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度日如年
曼盛譯正凌亂着,後面傳來不滿的聲音,“走啊,愣着幹嘛。”
曼盛譯在女人和兄弟之間選擇了兄弟,他快步往回跑,追上后默默的跟着。
曼盛琛看不下去了,“一會兒午膳去東宮,不就能見到了。”
“那什麼珠兒小姐,沒有請我啊。”
“……”曼盛琛真的服了,“你臉皮什麼時候這麼薄了?”
平時臉皮厚的要死,一遇到小包子腦子就不好使。
曼盛譯想想也是,東宮是什麼地方,那是他第二個家,他回家用午膳怕啥。
想通了之後,腳步都輕鬆了,心情美美的往東宮走去。
到了分叉路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曼盛譯沒聽到腳步,回頭看,“王兄,你不去東宮?”
曼盛琛頭也沒回的說:“你以為各個都像你這麼閑?”
“……”曼盛譯被懟的啞口無言,但被懟又如何,他心情好呀,不計較。
曼盛琛來過之後,溫暖更加坐不住了,她從沒覺得時間還可以這麼難熬,簡直是度日如年啊。
她一開始還能吃吃桌面上的各種精美美食,這會兒龍肉擺在她面前,她也不想動筷。
這正二品的王妃宮裝,勒得她着實有些緊,而且頭飾也有點多。
可就算如此,她也得坐得直挺挺的,不得有半點怠態,把王妃的架勢端足了。
這樣好看是好看,矜貴也矜貴,可她能說,累也是真的累嗎?
難怪白貴妃坐一會兒就走了,要是知道這麼累,她也早早稱身子不舒服了。
看了眼,還剩十幾個姑娘,她現在裝暈還有用嗎?
溫暖側頭看向曼依穎,發現她靜靜的坐着,一點厭煩之意都沒有。
她湊過身,小聲道:“好無聊啊,你不煩?”
曼依穎轉頭看她,輕笑道:“這算什麼,每月初一十五,皇祖母帶我們去佛堂禮佛。
一坐便是一天,不吃不喝,動都不能動,那才痛不欲生。”
“不吃不喝,動都不能動?”溫暖不敢置信的問。
曼依穎點點頭,掃了眼在座的皇姐皇妹,好笑道:“今日是初一,得感謝白貴妃的賞荷宴。
不然,這會兒,我們得跪在佛堂,靜心禮佛呢。”
“你們皇家皇子皇孫都要?”
曼依穎搖搖頭,“我小的時候,皇祖母就把皇兄皇姐,王兄王姐他們都帶上,一起去禮佛。
可他們長大了,皇兄,王兄也就找各種理由不去了。
時間一長,皇祖母也就不喊了,就帶着我們這些小的,和女的去。
我們這些人也沒本事,也不敢忤逆皇祖母,只能聽之任之了。”
“那我家王爺幾歲不用去的?”溫暖又問。
“你說王兄?”曼依穎說到這,便笑了,“王兄從未去過,他自小在師門習武,也就過年回來。
回來也不去,他第一次拒絕時,父皇在場,父皇寵着他,皇祖母奈何不了。
王兄長大了,便去邊疆上陣殺敵,有了軍功。
皇祖母再次喊他時,他便說,他手上沾了無數的鮮血,無數條人命。
他這種罪惡深重的人,不配站在佛祖面前,皇祖母語塞,再次奈何不了他。”
曼依穎說的時候,語氣輕鬆,只當是羨慕。
可溫暖聽着不一樣,她心疼他的男人。
他嘴裏輕鬆說的,手上沾了無數的鮮血,無數條人命。
可那都是他以命換命,生死搏鬥而來的,要不是他們死,就是他死了。
別人或許羨慕他今時今日的榮耀,可誰知他是如何得來的。
溫暖陷入了沉思,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最後一個姑娘表演完了。
宮女開始上菜,置辦午膳。
溫暖朗聲道:“本妃乏了,今日宴會便到這了,接下來你們賞荷也好,遊玩也罷,隨你們喜歡。”
溫暖剛想起身走,誰知一旁一直候着的嬤嬤,拿着紙墨走來了。
“還請王妃把心儀人選寫出來,老奴一會兒交給賢王殿下。”
“……”溫暖真的服了,說得好像,她把人選寫了出來,曼盛琰就真的娶她們似的。
嬤嬤的話,讓本熱鬧的宴會瞬間靜了下來,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永安王妃。
溫暖在眾人的注目禮下,拿起了毛筆,接過了紙張。
她第一印象便是,第一個出來表演的姑娘,吏部左侍郎府的大小姐陳涵涵。
那個有勇無謀,諷刺她不是姑娘的小姑娘。
吏部左侍郎本是護國公的人,讓她嫁進賢王府也無妨。
溫暖寫下陳涵涵后,又挑了幾個膽大好事易衝動的姑娘寫了下去。
這樣一來,如果曼盛琰真的娶了她們進門,那賢王府的後院可就熱鬧多了。
再說,她們家世背景都是一般般而已,助不了曼盛琰什麼的。
要是他不娶,也沒事,不過是一張名單而已,她沒有當真。
溫暖停筆后等墨幹了,便把紙張交給嬤嬤。
完事了,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帶着曼依穎和顧芷安,淡定從容的離開了宴會。
一出湖心亭,溫暖便吩咐微風,“去永安殿,帶一套便服一套頭飾到東宮。”
她恨不得現在就褪下這宮裝,這宮裝的布料雖輕薄如蟬翼,可架不住層層疊疊的。
方才在亭子裏還好,白貴妃大手筆,上方貴人的地方底下估計放了不少冰塊。
身後還有宮女不停扇風,涼爽的很。
可這會兒出來就不行了,大中午的,熱氣撲面,像在蒸桑拿似的。
她可太痛苦了,這王妃當的不容易啊。
東宮
曼盛譯一進東宮直奔書房,圍着曼盛廷問東問西的。
珠兒小姐是誰?
你什麼時候認識什麼珠兒小姐的?
哪裏人?
哪個府上的姑娘?
曼盛廷被問煩了,直接說,“他是你皇嫂,你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她這會兒估計在廚房。”
煩死了。
問問問。
關鍵曼盛譯問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是曼盛廷最生氣的地方,他要是知道,他早就說了。
這都快成自己媳婦了,自己連她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想想挺失敗的。
可他生氣也沒用,他也不能用強的逼迫她,他怕自己嚇着這小姑娘。
罷了,罷了,她真實身份遲早會知道的。
她不說實情,定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