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話 白馬少年是馮奕飛?
“哎,實在太忙了,這幾天好多事,弄得我暈頭轉向,遊戲恐怕是真沒時間玩了……”都忘記還有遊戲這種存在了,不過她本來就對打遊戲沒興趣,完全是馮奕飛強拉着他玩的,現在連他也不玩了,她一個人傻玩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是因為清風不玩了嗎?你也就不玩了?”
“是啊,他現在比我可忙,基本也沒時間玩了。”“清風”是馮奕飛在遊戲裏的昵稱,她的昵稱是“霽月”,是馮奕飛這二貨起的名字,兩人組合起來是“清風霽月”倒是還挺有詩意的,很有些混跡江湖的感覺。
“哦哦,大一新生總是很忙的,對新生活也很有緊迫感,時間長了就磨皮實了,不會這麼玩命了!”
“嗯嗯,師父說的是,我爹經常告訴我,要多聽前輩的教導!”
“看來你跟你爹關係不錯啊,女孩都跟父親貼心,因為據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
“嗯,這話還是有道理的,我爹對我可好了,比情人可好一百倍,要說我以後選老公,也一定要選我爹這樣的!”金燁楓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不對,老爹雖然對自己超級好,但找老公絕對不能找老爹這樣的,老爹可是個骨灰級的渣男,馮奕飛在他面前,也就是個弱渣——等級上絕對是秒殺!要不然清高又感情潔癖的老媽打死也不跟他過了呢……
“哈哈,你還沒交男朋友呢?上次不是說有個你的師兄對你很有意思嗎?”金燁楓還是很信任師父的,每次碰到師父,都會把她的事情和盤托出,基本是沒有保留的,因為隔着網絡,誰知道對面的人是誰,在虛擬的世界中聊自己的心事,這樣反而更讓人安心。
她也不是沒想像過:或許師父是個中年大叔,雖然他自己說是個大三的師兄,但在她的想像里他是個胖胖的戴眼鏡的師兄,不過或許“他”是個女人也未可知,也有可能是個帥氣的小哥哥……
要說帥氣的小哥哥標準是什麼?金燁楓心裏暗自捋了一下:馮奕飛顏值算是夠高的了,甚至都是讓她一見鍾情的顏值指數;金燁飛的顏值也沒話說,陽光帥氣,絕對是穿着運動服的白衣少年本尊;李景灝師兄也很不錯的,別人評價他是冰山帥哥,但他笑起來的月牙眼睛是很容易讓人痴迷的,雖然她實在不敢正視。金燁楓真慶幸自己的幸運,身邊有這麼多帥哥,不會運氣好到連師父本人也是個帥哥吧?
“你下線了嗎?”金燁楓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完全忘記回師父的信息了。
“哦,對不起師父,發獃來着!”
“哈哈,你一個人大半夜的瞎琢磨什麼呢?”
金燁楓趕緊翻看剛才的聊天記錄,記得自己的確跟師父聊起過李景灝師兄的事,她便無所忌諱的跟師父討論起來:“師父,不瞞你說,我現在也是很發愁的,這個師兄人其實挺好的,以前是我誤會他了,但是我現在可有點怕他!”
“怕?為什麼?如果不介意可以跟為師說說!”
“嗯,我挺怕他看我的,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特別熱烈,就像夏天的大太陽一樣,快把我烤死了……他曾直接跟我說過,他心裏只有我一個人……可是這是為什麼呢?明明以前都不認識,也沒有所謂的感情基礎,他為什麼這麼喜歡我呢?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邏輯!”
“哈哈哈,傻丫頭,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戀愛這種東西怎麼會有邏輯呢,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通過努力也說不定能變成喜歡。”
“師父,看起來你是很有經驗的樣子,我可不行,不怕你笑話,我基本上不算談過戀愛……”
“哎,徒弟,二十歲之前沒有談過戀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還有兩年,要加油哦!”
“這是誰規定的?為什麼是二十歲,不是二十五歲或十八歲呢?這個數據有什麼根據?做過人群實驗嗎?出自哪篇文獻?”
