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殿獻藝

落月看着皇后和周貴妃的表情。心裏暗想，果然這後宮中，表面平和，內里皇后和周貴妃卻爭鬥不斷。

當初皇帝既然動過立容珏為太子的心思，想必皇后對裕王始終是心懷芥蒂。

連公公打破沉靜，宣佈進入采女施展才藝的時刻。

今天所有的采女，皆是盛裝打扮，尤其是鎮國公的女兒曲如眉，一襲紅裙，頭上珠釵環繞，華美異常。

她是第一個獻藝的。

這皇宮裏的內侍很自然的把她們這些采女按照家父的官品爵位進行了排序。

宮裏的人從來就是這樣現實。

曲如眉彈了她最拿手的古琴。一首“嘆花謠”，彈得行雲流水，技驚四座，在座的所有大臣都紛紛讚嘆不已，朝着鎮國公微笑頷首，一臉的奉承之色。

坐在前座的鎮國公，掩蓋不住臉上的得意！

曲如眉如嬌花照水，雙目含情，餘光不時看向太子容璟。

太子卻沒有任何回應，默然着坐在那裏喝着茶，好似這採選和他無甚關係......

皇后微微伏在皇帝的耳邊說：“鎮國公果然教女有方，看來如眉這啟國第一才女的稱號真的是實至名歸，如果她能成為臣妾的兒媳，配於璟兒，那可真就是良緣一樁！”

她邊說邊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太子容璟。

皇后說的聲音雖然小，可也足以讓太子和近處的大臣聽的到。

容璟見皇后朝他看過來，淡淡的笑了一下，並未答話。

周貴妃在一旁嬌笑着插話：“眉兒姑娘風華絕代，我們珏兒文採風流，儒雅俊朗，如眉和他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堪稱絕配”。

皇后表情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她也只是裝作沒看見，依然嬌媚的看着皇上。

這時裕王站起身來，拱手行了下禮，“父皇母妃，兒臣一向散漫慣了，最不喜舞文弄墨，實在稱不上文採風流，所以和如眉姑娘着實不配。

皇后和曲如眉都暗自舒了口氣。

他這句話說的，讓皇上和周貴妃都面露尷尬，皇后嘴角卻輕輕上揚，微微呈現笑意，心想即使這周貴妃再努力，可他那兒子不配合，一切都是枉費心機。

輪到顧雙蝶獻藝時，她手裏拿着一把木劍走到殿前。

落月知道她舞刀弄劍在行，就建議她編一個劍舞。

本來雙蝶想拿一把寶劍的，可是，韓尚儀說御前除了禁軍侍衛別人是不能持劍上殿的，所以只好做了把木劍。

這木劍用了上好的楠木雕成，舞動起來更加的好看，這樣的雙蝶風姿卓越，英姿颯颯。

啟帝點頭含笑：“不愧是顧將軍的女兒，的確有武將之風，舞的妙極！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颯爽之氣！”

雙蝶得到皇帝的讚揚，樂得合不攏嘴，笑嘻嘻抱了下拳頭說道：“雙蝶多謝皇帝稱讚”。

“好，好，顧將軍的女兒果然很有俠女的氣勢啊！”皇帝對着顧遠朗聲笑道。

顧遠拱手連連，“小女玩劣，皇上抬愛了！”

“顧愛卿謙虛了”皇上笑道。

“是啊！這雙蝶天真可愛，本宮是越看越是喜歡！”周貴妃也順着皇上的話笑着對顧遠說。

顧遠頷首連連，他這次平復叛亂有功，連帶着雙蝶也跟着沾光，希望她這次可以順利的嫁出去。

雙蝶退下后，魏靈舒懷抱琵琶款款的走了出來。

魏靈舒彈了一曲“塞上曲”，擷芳殿裏就屬她的琵琶彈得最好，可是她性情清冷，少與人交談，這賽上曲彈得雖好，卻哀怨凄婉，和今天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皇上的臉色明顯透出不悅，可也不好說什麼。

沈念嬌穿了一件粉色的桃花裙，長長的水袖。楊柳細腰，輕搖曼舞。

她跳的是秦司教當年名動天下的金蓮墜。

她特意在水袖裏藏了粉紅的花瓣，旋轉時花瓣脫袖而出，一時間花瓣飛舞，落英繽紛。

看來為了今天她也是頗費了些心思。

雖說她也算身段優美，舞姿翩翩，可落月覺得她多少有些媚俗。

但是皇上和眾大臣看得倒是興緻勃勃。

接下來的劉宗周之女劉雨蓮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居然畫了一幅水墨山水畫。

其實落月覺得她畫得不錯，可是她看到皇後娘娘眼角露出的輕蔑就知道劉雨蓮沒戲了。

皇后當年以畫作見長，一幅雲上圖被先皇大加讚賞，玉筆欽定為皇后。

這劉雨蓮在皇後面前班門弄斧，確實是弄巧成拙了。

排在落月前面的采女，一個一個的或是跳舞或是彈琴，都用盡了渾身的解數！

輪到落月上場的時候，她的腿都已經站得微微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