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潛入

佐天幫助露西厄做完家務，借口已經和其他人約好了，便先一步離開。剛走出大門，她就迫不及待的和美琴通了電話。

“我就說嘛，這件事和露西厄妹妹完全沒有關係。”

將露西厄的話和美琴複述一遍之後，淚子立刻為妹妹平反。因為懷疑露西厄參與了絕對能力者計劃，這些日子四人組沒有選擇在林德伯格的家中聚會商討戰術，現在看來是多此一舉。

“御坂，怎麼不說話？”佐天淚子見電話那頭半天沒反應，擔憂的問。

“沒…沒什麼…”美琴捏着手機的手在發抖，她畢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子，有些事情對於她來說還是太過沉重。

淚子將露西厄當成妹妹，美琴同樣把克隆體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我會接受露西厄的邀請。”美琴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她。”

“淚子，你儘快過來吧，我們都已經到了。”看到姐姐大人情緒有些失控，白井拿過了電話，“今晚按照原計劃進行，這個計劃必須被終結，不能再讓同樣的悲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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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從自己家裏趕出來，還沒撈着晚飯的林德伯格在街頭晃悠，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抱怨聲。巨大的噪音惹得許多居民從窗子後面探出頭來。當看到發出噪音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時，他們咽下了指責的措辭，對自己說這是西方人熱情奔放的表現。

真不愧是日本人吶！

如同淚子估計的那樣，無家可歸的林德伯格確實去找他的好基友混飯。他的好基友就是學園都市的理事長亞雷斯塔大人。

當然，老亞本人並不承認這一點。他非常討厭林德伯格，這個混球總喜歡惹事生非。但是老亞沒有辦法，他雖然貴為理事長大人，對整個學園都市有着生殺予奪的大權。但是從根本上來說，林德伯格是他的聯盟同事——你就算再不爽同事，也不能宰了他吧。

“老亞，我來看你了。”

林德伯格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兩個從街邊便利店裏順來的蘋果。

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厚着臉皮到亞雷斯塔這裏天天蹭飯，所以探望“病人”是一個很不錯的借口。

“這是手術服，不是病號服。”亞雷斯塔曾經很嚴厲的糾正過他。

“怎麼，醫生就不會生病了？”

如此混亂的邏輯讓理事長大人一時語塞。

他們之間總是充滿了類似的爭論，所以淚子說的沒有錯，貌似真的是好基友。這很好理解，幕後大BOSS一般都很高冷，因為沒有人和他站在同樣的高度，他的一切都無人分享。亞雷斯塔幾千年來努力的平衡着魔法與科技世界，對新教和正教之間的明爭暗鬥進行調停，他掌握着這個世界上所有最終極的秘密。

但是對於林德伯格來說，這些都是個屁。

“你就是吃飽了撐得。”他是這麼評價亞雷斯塔幾千年來的各種陰謀詭計。

不過今天，亞雷斯塔的興緻貌似相當不錯，甚至透過管子，從他那面無表情的死人臉上，都能感覺到他的喜悅。

“小林老師，你來了啊，快請坐！”

嘀嘀嘀幾聲，掃地機械人抬過來餐桌和椅子，還鋪上了桌布，還點上了毫無意義的蠟燭。不一會兒，烤的熱騰騰的牛排，精緻的水果沙拉，玉米濃湯和羊角包被整整齊齊的被端上來，甚至還開了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

“老亞，這是什麼把戲。”

林德伯格可沒有受寵若驚，所謂事不尋常必有妖，每次蹭飯亞雷斯塔總是推三阻四，能多摳門就多摳門。

今天是營養液里被下毒了？

“我剪了一段短視頻，要不要看看？”

“呵，你還有這愛好？喂，你這樣幕後大BOSS的人設可就崩了啊。”

“嗯，說得也是。”亞雷斯塔矜持了一下，“那就算了吧，人設很重要。”

“嘖……老亞你現在不地道了啊……”林德伯格咧咧嘴，承人自己被吊起了胃口，“快放吧，別藏着掖着了。”

