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元夜?元夜?!
只見一個詭異的黑色圓盤狀紋路圍繞着元夜的心口,緩慢的轉着。
眾人見此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圓盤十分的眼熟,正是方才那托着嬰兒的圓盤,那所謂的怨門煞。
辛炎忐忑的問道,“小師叔,這是怎麼回事?”元夜卻只是死死的看着鳴鳶,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此刻爬滿了紅血絲,看上去甚是嚇人。
此時的元夜一隻手拉着衣領,一直手被松樂死死扣着。
松樂此刻面上神色可稱得上五花八門,驚訝,害怕,憤怒,懊悔…
松樂使勁一拽,將元夜扯得轉向了自己,他厲聲道,“阿夜!快醒醒!!”
元夜冷冷的勾起了嘴角,手還被松樂扯着。他也沒掙脫,只是拉着衣領的那隻手放在了心口上,緊接着心口那黑色圓盤狀紋路竟順着元夜的手掌遊走到了手臂上。
眾人大吃一驚,小草甚至驚恐的一個踉蹌。
鳴鳶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她往前踏了幾步,雙手迅速結了幾個印,手心對外往前一推,幾縷金光交織成密不透風的四人寬大網擋在了鳴鳶面前。
“躲好!”她對身後的人說道。
隨着她話音剛落,元夜就掙脫開了松樂的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提了起來,他周圍一股黑煙平地旋轉而起,明明無風,卻帶起了元夜的發梢,那黑煙帶着一股陰冷的氣息,房間的溫度頓時低了幾度,有好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然後元夜站在黑煙里,冷笑着看向了鳴鳶,那眼裏,已經全然被紅色覆蓋了。
“既然你取不出來,為何又要激怒我呢?”元夜語氣滿是笑意。
鳴鳶眯了眯眼,沒能取出煞源,讓她也有些驚訝,不過眼下她沒辦法去細細排查問題出在哪,鳴鳶的目光落在了松樂的臉上。
松樂因為窒息漲紅了臉,看向元夜的目光卻滿是哀切的,他艱難的開口道,“咳…咳…阿夜,不可…”
元夜置於心口的那隻手抬起來掩住了面,幾聲笑意從指縫中溢出來。
“阿夜啊…倒是許久沒聽到你這麼叫我了,怪想念的。”
元夜語氣溫和,可那掐着松樂脖頸的手一點都不溫和。
蘇飛塵與松樂的關係本就很好,此刻急得臉都紅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衝着元夜開口道,“小師叔!你再不放手…松…松師叔快被你掐死了!有什麼話放下說!放下說!”
元夜聽到蘇飛塵的話,側頭看向蘇飛塵,眼裏全是冷意,面上卻揚着笑意,他掐住松樂的手微微鬆了松,讓松樂得以喘口氣。
元夜歪着頭想了想道,“也對,松師叔可是備受人愛戴呢!倒是讓我好生羨慕呢!”
松樂大口的喘着氣,清秀的臉上因為之前缺氧造成的泛紅依然沒有退下。
“咳咳咳咳…咳…阿夜,停…下停下,你不可再…不可再…咳!”
元夜手一緊,掐斷了松樂的話,隨後又一掌劈暈了松樂。
“少說話可以活得久些。”他隨意將松樂扔在了地上,漫不經心的說道,然後踢開了松樂的佩劍。
隨即他看向了鳴鳶笑道,“這位公子,在看見那棵樹時,就應該離開的。”
鳴鳶淡聲道,“為何?”
元夜詫異的噢了一聲道,“莫不是你知道那什麼怨門煞,卻不知道那滄溟樹?”
鳴鳶道,“不知。”
辛炎卻驚呼道,“滄溟樹?!”
江牙被扶野扶着低着頭不知道在想啥,其他人卻是疑惑的望向了辛炎。
元夜笑道,“還是辛炎的功課做得認真些。”
辛炎下意識的接到,“謝謝小師叔誇獎。”話落才察覺現在的情況似乎小師叔是敵人,尷尬的笑了笑。
辛炎以最快的語速最簡潔的語言給眾人說了一下這滄溟樹。
滄溟樹,生於墮神淵,傳說中神墜入墮神淵時,都需要從滄溟樹下走過,此後便再不能離開墮神淵。
不過對於現在的修鍊之人來說,滄溟樹不過是魘獸幻境入口的標識,甚至有人猜測那傳說中的墮神淵也是一處魘獸幻境,當然這都是未曾考究的事,畢竟這世間無人知曉墮神淵的存在。
說完后辛炎又疑惑道,“可是在魘獸幻境內,受傷確實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魘獸幻境在大家看來跟夢境差不多,而且江牙你之前說松師叔見過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江牙開口。
元夜咧嘴到,“他是見過。”
然後他指了指自己,“我啊。”元夜語氣沒什麼變化,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眾人卻是一愣,今天接收了太多信息,他們有些處理不過來。
緊接着元夜像是不耐煩了,望向鳴鳶道,“你跟我走,其他人我就不殺了。”
鳴鳶還沒答話呢,齊盈盈和小草就同時開了口。
“放屁!不可能!你-他-媽想都別想!”
“小…少爺,不可!”
元夜笑了笑,道,“我問你們了?”
隨即他隨手一揮,那黑煙立馬朝着齊盈盈和小草的方向襲去。
鳴鳶長鞭一揮,劈向了黑煙。
可那黑煙接觸到長鞭后陡然調轉了方向,順着長鞭就纏繞而上。
“上當了呀。”元夜幸災樂禍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能力,不過,從此以後是我的了。”緊接着元夜雙手一捏,那黑煙突然收緊。
鳴鳶瞬間放開了手,可還是有一縷黑煙還是躥進了鳴鳶的手心裏,頓時鳴鳶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充斥在她體內。
元夜抱着手笑道,“公子有些太相信自己了,當然公子也確實有能力,不過我吧。”他頓了頓接着道,“感興趣的就要搶過來,要怪就怪公子命不好吧。”
鳴鳶卻突然笑了一下,當然,鳴鳶的笑,也不過就是揚了一下嘴角而已,不過這少見的一幕卻是只有站在她前面的元夜看到了。
鳴鳶緩緩開口道,“拿去也無妨。”
元夜愣了一下,突然大笑道,“有趣有趣,當真有趣!”他似乎很少有這樣張狂的笑意,那耳朵都紅艷了起來。
“公子當真是個相信自己的人,就是不知,若有一日有心無力之時,會是怎樣一番模樣,讓我很是好奇啊!”
鳴鳶一隻手負在背後,被黑煙侵入的那隻手自然垂落着,她眉頭微皺,神色里有些許的不耐,那雙清冽的鳳眸里的目光卻是堅定的。
一身粗布麻衣,墨發束在頭頂,白色的髮帶垂在腦後,好似那走在俗世的仙人。
如今這仙人似乎踏踏實實的站在了俗世的土地上,堅定的開口道。
“不會。”她頓了一下,沒有一絲遲疑的說道,“我不會走到那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