“……似乎沒有辦法溝通,你們醫科生都要這樣說話嗎?”
“是我故意矯情!”
“為師竟然無言以對啊,徒兒!”
“哈哈哈哈……”金燁楓發了一堆“哈哈”給師父,因為她真的很想笑,師父這個人很讓她放鬆,不管TA身份如何,性別如何,反正就是很願意跟他(暫且用他吧!)聊天,比起跟馮奕飛說話,不是有患鞏膜炎的風險就是肉麻的要死;跟李景灝說話,不是有患心肌缺血的風險就是快被烤死……跟師父說話,絕對稱得上是正常而輕鬆了!
“別再笑了,徒兒,為師的臉已經沒地方放了!”
適度的幽默感,還是很能讓人放鬆身心的,金燁楓內心裏十分感激師父。
“好了,我不笑了,我得多謝師父的教導,我會努力在二十歲之前獲得完整的人生!”
“為師很好奇一件事,你能跟為師說實話嗎?”
“什麼事?”
“在你心裏,如果是非要發展成戀人關係,你是更偏向清風還是那個師兄呢?”
“啊?很突然的問題,不過倒是很好回答:當然是兩個都不可能了!一個是我好朋友,另一個是我不知道怎麼面對的人,都沒有發展的可能性吧!”
“好出人意料的答案哦!突然很同情他們兩個……”
“同情?為什麼?”金燁楓表示很不理解。
“通過你給過為師的信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兩個人都非常喜歡你。你居然一個都不選,他們兩個豈不都是痴心錯付了,不值得同情嗎?”
“啊?師兄也就罷了,你說清風他也喜歡我嗎?我覺得不可能,他對我只是普通朋友的純友誼,兩個好哥們兒之間,怎麼可能產生喜歡的感情呢?他可是有超多女朋友的純種渣男!”
“切,有哪個男生會把自己不喜歡的女生擺在比女友還重要的地位上呢,記得你以前跟為師說過,他為了你都跟她女朋友分手了呢!”
“那不是為了我分手的,只是因為那女生老欺負我,還當著全校人的面羞辱我,實在太過分了,他也是氣不過……”
“這難道不是為了你嗎?他女友欺負別人的時候,他們兩個分手了嗎?你這小丫頭片子為什麼這麼遲鈍呢?”
“啊?”金燁楓有點不適應師父說的話,與其說不適應,更應該說,師父的話狠狠的戳痛了她的心,這事的確有些嚴重了,以前小雅經常說類似的話,她都沒當回事,這次從師父口裏聽到,真是嚇得她七經八脈都揪在一起,心裏甚是恐慌。
“嚇到了嗎?”
“有點……不過,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沒道理的,我們是朋友,他本身就有女朋友,那她們算是什麼?而且他從來沒跟我說過喜歡我的話……”
“那也許是為師想多了也說不定,如果不介意,不如改日你多給為師講一些你們之間的事吧,為師也真的很好奇,你跟清風奇葩的關係……”
“嗯,好的……”
“今天太晚了,你也早點休息,改日再聊!”
“好的,師父晚安!”
看到師父發過來“晚安”表情,金燁楓才下線關了電腦,胡亂洗了把臉就鑽進了被窩。
金燁楓躺在床上,直直的望着天花板,根本閉不上眼睛,今天可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先是被周清清拉着去報名社團,又不小心聽到李景灝的演奏:李景灝這個人真是太出乎她意料了,不僅做飯好吃,居然也能彈得一手好琴!讓她不禁對他的過去產生了好奇,對別人都很高冷,笑起來卻很溫暖,而且那麼熾熱的目光是源於什麼樣的動力,他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呀?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喜歡自己呢?真是未解之謎……
更讓她看不透的是跟馮奕飛的感情,師父居然說了那樣的話,小雅和清清也都說過類似的話,好像周圍的人都在說,自己為什麼長久以來都能不在意,一直頂着這些壓力呢?馮奕飛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如果說他喜歡她,為什麼還要交那麼多女朋友?而且從來沒對她說過,朋友之間會隱瞞這些嗎?這絕對不符合邏輯……可是仔細想想,他那天的確說過:“楓楓,我們在一起吧!”