亞雷斯塔的巢穴中，所有的屏幕同時切換了信號源，這些屏幕原本是監控整個世界的運行，片刻不得馬虎。不過，管它呢……

屏幕中，嬌小的初春飾利氣的臉頰發紅。“無恥！”，女孩子尖叫，啪得一聲抽了林德伯格一個大嘴巴。“我怎麼了啊我，為什麼要打老師！”林德伯格摸着臉，一臉懵逼。

真的是短視頻，不多不少，正好八秒鐘。亞雷斯塔非常貼心的點了循環播放，一時間，“啪！”、“無恥！”、“我怎麼了啊我！”的聲音不絕於耳，帶着一種奇怪的節奏感。

林德伯格臉色陰沉，拳頭捏得咯咯響。亞雷斯塔可不管這些，他一遍一遍的看，甚至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理事長大人通過電子信號，發出了詭異的笑聲，“小林老師，我不得不承人，你是個好朋友！一千多年了，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笑出來的人。”

“那是你的笑點有問題。”林德伯格訕訕的拿起紅酒，直接仰頭灌了半瓶，“好了，該死的，別放了！夠了！亞雷斯塔，你這到處安裝攝像頭的毛病需要改改！”

“我要是不到處安裝監控，還怎麼配合你的教學？”亞雷斯塔雖然這麼說，但也知道適可而止。他停下了這一場小小的插曲，各監控屏幕回到原有的畫面，“先看哪一邊？”

“當然是我的弟子。”

“哪個弟子？”

“我只有一個弟子，佐天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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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穗機構病理研究所位於學園都市7區的商業街，看起來是一個很平凡的十層寫字樓。

如果有不明所以的遊客貿然進入，會被門口的保安客客氣氣的送走，似乎和一般的研究機構沒有什麼區別。

只有更加深入之後，面對着層出不窮的陷阱和越來越嚴密的安保措施，才會令人意識到這處研究機構的項目恐怕遠遠不止對外聲稱的“康復治療研究”這樣簡單。

美琴貼在牆壁的陰影處，躲過了兩名保安的巡邏，這個實驗室內通道複雜，很容易迷失其中。

如果是以前，面對這樣等級的安保措施，美琴免不了費勁心思，有時候甚至需要冒險放倒幾個人才能繼續前進。

但是，她今天不需要這麼狼狽，因為，她不是一個人。

“初春，我已經避過了兩名保安，下一步怎麼做？”

美琴壓下耳麥，悄聲詢問。

“御坂學姐，你現在需要靠右前進，注意，在十五米的地方有一道隱蔽的紅外警報器，需要避開。”

初春飾利並非戰鬥人員，但是她的情報處理及指揮能力一向被風紀委177支部肯定。在決定參與破壞絕對能力者計劃之後，初春飾利黑進了樹形圖設計者的數據庫，竊取了大量情報。

她現在躲在一處安全的地方，遠程支援美琴的秘密潛入，兩人配合默契，近期已經成功完成了幾次針對實驗室的破壞。

美琴依照指令前進，在初春指出的警報位置停下。這一處走廊看上去並無任何不同，但是如果仔細觀察保安的巡邏路線，會發現兩隊保安會在這裏折返。

水穗病理機構研究所的外圍，在夜晚會開啟這樣的紅外警報器，宵小之輩如果貿然觸碰紅外射線，刺耳的警報會立即響起，然後被聞訊趕來的保安們打成篩子。

美琴同樣看不到紅外線，但是她是電力系超能力者，感知電流恰好是她的拿手好戲。

她把手按在冰冷的牆壁上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在她的感知中，除了照明線路的電流，另外幾股走向異常的微弱電流也被發現。

“在這裏。”

順着電流的方向，御坂找到了紅外源的發射點和接收點。這些比針孔攝像頭還小的發射器，被隱藏在天花板和地板的連接接縫裏，如果不是刻意尋找，很難發現光敏元件在微光中的少許反光。

