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告辭
傍晚時分，夕陽斜照在河面上，泛起碎金似的粼粼波光。
兩條船迅速劃過水面，然後通過城牆的水道閘門，駛入這座澤之國的都城——源首城。
這個忍者世界由於戰鬥頻繁，所以人口並沒有一個穩定增長的時期，大部分地區都是地廣人稀的情況，並且秉承着此前戰國的習慣，重要的城市一般都建有厚實的城牆。
船停泊在城內的碼頭后，澤之國的忍者帶着青羽幾人前往澤之國大名居住的地方。走了一會兒，青羽就看到一座城中之城出現在眼前。這是一座坐落於源首城北面——大名居住的平城。
跟隨着帶路的忍者，眾人緩緩走了進去。
看起來和前世日本江戶時代的風格差不多啊！青羽一邊觀看，一邊想到。
這是一座輪郭式佈局的平城，即‘回’字型的結構。由外到內，依次是三之丸，二之丸，然後到最裏面的本丸。通過稱之為‘大手門’的正門，然後徑直走上作為主幹道的‘大手道’，直通本丸。
進入本丸，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座位於中央地帶的天守閣。
以鋪砌整齊的灰色石垣為地基，上面聳立着一座五層高的望樓型天守。在底下兩層入母屋造的屋頂上再壘砌三層望樓。
正南面是一個巨大的入母屋破風，從最底下的一層一直延伸至四層的高度。
在東面和西面對稱地在第二層布上一個弧形的軒唐破風，在第三層布上一個大大的千鳥破風，而第四層則是兩個小型的比翼千鳥，最後第五層則以入母屋造吊頂。
北沢央早已換上一身白色的狩衣，收拾完整，準備去見他的父親北沢泰地。
就在青羽走在石板鋪砌的道路上，正饒有興味地欣賞着周圍造型古典的建築風格和沿途如雪般飄飛的櫻花的時候，前方迎面走來了三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右側的那人頂着一個鋥亮的光頭，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年紀，一臉和煦地和身旁的兩人交談，一身簡單的褐色僧衣，赫然是一個和尚。
走在中間的人則是一身紫色的狩衣，二十來歲，和北沢央有幾分相像。
這個應該就是北沢央的弟弟了。
青羽看着他的樣子心中猜測道。
最後走在左邊的是一個女子，身着繁複的月白色和服，外罩一件粉色的外袍，一頭烏黑的長發梳起髮髻，面容頗為柔美，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樣子。
“大哥！”中間的男子看見北沢央的時候，頓時驚喜地喊道，然後連忙走上前來。
“優正。”北沢央笑着喊了一聲。
“你終於回來了，父親看見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北沢優正欣喜地道，不過臉色馬上露出悲戚的神色，“可是父親中了毒，情況不太好。”
“我知道了。”北沢央臉上露出一抹憂色。
“誒，大哥，嫂子呢？”北沢優正看了看北沢央身後，突然疑惑地問道。
聽到弟弟的話，北沢央眼神立刻變得有些恐懼，須臾之後，才落寞地道：“等會兒再告訴你，我先去看父親。”
這時，那個和尚走了上來，向北沢央問候道：“央殿下，你好。”
北沢央看清那個和尚的面容后，連忙回禮道：“源藏大師，你好。”
“哎，這個和尚和這個女人都是什麼人？”青羽在一眾澤之國忍者的後面，低聲地向白木満問道。
北沢央的弟弟北沢優正他已經知道，所以就只詢問其他兩人的身份。
“哦，那位大師是城外九井寺的住持——南光坊源藏。”白木満答道，“至於那個女人，我就不知道了。”
聞言，青羽點點頭，而前方几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大哥，源藏大師擅長醫療忍術，多虧了大師的幫助，父親的病情暫時穩定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多謝源藏大師了。”北沢央連忙拜謝。
“央殿下多禮了。”南光坊源藏回禮，然後繼續道：“大名閣下的毒暫且穩住了，但還無法根除，我回去再翻閱一下醫書，希望能有更好的辦法。二位留步。”
“大師慢走。”
南光坊源藏微微頷首，然後邁步前行。
他從青羽身旁走過，青羽頓時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從他身上飄出，於是抬頭看向他。
