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纏爛打
萬福路，張老四羊湯燴麵館。
“老闆，來碗羊湯燴面，一盤涼菜，再來瓶可樂，謝謝！”
自以為破解了驚天大密，柯笑心情倍兒棒，胃口自然也不錯，翹着二郎腿，自來熟的拿過菜單揮斥方遒，那模樣嘚瑟極了。一頓操作猛如虎，消費不到三十五，如果不是熟客，老闆都懶得搭理他。
此時已過飯點，人不是很多，熱騰騰的羊湯麵很快就端上了桌，柯笑顧不得燙嘴，滋遛滋遛半碗面下肚，順帶喝上幾勺濃湯，配上秘製糖蒜，那真叫一個酸爽。
“真是美味不可阻擋！”
品上幾口涼菜，猶自品鑒一番，茲以為是什麼山珍海味，走近一瞧不過是小蔥拌豆腐而已，還真當自己是美食家啊，沒看到老闆等着收攤兒閉館呢！
胡吃海塞踐行光盤，柯笑挺着個啤酒肚，剔着牙打着飽嗝，，走到收銀台前，甩出一張百元大鈔，在老闆看智障的眼神中付款結賬，晃晃悠悠的出了飯館。
“哎呀，忘了問她要聯繫方式了，也不知道她吃飯了沒。”
突然想起自己沒有惠敏的聯繫方式，想問候一下都沒得，柯笑一陣懊惱，剛才舒暢的心情徹底消失，隱約間還感到肚子一陣不舒服。
着急忙慌跑回小窩，第一時間衝進衛生間，發泄一通，瞬間通暢許多，躺在床上無聊地看着手機，翻來覆去想着怎樣才能聯繫到她。
“對了！微信群，不知道惠敏有沒有在裏面。”
一驚一乍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中彩票了，心急火燎的點開微信群，逐個查看，對比篩選，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心儀的她。
“敏敏小公舉，就是你了！”
確認無誤，點擊添加，柯笑又陷入無休止的等待當中。
如果說學着耐心等候是人生的必修課，那麼等候心上人的消息時，我們通常不合格。
“她看到了，沒同意？她還沒看到？她手機關機了？她......”
片刻未得到回復的柯笑，陷入無限制的自我腦補。
忐忑，焦慮，五味雜陳；鎖屏，解鎖、湊近查看，往複循環；失望，等待，百爪撓心，直到無力思考，雙眼獃滯的看着天花板睡去。
清晨，陰沉的寒風夾雜着幾片雪花，飄飄洒洒。
柯笑掛着對兒熊貓眼站在窗口眺望，心情那是相當的沮喪。一夜時間過去，添加她的微信仍未通過，約她早上一起上班的計劃也徹底泡湯，相思無處安放，怎能不叫人惆悵！
無精打採的背包出了門，嘴裏叼着塊麵包，全當做早餐了，享受過兩個人的快樂，再回到一個人的孤寂，卻發現生活如此無趣。
刺骨的寒風、無味的麵包、濕滑的冰面、擁擠的公交，沒了她在身邊，運氣似乎都變得糟糕。晃晃悠悠公司報道，老位置，老方式，支起胳膊期盼她的來到。
“嘿，跟屁蟲，來的挺早呀！”香風拂面，熱情似火，燃燒了他的心窩。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懶蟲！”見面就開懟，還真是一個好兆頭，俗話說打情罵俏，戀愛來報道！只不過柯笑明顯是被沖昏了頭腦。
“哼，你才是懶蟲呢！”她直接出絕招，冷哼一聲，轉頭不理他了。
“敏敏小公舉，理我一下唄！”柯笑厚着臉皮蹭到跟前看着她，賤賤的表情很找打。
“咦~難聽死了，以後不許叫我微信名！”惠敏滿臉嫌棄，明令禁止他這種噁心的行為。
“我添加你微信了，通過一下唄！”追女孩子首要的一點就是臉皮夠厚，嘴巴夠甜。前者柯笑屬於天賦技能，後者還有待加強。
“不...要”她聲音拉的老長，模仿愛情公寓裏的婉瑜，真是個傲嬌的小公舉。
“那你告訴我手機號好不好？”柯笑退而求其次，就是厚着臉皮要聯繫方式。
“想得美！你個大騙子。”她咬緊牙關，死不鬆口，特別享受這種對話的調調。
“哎呀，求你了，通過一下好不好，敏敏小公舉最善良、最美麗、最可愛了！”
柯笑也是拼了，完全不在意班裏其他同學的眼光，就在這跟她磨蹭拉扯，反而精神十足，心情愉悅，這大概就是歌曲裏面唱的，‘確認過眼神，你是對的人’。
“本姑娘天生麗質，還用的着你說。”惠敏嘴上嫌棄，臉上都笑開了花，美滋滋的受了他的彩虹屁。
“咳，咳，大清早就看見某個臉皮厚的傢伙兒，圍着人家女同學死纏爛打，這是想幹啥呢？”
純姐總是關鍵時刻登場，日常調侃柯笑，這已經成為她的興趣之一，這對小年輕的發展，每一步都有她的參與。
“哈哈哈”
後面一群吃瓜群眾也是跟着瞎鬧，弄得柯笑着實尷尬，急忙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怎奈惠敏也來湊熱鬧，連連朝他做鬼臉，氣的他牙痒痒。
培訓其實相當無聊，他像只猴子一樣不安分，先是傳紙條祈求加微信，後面又是搶她的筆記本，不成功又開始約中飯；她也不甘示弱，有來有還，兩人小動作不斷，純姐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沒看見。
午餐，還是惠敏陣地指揮，他衝鋒陷陣。她無肉不歡，他最後清盤，配合的天衣無縫，除了他死磨爛纏，除了她鞏固防線。飯後難得休戰，寧靜安詳的休閑時光，柯笑就這樣傻笑着看着她，一眼千年，流連忘返。
安靜地她美如畫，活潑地她像燈塔，那是他的冬夏。
誰是誰的不安，誰是誰的流年，燈火璀璨，時光散漫，飛揚了我們的永遠。對於他們而言，下午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在樂此不彼中，黑夜如期而至。
“我求你了好不好，通過添加好不好！”漫步歸家途中，柯笑聲音都有些沙啞，但依然沒有放棄索要她的聯繫方式。
“好了，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強同意了，不過有個條件！”咬定青山不放鬆，堅持一天的柯笑，終於迎來了勝利的曙光。
“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柯笑腰桿瞬間直了，說話都中氣十足。
“大騙子，以後要叫我小公主，備註也是！”惠敏就知道他看起來老實，實際上蔫兒壞，不過也沒打算反悔。
“沒問題，現在就改！”露餡的他生怕她反悔，急忙答應下來。
“你加我，我微信號是......”她說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叫他記下來，柯笑看着她爽快的通過驗證，頓時全身通透，絲毫沒發現這裏有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