不幸的是，這些紅外警報器不止一對，而是密密麻麻的組成了一張網。看來最近參與絕對能力者計劃的實驗機構接連遭受攻擊，令水穗研究機構警覺起來。這樣的紅外射線網，杜絕了敵人像諜戰電影中那樣利用靈活的身形鑽過去的可能性。

幸運的是，美琴作為電力系能力者，這些電子設備對她形同虛設。她按在牆壁上的手稍微控制了一下電流的走向，半秒之後，報警器的電路就被過載燒毀。

“御坂學姐，你現在繼續向前。”初春操縱着筆記本，屏幕上是一張放大了的研究所三維地形圖，她從樹形圖設計者那裏黑來的情報，顯然不止研究機構的採購清單這麼簡單，“在右手邊第三個房間應該是主管辦公室，你必須設法進入。”

第三個房間的門牌上，果然寫着“主管辦公室”，下面標註着主管的姓名“水穗田明”。

房門鎖着，需要身份ID卡才能通過。

美琴將手按在刷卡區域，叮得一聲輕響，上方紅色的OFF跳成了綠色的ON。

美琴閃身進入。

這是一間相當考究的辦公室，低調而整潔，細節上體現着此間主人嚴謹的治學精神。但是想到這樣的學術精神被用在人體實驗方面，卻又讓人不寒而慄。

“按照水穗機構病理研究中心的安保制度，每天早上會由安保主管用鑰匙打開研究所的核心區。他的那把鑰匙24小時隨身攜帶，很難拿到。”

初春的聲音適時傳來，“但是根據水穗機構的安保條例，實驗室主管水穗田明握有一把備用鑰匙。按照我查找的幾次輕微事故的處置記錄來看，這把鑰匙被他放在辦公室的可能性很大。”

“不是可能性很大，已經找到了。”

一把手掌大小的精密機械鑰匙，被規規矩矩的放在辦公桌的第一個抽屜中。看來主人水穗田明對門禁系統非常放心，按照ID卡的授權等級，只有他本人可以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除了股東會的決議，沒有誰可以繞開這個授權拿走鑰匙。

這位嚴謹的科學家顯然沒有考慮到對方不按規矩亂來的情況。

美琴拿到關鍵的鑰匙，又按照初春的指示原路返回，從另一個通道潛入，來到一扇合金防爆門之前。

一門之隔，就是水穗機構的核心研究區域了，裏面存放着大量的實驗數據，半成品的組織樣本，還有昂貴的實驗相關定製設備。

安防設計人員顯然也考慮過電子設備被黑客入侵的可能，所以，這最後一道防線，是厚厚的貧鈾裝甲，採用老式的精密複合機械鎖。

除此之外，轉動鑰匙之後，還需要兩個壯漢，才能轉動大門的軸承，將門徹底打開。一個康復研究所設置這種大門簡直是欲蓋彌彰，美琴確定裏面的實驗數據和設備非同小可。

風紀委177支部四人組最近發現，即使她們對絕對能力者的研究機構進行了密集攻擊，但是實驗的進度似乎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根據初春拿來的情報分析，大家認為整個實驗應該有一個作為核心的實驗室，它不僅指揮着整個研究的推進，還承擔著備份所有實驗室進度的功能。

水穗機構病理學研究中心，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美琴將鑰匙插入大門轉動，鎖芯中傳來正確彈動的聲音。她再將兩手分別按在兩扇門上，激發能力為兩扇金屬大門創造了兩股方向相反的電磁場。

在巨大的電磁斥力下，需要兩個壯漢才能轉動的大門，悄無聲息的向兩邊劃開，對於超能力擁有者來說，靈活運用自身的能力是實力的重要體現。

呼！

御坂鬆了口氣，這麼沉重的大門，並沒有如預想中那樣，和軸承摩擦發出吱呀吱呀的噪音，看來是非常不錯的高級貨。

她稍微有點放鬆，躋身就像從打開的門縫中鑽進去。就在這一瞬間，從漆黑的門縫中，倏地閃出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