想到這裏,她驚得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什麼意思?不是開玩笑,真的想在一起?兩滴冷汗不自覺的從她額角流出,滴在被子上碰撞出了巨大的響聲,嚇得她趕緊蒙頭鑽進了被子裏,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肯定是開玩笑,這混蛋成天胡說八道,沒有一句正經!如果是真的,他為什麼沒有再提起?因為肯定是玩笑話,他經常說這些,沒事就自稱老公、老婆的,他就這德性,肯定是開玩笑,肯定,肯定以及肯定……
金燁楓從心裏不希望和馮奕飛成為戀人關係,因為如果他哪天再有了新的女朋友,他們兩個就不可能再變回普通朋友了,也許就從此形同陌路了,她不要失去他!他在她心裏可是比戀人更重要的,甚至可以說是家人,一輩子都不想失去的那種!而且她相信,馮奕飛也是這麼想的,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所以無論誰慫恿,他們都絕不可能往戀人方向發展!!!
金燁楓想通了這些,突然就釋懷了,嗓子眼上的大石頭穩穩的落回了心湖底,也漸漸的有困意襲來……
眼前又變成了灰濛濛的一片,金燁楓在淺睡眠中意識到自己又要見到白馬少年了,這次能不能拉住他問個清楚呢?
金燁楓似乎也騎在馬上,不遠處是很多穿着白色鎧甲的人,她肯定是在隊伍之外的視角,她直覺的知道她要找的人在隊伍的最前方,於是她拉緊韁繩拚命的讓馬兒往前跑,她什麼時候會騎馬的?別糾結了,這是在夢裏……她拚命的跑啊,跑了很久、很累,終於找到了隊伍的源頭,她看到了夢寐以求的背影——她的白馬少年。
“等等我,拜託你,等等我!”她用儘力氣的喊叫着,希望他能停下來。
他真的回頭了,她卻看不清他的臉,似乎除了因為灰濛濛的霧氣,銀色的頭盔也把他的臉都遮住了,這次他居然說話了:“你來送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我去了,你一定要等我平安歸來,你等我!”
“別走,別走,告訴我你是誰,你要去哪裏,我要怎麼等你呢?求求你告訴我!求求你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可是我還是等不到你!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求你告訴我,別走!”這次她也觸碰到了他冰冷的鎧甲,冷得凍人心脾,但她還是死命的拉住了他。
可是他並沒有回答,只是用冰冷的、戴着鎧甲手套的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本來她準備好接受刺骨的冰涼,卻意外的,在接觸她皮膚的一瞬間,手套消失不見了,居然是一雙溫暖的大手撫在她臉上。這一瞬,周圍的場景也還跟着變換了,變成了四壁都是旖旎的紅色,彷彿是洞房花燭的房間,白馬少年換上了紅色的衣服,只是他的手一直貼在她臉上,是那麼溫暖,讓她眷戀無限,可紅色太耀眼了,她還是看不清楚他的臉,她不禁抓住撫在她臉上的手:“你到底是誰,我猜你是我前世的夫君對嗎?你可以不回答我,如果是就點點頭,如果不是就搖頭……”
可惜他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悲壯的說了一句:“你快走,相信我會去找你,你等我!”
“等等,別走,告訴我你是誰,我到底要怎麼等你啊!”這次紅衣服的白馬少年,拚命的推開她,她彷彿看到遠處跳躍着火焰,烤得她很熱,恍惚間,她看到了他悲傷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睛,那麼深邃,揪得她的心就要從嘴裏跳出來了……
“奕,你別離開我……”金燁楓使勁一蹬腿,從夢裏驚醒了過來,胸口頓時疼得像被戳穿了一般,身上也如剛從火焰里出來,滾燙滾燙的,汗竟沁濕了衣服的被褥。可是她完全沒空理會這些,因為她為什麼管白馬少年叫“奕”呢?而且她剛才看到的黑曜石般的眼睛,那不是馮奕飛的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