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如斯煎熬1
可哪裏有那廝的影子,安昕想着,也許,那廝昨天會不會自己走回去了?
這麼遠,他竟然能走回去?想着他穿着那人模人樣的樣子,在路上的疾走攔車的樣子,安昕自己笑出了聲來。
月兒漸漸的升了起來,嬉戲的人們漸漸的散去,耳畔只能聽見“嘩嘩”的波浪聲;輕風輕拂臉面,使人感應輕鬆興奮。
其實想想,這海灘的夜晚還真是美好,想着,昨晚在這裏聽海賞月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問題是,陪她賞月聽海的是一牛郎。
真是的,看來自己真像何彤女士所擔心的那樣,精神是出了問題,儘管她不承認,但她昨晚真的沒睡好,腦子裏儘是那牛郎的影子,雖然打死她也不會承認,那是她對他的思念。
沒找到他,她竟然有點放鬆的嘆了口氣,至少說明,他昨天是回去了,不會被留宿沙灘,想想自己竟然關心起他的處境,安昕又是一陣糾結。
車子開回來時,安昕仍把它停到了CC的停車場,看着置物架上他的包,安昕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拾起它。
“算了,難道自己還想把他養起來不成!他在在傷也好了,自己也給他介紹了體面的工作,想他應該步入生活的正軌了,想想自己成了那牛郎的救世主,安昕還是有點小得瑟!”
“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車在停車場。”
可別說自己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就是知道,他的手機也在車上,怎麼又能聯繫得上。
安昕抬頭看了看,小區的樓上,屬於自己的那個小窩窗戶黑黑的,裏面肯定沒人,想想都空前的寂寞。
“安昕!”一個外鄉男人的口音。
安昕莫名其妙的回頭,這裏是小區內花壇的轉彎處,路燈的光被路邊一棵高大的樹木擋往了,安昕處於逆光處,看不清叫她人的面孔。
“誰呀?”安昕沒看清對面男人的面孔,只覺得身材很魁梧。
“沒錯,是她!”另一個外鄉口音肯定地說。
後腦一疼,眼前便全黑了。
“喂,喂!”
不知道哪裏的方言,安昕光聽懂了喂,喂兩個字,其他的因為人家語速過快,她都沒聽懂。
安昕只覺得腦袋發木,艱難的睜開眼睛,一個黝黑男人的臉離她的眼睛那麼近,她得尖叫一聲,那黑漢子也被她的反應嚇得反退幾步。
這是一間鄉下的小屋,沒有玻璃,粗劣的窗框上釘着黑糊糊,髒兮兮的紅藍條的塑料布。
安昕只覺得手腳發麻,這才發覺自己的四肢被結實的尼龍繩子緊緊的捆在窗棱上,手指都有些被勒得發紫了。
“一會兒,給你家人打電話的時候,你最好配合點,我們只要錢,不害命!”
一個瘦小的男人,向身邊的另一個大漢丟了個眼色,那個看上去很老實很質樸的大漢愣頭愣腦的從安昕的包里拿出手機。
幾乎是有些笨拙地翻着安昕那智能款的手機,半天沒打到門道兒。
安昕驚恐地看着他們,綁匪嗎?自己竟然遭遇了綁匪?可看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剛剛進城務工的農民。
小個子還是機靈些,算是找到了電話本,“家,就拔這個!”
安昕額前飛過一群的烏鴉,家,其實是她出租屋的電話,她家的電話,她還真沒存在手機上,怪只能怪她把他鄉當故鄉了。
“喂?”那壯漢竟然說了句話,難道電話接通了?吳蘭在家嗎?可別嚇壞了她!
“你女人在我們手裏,要想見到她,拿錢來!”壯漢盡量使自己的語言向普通話的標準看齊,怕自己方言一時半會的對方聽不懂。
“免提在哪裏?我們也要聽!”另外兩個也參與進來。
小個子又研究了半天,才搞定了手機的揚聲器。
“說話!”揚聲音器里,一個冷峻的聲音,顯然,這半天的等待令他十分的火大。
“沒聽明白嗎?你女人被我們綁架了!要想見到她,拿錢來!五十萬!一個子也不能少!”
“好!”對方似乎想也沒想便答應了,這上三個綁匪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找對人了。
“我是他男人!給你錢行,但你們要是碰她一根寒毛,或是傷了她,我會讓你們都去死,而且死得會很痛苦!”
安昕一愣神,首先,她沒想到那個她找了半晚上的男人竟然回到了出租屋,二是,她覺得這電話里剛剛說話的人,好像不太像那廝平日裏的作風,他一個牛郎,怎麼剛剛說話的聲音倒像是港台片里的道上老大?
哦,對了,她忘了,那廝演技好!她能演大佬,當然也能演老大,安昕空前的失望。
“不許報警!”小個子彷彿剛剛想起一般。
“錢送哪裏?我要和我女人說話,我需要知道,她是不是在你們手中!”那廝竟然說得很輕鬆,不像是談判,倒像是討論外賣需要送到哪裏一般。
小個子把電話遞到安昕嘴邊,安昕卻沒有出聲。
“說話!”壯漢揚了揚手中的匕首。
安昕實在不想自己的臉變花,此時,她也不能給這幾個劫匪說出自己家裏的電話,要是這幾個不專業的劫匪知道他家的情形,那他們要能要找塊豆腐撞死了,別說50萬,500萬、5000萬想她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會拿來。
看來,自已活着還真就是個麻煩。
“快點說話!”小個子男人的方言發起狠來,還真滑稽。
“牛哥,對不起!打撓你休息了!”安昕話音剛落,小個子和壯漢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安昕。
“他不是你男人?”
安昕愣了愣,想想自己剛才的語氣,又補充道:“他是我前夫!”
小個子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們會隨時跟你聯繫的!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小個子衝著電話那邊吼了吼,便關掉了手機。
“我們要再移窩嗎?”
“騙他而已!”
木頭門被敲響,壯漢先在門縫瞄了瞄,隨後打開了門,又一個衣着老土的漢子手上提了幾個膠袋進來,“吃飯了!”
他們在一堆廢棄的盒子上擺上了飯菜,安昕略嫌噁心的偷瞟了幾眼,都不知道那油乎乎的飯菜是些什麼東西,壯漢還不知從哪裏尋出幾瓶啤酒和一瓶廉價的白酒,不知道他們喝了酒,會不會喪德啊?
這幾個外鄉人此時看起來並不可怕,其實,安昕可能最初便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一直都不害怕。
可是,喝了酒的他們?會不會?會不會把她先奸后殺?安昕這才怕了起來,後悔剛才在電話中還那麼淡定了,她應該哭着喊着讓那牛郎立刻、馬上來救自己,此時想起來,那才叫後悔,真是自作孽啊!
果然,幾大口啤酒與白酒的炸彈酒下肚,這幾個男人的神色便淫猥起來,小個子一邊用手抹嘴,一邊眯着眼睛看她笑,“哎,你們家很有錢吧?看你開的那車子,至少也得值二十萬吧?”
安昕哭笑不得,他們竟然說那輛限量版的蘭博基尼價值二十萬?
但安昕此時,沒有那心情去打趣他們的見識了,害怕地將自己向牆角縮了縮,警介地瞪了眼他們,也不說話。
“城裏的女人還就是水靈!”買東西回來的漢子灌了一大口啤酒後,看着她嘿嘿地傻笑。
“那是,二狗子,你家那老母狗和她沒法比!”小個子似乎已經醉了,說起話來,不着邊際。
“關了燈……還不都一樣!”二狗子不服氣,梗着脖子。
安昕的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