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故人遠來
百里初淮和喬西佳動身前往西戎尋葯后，酒鎮一直由胥凌浩看守。他處理完手裏的一些文書，從營帳中剛邁出一步，一支羽箭破空而來。
胥凌浩抬手握住了箭，目光炯炯看着箭來的方向，沒發現任何埋伏，這才低頭審視手裏的羽箭。
工藝是南靈特有的鑄箭手法，箭柄上綁了一片布帛，上書：故人遠來，城南外林。
胥凌浩疑是南靈的詭計，但想到南靈還不知道百里初淮離開的事，便有些疑惑，還有，故人是誰？
糾結之下，胥凌浩還是去了城南外林。
林中無人。
胥凌浩四處找了半天，不見人影。
轉身要離開時。
一襲紅衣出現在面前。
“鹿姑娘？”
胥凌浩行禮，然後，還沒等他開口問話，鹿紫鳴先開口道：“帶他走。”
然後人消失不見。
“幻靈！”
胥凌浩低頭看見地上昏迷不醒的崔子琴，壓舌吹聲口哨，幾個黑衣人出現在面前。
“過去帶子琴神醫去醫治。”
“是。”
兩個黑衣人攜了崔子琴離開。
胥凌浩問留下來的幾個道：“可有見到可疑人影？”
“未曾。”
胥凌浩點頭，天幽閣的人不會說謊。
他揮退了黑衣人，往林子深處看了許久，方移動腳步離開。
南靈道：“這下你可放心了？”
鹿紫鳴略一點頭。
南靈如今能躲過天幽閣的監控，證明其背後實力亦是不容小覷，看來，百里初淮是遇見對手了。
南靈剛回到王宮，樓起便來報：“秦王帶喬西佳離開酒鎮，動身前往西戎。”
南靈笑道：“好啊，這好消息真是一個接一個，通知那邊的人吧，她的仇人，來了。”
“是。”
樓起轉身退下間，聽見南靈對身邊的內侍吩咐準備成親婚禮事宜，腳步一頓，轉身在殿外等候。
等到禮官離開，內侍再次通報過後，樓起才進入殿中。
南靈嘴角掛着笑，在寫着什麼，頭也不抬問道：“還有何事？”
樓起跪下道：“王上，您當真要娶聖女？”
南靈斂笑抬頭，“你有意見？”
樓起道：“王上，恕臣直言，若是聖女心向外人，恐有耽大業！”
“聖女掌控霜雪劍，他日戰場之上，若是聖女同秦王聯手，即便是有數萬個鄔族將士也攔不住他們兩個，更別說喬西佳的控靈術！”
南靈握着毛筆的手越來越緊，直到紙上落下一個大墨點，南靈煩躁地將紙抓成一團，照着樓起的砸了過去。
“那你說，本王當如何！！”
紙團正中額頭，樓起道：“依臣愚見，聖女要麼為王上所用，要麼不存於世。”
南靈冷哼一聲，“說得好聽，如何為已所用？！”
樓起道：“失憶蠱，迎回聖女青瓷。”
南靈目光停滯一瞬間，他揮揮手，“你讓本王想想。”
樓起行禮退下。
——
大秦與西戎交界之處，西疆。
晴天白日，無風，一汪碧水忽然盪起漣漪。
緊接着光影一閃，數十黑衣人憑空而出，刀劍直指河岸邊青色衣衫女子。
喬西佳幽幽嘆口氣，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依舊慢悠悠地打水。
十數黑衣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們覺得可能自己找錯了人，於是從袖中掏出畫像，看了一眼，對了對眉眼，發現沒錯，刀劍再一次集中。
喬西佳摸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喝了口水，看着一群黑衣人道：“渴了么，西疆一向缺水，難得有一處水源，要喝么？”
無人答話，數十人的揮劍就上前。
喬西佳搖頭，活着不好嗎，真的是。
在喬西佳仰頭喝下又一口水的同時，一道紅光破空而來，黑衣眾人大吃一驚，他們手中的劍皆開始劇烈震動，大有脫出掌控俯拜長劍之意。
一柄散發著赤紅色光芒的長劍出現在喬西佳眼前。
王者之劍！
是炎上！
黑衣眾人不知是該慶幸自己看見了炎上還是該懊悔遇見了炎上。但他們的任務就是殺了喬西佳。
握緊手中欲脫出的長劍，黑衣人的步子並沒有放慢。
喬西佳抬手握住了炎上劍。
一聲輕呵，“起！”
包括炎上在內的全部劍騰空而起。
以炎上為尊圍在喬西佳身側。
“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說出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眾人互相對視一眼，轉身逃離。
喬西佳長袖一甩，圍在身側的長劍悉數飛射而出，直接貫穿黑衣眾人胸口，一個不留。
唯獨炎上劍飛出后徑直插入來者的劍鞘中。
百里初淮道：“我來晚了？”
“還好，不算太晚。”
喬西佳看着地上的屍體微微皺起眉頭，“這是第幾撥了？”
“三。”
百里初淮道：“第三撥。”
“沒想到南靈行動這麼快，我們尚未到達西戎，殺手便來了。”
“南靈是個勁敵。”
“且難纏。”
百里初淮補充道。
喬西佳點頭表示贊同，“無論如何我們要加快腳步了。”
兩人帶好水，跨馬疾行。傍晚十分趕到了大秦與西戎最後交接的地方——漠沙。
剛進城，喬西佳便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少了什麼，直到看見一片廢墟之地，這才醒悟，原本高高聳起，立於漠沙之地，簡直可以成為漠沙代表物的漠沙樓坍塌了。
喬西佳看向百里初淮，百里初淮面不改色，道，”與我有些許關係。”
因為漠沙樓坍塌，附近多了些許小酒館，喬西佳隨便撿了一家進去。
只是剛進去便有些後悔了，這家客人極少，只有角落裏坐了零星的兩個。
人少，能聽到的消息便少。
喬西佳扭頭對百里初淮道：“看來我選走眼了。”
百里初淮打量了一下酒館，嗯了聲，“確實是走眼了。”
百里初淮所說的走眼是指，這個酒館隱隱透着一絲詭異，角落裏零星的幾人身上有微微的殺氣。
“你沒有感受到？”
喬西佳笑道：“感受到了，喬氏的控靈術可不是虛傳，只是，這幾天，這樣的事還少嗎，別聲張，我倒想看看，這次又是如何殺我們的。”
“嗯。”
喬西佳輕咳了聲，道：“店家。”
櫃枱旁正翻賬本的人頭也不抬道：“今天不營業，走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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