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嗯……”寧舟慢慢睜開了眼睛:“這是……哪裏?”
“好黑啊,我手機呢……”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在身邊找起了手機。
“誒……”他的手頓住了,又急切的用力按了按身下梆硬的床板:“這好像……不是我的床……”
“首領,我們庇護所的防禦措施不足以抵禦這種等級的屍潮。”黑暗的房間裏,幾個人坐在一起輕聲交談着。
“沒辦法,那幾位都不在這裏,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己。”另一個年輕點的聲音響起:“地下室還未建設完畢,只有一條土路和兩間警備室,監控都尚未安裝完成。只有孩子和少部分大人能進去,我們大多數人還是得在地表扛過這次屍潮。而且地下室也並非完全安全,還要寄希望於屍潮中的地掘者不會發現那裏。”
一個沙啞的年輕女聲響了起來:“召集部長級以上成員過來吧。”
“首領!”“首領!”“首領!”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唯一坐在原地的黑影一動不動:“若有辦法,就提出來,若沒辦法,聽從命令。”
“這是……哪兒啊……”寧舟摸着黑打開門,看着漆黑的走廊中悄然走動的人流,被驚呆了。
“這些是什麼人啊?為什麼不開燈?走路為什麼把腳步聲壓得這麼低?”一大堆的疑問讓他有些頭疼。
窗外皎潔的明月光穿過破碎的窗戶灑在走廊中,透露出了一絲寧靜,但這份寧靜卻無法掩蓋走動的人群腳步中的匆忙,那是無論怎麼壓低腳步都無法掩蓋的焦急。
路過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寧舟便沒有再理會他,寧舟想攔下個人問明情況都不知該攔誰好。
突然,他身後的黑暗中伸出兩隻有力的大手,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另一隻卻捂住了他差點叫出來的嘴。
然後,一張滿是滄桑的中年大叔的臉也隨之伸了出來:“別出聲,跟我進來。”
聲音彷彿蚊子聲一般,即使周圍極為寂靜,但是如果不認真聽寧舟還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被人鉗制住了,用力掙了兩下卻毫無用處的寧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跟着中年大叔回到了屋裏,坐在硬邦邦的床上。說是床,其實就是床板上隨便蓋了一張薄被而已。
中年大叔鬆開了手:“你別緊張,是我們把你從外面救回來的。”
“外面?救回來?我之前明明在家睡覺啊。”寧舟不明所以,但卻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聽着。
“首領帶隊在外面的一家超市廁所找到了昏迷的你,經過檢查發現你沒被咬后就把你救了回來。”中年大叔向寧舟解釋了一句。
“你真的很奇怪,渾身沒有一點血腥氣,卻能在超市那種地方活下來。”中年大叔捏了捏寧舟的胳膊,手勁大的他直咧嘴。
“沒有肌肉,皮膚比女人還細,你真的很奇怪。”中年大叔又說了句他很奇怪的話並鬆開手。
“奇怪?”寧舟不明所以。
“我叫王建,如果不介意,可以說說你的來歷嗎?”中年大叔王建問道。
寧舟揉了揉胳膊,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便只能低着頭不說話。
王建拍了拍他的胳膊:“也罷,誰還沒點秘密呢,這裏跟外面不一樣,待久了你就會知道的,如果過你想說了隨時來找我。這裏不會問你的過去,只要你願意在這裏生活那你就是這裏的一份子。”
“王老師。”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聲音是個男的。
王建頓了一下,慢慢站了起來:“看來我是沒機會親自聽你說出來了,首領是個值得相信的人,如果想說,你就跟她說吧。”
言語間,好似透露出了一絲看破生死的意味,這種感覺寧舟只在自己臨終前的爺爺病床前聽過,他不禁抬起了頭。
王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帶着一絲決絕。
寧舟摸到窗前,發現這裏被膠帶和木板封的死死的,連縫隙都沒有,難怪屋子裏這麼黑,他摸了半天,總算摸到了一個把手,輕輕從完全不透光的窗戶中間打開了一個小的木頭和膠帶製成的窗戶。
外面的玻璃已經全部拆掉,夜風從外面吹了進來,破敗的校園風景帶着肅殺的氛圍,一副末日之後的景象讓寧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我勸你最好關上窗戶,不然一會兒屍潮來了你會被蝠屍和阿舔攻擊的”一個好聽的女聲從門口傳來,似乎不在乎這刻意保持的肅靜。
“蝠屍?阿舔?”聽到這兩個詞寧舟滿頭霧水,但還是聽話的關上了窗戶。
回頭看去,一個黑色的人影倚靠在門口,隨即走了進來。
人影在漆黑的屋裏徑直走到了寧舟身前停下。
“我叫徐青,是這裏的老師。”人影徐青開口說道,一股好聞的香味傳到了寧舟鼻子裏,讓他不禁有點臉紅。
“喂,你居然會臉紅?哈哈......!”徐青突然笑了起來。
“你怎麼看到的!”寧舟震驚了,這漆黑的屋子裏自己連人都看不見,只能憑聲音確定她的方向,她居然能看到自己臉紅沒紅的?。
“你沒有黑暗視覺?”反倒是徐青先驚訝的問了出來,好像奇怪的人是寧舟:“災變第三年就已經所有人都獲得黑暗視覺了,甚至有......”
她突然伸手抓住寧舟的胳膊捏了捏,寧舟感覺自己的胳膊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
“這麼弱?怎麼可能?沒有標記,你不屬於任何庇護所。你怎麼在屍群里活了十年的!”徐青震驚了,這裏可不是小說遊戲裏那些只有蠢萌蠢萌慢的要死的喪屍,最多蹦出幾隻阿舔的生化危機世界,飛天遁地,爬牆游泳,就沒有那些屍鬼去不了的地方,就連奔跑都要比大多數人快上一倍多,雖然這是近幾年才出現的就是了。
“這麼弱還真是對不起了啊。”寧舟內心吐槽着,表面卻只能慫慫的不說話,畢竟在一個隨手捏捏都能把自己胳膊捏的快斷了的人面前,他還真不敢瞎說話,鬼知道對方啥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