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夢醒

第三十八章 夢醒

阮凌香渾身一震,無可奈何的吐了吐舌頭,心想:還是逃不過去啊,都是他啦,沒事插什麼嘴,阮凌香小手緊緊抓住阮景天的衣襟,抬起頭,淚眼汪汪的望着阮景天就是不語。

看見阮凌香不語,阮景天心中一緊,該不會真的是存心的吧?思及此,阮景天胸中火氣漸盛,雙眼冒火的低吼道,“香兒,你倒是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說清楚你就給我跪到祠堂去,直到說為止。”

“嗚哇”一聲,阮凌香在阮景天吼她的那一瞬大哭了起來,爹爹從小就沒跟她大聲說過話更別說訓斥了,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外人竟然吼她,這件事她原本可以解釋的,現在她偏就不解釋,天知道自那天以後阮御風的生活就從沒好過過。

聞聽愛女哭聲趕來的阮母一臉心疼的擁住阮凌香,輕聲哄着:“乖,乖,我的香兒最乖了,咱們不哭,不哭。”阮母的柔情政策顯然阮凌香很受用,哭聲漸漸轉弱。

溫柔的撫着阮凌香的長發,阮母蹲下身與其平視,微笑問道:“怎麼哭了?來,告訴娘出什麼事了?”

阮母自生下阮凌香後身體一直不好,可謂是一天不如一天,現在的她面色蒼白,纖腰不盈一握,可風姿依然不減當年,宛若一位病西施,這位病西施因為她自己是拼着命才生下了阮凌香,更是知曉她此後不能再生育所以阮母也特別的寵愛她的獨女,視其為掌上明珠,疼之愛之寵之。

阮凌香自小由母親一手帶大,又從他人口中知道阮母是冒着生命危險才產下她的,她就非常懂事,對阮母很好,阮凌香抽泣道:“是爹,爹爹他凶我,他從沒有這樣凶過我,娘,我好害怕。”

阮母聽罷,嗔怪的瞪了一眼阮景天,責怪他怎可如此嚇阮凌香,但她心裏也明白,阮凌香骨子裏還是挺頑皮的,若非調皮惹事也不會被阮景天吼。

看到愛妻如斯模樣,阮景天無奈,苦笑道:“夫人,你也不問問這丫頭到底做了什麼事,她今天可是把風兒推下樹了。”

阮母又扭頭用詢問的眼神望着阮凌香,接收到阮母的眼神,阮凌香很識趣的貼着阮母的耳朵,輕聲低語,音量不大不小隻有阮母一人能聽見。

大家只見阮母時而轉轉脖子仔細的打量着那株桑樹,時而頷首微笑。

阮母輕輕拍了拍阮凌香的小腦袋,抿嘴偷笑道:“去吧,回房好好獃着去,等會兒娘過去找你。”

話音剛落,阮凌香便撒開腳丫子狂奔向絲雨水榭,害得阮母連連喊道:“慢點,慢着點。”

“夫人,你怎麼會放香兒回房呀!”待阮凌香人影消失,阮景天才急迫的問道。

而阮母則是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了看桑樹又看了看阮景天長嘆一聲,“笨啊笨,怎麼就不動動腦子呢?”說完不再看兩人一眼施施然離去。

“怎,怎麼了?為什麼說我笨啊……”阮景天聞聽愛妻批評他笨,不禁皺眉苦思。

“樹?”阮御風嘀嘀咕咕的溜到樹邊上,對着樹左瞧瞧右看看,突然靈光一閃,原因頓時瞭然於胸,繼而又看了眼站在原地無精打采低着頭的阮景天,阮御風也不禁仰天翻了個白眼,贊同道:“果然夠笨的。”

習武之人的耳朵異常靈敏,阮景天耳朵動了動,急急忙忙道:“怎麼風兒你也說我笨?”

阮御風站在樹邊上用手比了比,挑眉道:“皇叔,這下明白了吧。”

原來阮御風和阮凌香原本在桑樹上蹲着的地方也不過只到一個十歲孩童的嘴巴處,更何況樹下有厚厚的草坪根本摔不疼。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桑樹是阮凌香經常待的地方,任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娃爬上爬下的樹杈能高到哪兒去,別人不怕摔,她阮凌香還要命呢!

絲雨水榭內

“娘,您找孩兒有事嗎?”阮凌香早已換好衣物,穿的一身寶藍色錦服端坐在木凳上,雙手支着腦袋,眼珠子直滴溜溜的轉。

阮母剛想開口說話,張口卻是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一口血自喉間溢出,阮母苦笑着強自咽下,最近她經常咳血,看來命不久矣,如今只能把該辦的都辦好了,再開口聲音暗啞,“香兒,娘今日想把一物交付於你,望你好好珍藏,切不可丟失。”

阮母自懷中掏出一枚鳳形玉佩,造型小巧玲瓏,不僅玉料難得一見的好,甚至連玉佩上的紋雕也是相當的精細華美,放在手掌之中細細端看玉佩,仿若那隻玉佩上鳳凰在動。

阮凌香瞪大眼睛,不解的開口:“娘,您為何要交給我這個鳳形玉佩啊?我知道這塊玉佩對您很重要,您經常看着這塊玉佩發獃,香兒不明白。”

“好香兒,不明白不要緊,你只要記得好好珍藏這塊玉佩,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擁有這塊玉佩,否則,否則你爹爹會傷心的。”阮母眼中似有流光轉動,神情是從未見過的嚴肅。

阮凌香手捧着這塊玉佩,仰起小腦袋,蹙着眉,猶豫了再三,“娘說的任何人可包括爹爹?”

阮母眼神飄向室外,眼神飄渺的望着北面,眸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長嘆一聲,收回目光,堅定的點點頭,“是,也不可以給你爹爹知道。”

“香兒明白了,香兒知道怎麼做了。”小小的人兒很懂事的望着阮母,同樣堅定的承諾。

阮母很是欣慰的含笑道:“這才是娘親的好寶貝。”

時空換轉,一晃眼五年過去了。

阮母雙眼深凹,雙唇乾裂,依然油盡燈枯之狀,她躺在床上屏退眾人只留阮凌香一人,嘴巴艱難的張了張,發出微弱的聲音。

“娘,您要說什麼?香兒聽着,聽着呢,娘……”阮凌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拚命忍着苦爬到阮母的身旁,耳朵湊到阮母的嘴邊。

“玉,玉佩……香兒,千萬,要,要記得娘……啊……”說完這句話后便嗚咽着最後一口氣病死在床榻之上。

十一二歲已是小大人的阮凌香緊抿着唇,無聲的流着淚,顫抖的伸出右手替還沒閉上眼就去了的阮母合上了眼睛,待一切都做完阮凌香才忍不住放聲大哭,“娘,香兒不能沒有你啊,娘……”

“娘,你不能離開香兒,”阮凌香聲嘶力竭的呼喊着,嘴裏不停的呼喊着“娘…娘……”她揮舞着雙手,滿頭大汗,頓時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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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花嫁聞香識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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