死水裏的這條小魚，江城蛟？高抬了。蛟若不能化龍，就一輩子不成大氣候。在很多年前，我父親死的那時候我就明白了。這天下若自己不能行雲布雨，那就要被雨打風吹去。”江小魚臉上沒有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一臉嚴肅。
“所以李老師，我是一定要考的。也希望您和山長在我完成學業之後將考學的推薦信和必須要有的畢業證書幫我寫一下。東城那邊最近不安穩，我今日先走了。晚上怕是有一場惡鬥，李老師約束好家人，夜裏九點后就不要出門了，尤其不要去東城。”江小魚抱拳拱手，轉身離開。
李老師看着江小魚轉身離開之後忍不住嘆息一聲：“可惜，可惜啊。江小魚是個好苗子，可是童年少年時期太苦了，錯過了最好的學習年齡。現在已經定型，想學也難以學進去了。這太學府可不是那麼好考的。想要蛟化龍，豈是那麼容易的？”
李老師正在為江小魚可惜呢，一位鬚髮皆白精神矍鑠的老者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輕輕的說道：“李老師可是覺得江小魚沒有考學的機會了？”
“哎呀，山長！你走路沒聲的嗎？！嚇死我了。”李老師被突然出現的書院山長嚇得差點又要念《冰心決》了。
“呵呵，大概是最近我的瞬步功力進步了吧。”山長滿意的捏了捏自己的鬍子：“李老師啊，你陷入見識障了。你一直覺得江小魚無法考入太學府，因為他功課不好通不過太學府的筆試階段，對嗎？”
“對啊！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呵呵，你難道忘記了在一世皇帝的時候可是留了一個後手的，就怕有一些特殊的鄉野遺賢被考試刷下。”
“山長您的意思是特招？可是特招的資格要求可不低啊！要麼在某個方面才能極其傑出，要麼就是有重大發明。”
“還有一點，你漏掉了。”
“您是說立功入學？！可是江城又不是邊疆，也沒那麼多敵人給江小魚殺啊。他怎麼為國立功？江城這小地方……”
“江城這小地方水可深了，深的都能住下一隻未化成龍的蛟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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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頭！”
“江頭！”
“江頭來了！兄弟們都在等你。”
“替江頭更衣。”
月白色的書院服被換下，玄色勁衫被穿上，玄色長衫上左肩膀處用兩道紅色絲綢長條裝飾着，這也代表着身份。
代表學生的丸子髮髻被打散，一頭長發被編織成代表着官家武夫的飛雄髮髻。一頂短短的烏紗發箍套在飛雄髮髻之上。
武功帶纏在腰間，摺疊式動力弩掛在右腰，一伸手就可拿出來上膛射擊。三尺腰刀垮在後腰，代表着身份的牙雕腰牌也戴上。
只見三分之一個巴掌大小的牙雕腰牌四周雕刻着祥雲紋，一面銘刻着【江小魚】，一面銘刻着【江城遊俠首領】。
退下所有的學生裝扮，江小魚已經沒有了那種油腔滑調的不正經模樣。
十幾名江城遊俠緊隨其後。
“頭，去哪兒？”
“東城。”
“好！平安司辦案，閑雜人等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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