正巧南光坊源藏也側頭看向他，兩人的目光交匯一瞬，前者沖他淡淡一笑，然後迅速遠去。
這寺廟裏燒的檀香也真夠多的。青羽暗暗想到。
南光坊源藏離開，於是北沢央也準備向天守閣走去，但是剛剛邁步就猶如受了電擊一般停住了。
他臉色剎那間蒼白，驚駭地看向北沢優正身後的那個幽靜的女子，張了張嘴，聲音顫抖着道：“德……德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女子目光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向兩人微微欠身行禮，轉身離去。
“咳……”北沢優正輕咳一聲，然後瞥了一眼離去的女子，低聲對北沢央提醒道：“大哥，德子小姐現在已經嫁給了父親做了側室，你要注意。”
“什麼？”北沢央目光瞬間獃滯。
過了一會兒，北沢優正輕輕地搖了搖他的肩膀道：“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北沢央如夢初醒，但臉色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低沉地道：“沒，沒事，走吧！”
就在這時，綱手站在青羽旁邊，朝他使了個眼色。
青羽撇了撇嘴，只能走上前道：“北沢先生，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既然你已經到了家中，那麼我們的護送任務也就到此結束了，所以我們就告辭了。”
“你們要離開了？”剛才和那個女子的見面顯然令北沢央有些發矇，但旋即他恢復了一些后說道：“不用這麼匆忙吧！既然到了澤之國，還請多住幾天，讓我好好感謝一下各位一路上的幫助。”
“這個，我們回木葉還有其他任務要執行，沒有更多時間，所以只能心領了。”青羽回絕道。
墨跡了一會兒，青羽幾人決絕的態度讓北沢央只能放棄挽留，然後安排一個忍者帶幾人離開。
……
離開了那座平城，青羽幾人吃了些澤之國的特色美食之後，就向城門走去，準備離開。
“青羽，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匆忙地離開？”靜音問道。
連綱手和千手雪櫻也看向他。雖然之前綱手也認為應該儘快結束這個任務，但現在任務結束得這麼順利倒是讓她疑惑青羽為什麼還着急離開。
“老實說，是一種直覺。我總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所以儘早離開能避免被牽扯到一些不相干的事情里。”青羽回答道。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心裏可不這麼想。
憑藉著前世封號鍵盤斗羅的廣泛閱歷，他剛剛看到北沢央對那個叫德子的女人的態度，加上偷聽到的信息，立馬就腦補出了一出不能嫁給你，就嫁給你爹做你媽的狗血劇情。
除此之外，把這些信息和一路上北沢央受到的襲擊以及澤之國大名中毒的事件聯繫起來，已然昭示着這是個是非之地，所以儘早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些都不能直接說，要不然他非得被綱手抓去研究不可。
之前戰鬥中的反應還可以解釋為天賦，但這些閱歷的東西一旦說出來就解釋不清了。
“那有必要這麼趕嗎？”千手雪櫻疑惑地道，“天都快黑了啊。現在出城，我們就只能露營了。”
“我還怕走晚了呢！”青羽答道。
基於他一路上的表現，所以對於他所謂的直覺，綱手也勉強同意夤夜趕路。
……
嗖嗖嗖——
幾人的身影在林間竄動，迅速前行。
他們走出城門的時候太陽就已經完全沒入西邊的山林，此刻在山林中奔跑了一段時間后，天色越發地黑暗。
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青羽皺眉看向天空，星光黯淡，山林間一片晦暗。
咚！
綱手突然在前方的樹榦上停下了身形，然後冷肅的聲音響起，“停下！”
青羽立刻停了下來，站在她們三人身後的樹榦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因為他也感知到一些不速之客的氣息了。
周圍的森林中風聲呼呼而過，樹葉簌簌而響，十幾道漆黑的影子從樹上、地上以一種詭異無比的方式冒了出來，緩緩凝聚成人形。
月黑風高殺人夜！木葉之雷閃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