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九章
孟長安:「本督手受傷了,要每天換藥,你來替本督換藥如何?」
秦綿猶豫,那豈不是要天天見到他?
孟長安:「你不願意便算了。」
秦綿只好小聲回答:「願意的。」
孟長安心滿意足地勾唇一笑。
秦綿跟着小猴子一起出宮的時候,還在後悔,孟長安幾句話就將她繞進去了,她都沒來得及仔細想一想。
小猴子則在一旁偷笑:還是督主高明,秦娘子答應換藥,就要每日出入廠督府,長此以往,可不就說不清了……
司禮監中,孟長安剛剛打發了常福壽,坐下休息沒一盞茶的時間,德喜就匆匆進來回報。
「幕後主使查出來了?」孟長安見德喜面色不對,問道。
德喜回話:「回督主,查出來了,是……太子。」
「奴才什麼招數都用了,那刺客一口咬定是太子指使,刺客拿的刀柄上也有太子的名字,想來這背後有陰謀……」
孟長安抬手制止他往下說:「那就不必再審了,把刺客的供狀先呈給皇上,至於所謂的罪證暫時先壓下去。」
德喜立刻明白,督主這次是要幫太子一把。
他疑惑地問:「那皇上會不會藉此廢太子?」
孟長安笑了笑:「暫時還不會,但以後就未必了。這件事無論是不是太子做的,都會在皇上心裏埋下一根刺,背後的人真是好手段。」
德喜猜測:「會不會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
孟長安冷笑:「是誰都無所謂,讓他們爭得頭破血流才好。」所以太子現在還不能倒。
這時,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進來傳話:「督主,張公公說,皇上大發雷霆,讓您趕緊去一趟勤政殿。」
孟長安問:「皇上剛才見了誰?說了什麼?」
小太監回道:「三皇子和四皇子,太子是後來被召見的。四皇子拿出了太子指使刺客行刺的證據,三皇子是陪着他來的。」
孟長安凝眉:「什麼證據?」
小太監答:「是刺客手裏拿的一把刀,刀柄上還刻着一個欽字。」
孟長安瞬間沉了臉色,看來有人想將他一軍,審訊結果被透了出去,看來東廠里該仔細清一清了。
「德喜,你讓顧勁給本督從上到下仔細查,誰敢泄露消息,殺無赦。」
德喜連忙應聲退下,孟長安臉色冷凝,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勤政殿裏,正在上演一出兄弟相煎的大戲,三皇子和四皇子說太子意圖行刺君父,弒父殺君,天理難容。
太子則說自己蒙冤受屈,是三皇子和四皇子故意陷害,三個人在殿中吵吵嚷嚷,昭昌帝頭疼不已,這才讓御前總管張福立刻去找孟長安。
孟長安進來的時候,昭昌帝正大怒地拍着尨案,對底下的幾個皇子怒聲質問:「吵什麼?朕還沒死呢,你們想造反不成?」
幾個皇子頓時跪下,太子哽咽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絕無不臣之心啊。」
四皇子譏諷一笑:「太子,當時刺客出現,襲擊父皇,追殺眾位大臣,我們都狼狽極了,你卻安然的很,身上連塊皮都沒掉,你說不是你指使的,誰會相信?」
四皇子的母妃是庄婕妤,在宮裏處處依附梁貴妃,四皇子在這種時候自然要充當三皇子的馬前卒,替他衝鋒陷陣。
太子辯解:「兒臣當時身上着了火,不得不找地方撲滅,至於那刺客,是有人栽贓陷害,他們沒殺兒臣,但也沒殺三皇弟和四皇弟,四皇弟就憑這一點便說兒臣有罪,兒臣不服。」
三皇子:「太子,你身上着火這件事的確蹊蹺,更像是故意為之,好方便你事後脫罪。何況,那刺客用的刀上還刻着你的名字,定是你養的死士無疑。」
太子怒道:「你胡說八道,孤是太子,為何要害父皇,倒是有些人名不正言不順,才總是背地裏使陰謀詭計。」
昭昌帝坐在上首頭疼欲裂,孟長安在門口聽戲聽夠了,進去向昭昌帝請安:「臣給皇上請安。」
昭昌帝擺擺手讓他起來,面露疲態道:「長安,可審出什麼結果?」
孟長安把刺客的供狀遞給張福,張福把供狀呈上之後,昭昌帝掃過上面的內容,面色大變,抬手扔了一方硯台砸向太子,太子額角被砸出一道傷口,滋滋冒血。
「逆子,你還說不是你,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
太子懵了片刻,仇恨地瞪向孟長安,對昭昌帝道:「父皇,兒臣沒有,是這奸佞小人陷害兒臣。」
孟長安挑眉冷笑,想來太子是認定他與三皇子和四皇子聯合起來陷害他了。
四皇子面露欣喜,三皇子則看着孟長安隱隱有些懷疑……
孟長安:「皇上息怒,這也只是刺客的一面之詞,倒也不能證明太子就真的參與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