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陰暗中的動蕩
十一月初,在世間的陰暗世界裏,有一條極具震撼力的消息不脛而走:
“世和劍出一柄寶劍和一百點功績通緝木子蘇及其餘一女一童等三人。”
這條消息沒有任何憑據,也不知是不是真實的,反正其中也沒有說明理由,只知道有這麼一條消息就陰暗世界中流傳着,而且揚起了不小的風波。
一柄寶劍和一百點功績啊!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獎勵呀!而且完全不需要接任務,只要將其三人帶到世和劍的人面前就行,無論是活着的還是屍體。
也就是說,這條通緝令對所有人都有效,並不是限接的任務。
陰暗世界中組織劍派門派極多,就連那些無門無派而是三五成群或是孤身一人的刺客都數不勝數。
這樣不用接任務的通緝任務就是他們最愛做的任務。
奈何的是木子蘇聽聞去了西濮三個月了,也不知到底要不要回來。不過再艱巨的任務在足夠誘惑的條件面前都可以解決,尤其是本就追殺過木子蘇的末妖門的刺客。
一時間,世間表面的平靜再次被打亂了起來。
同時,冬閔郡因為大量的末妖門弟子進出,對民間的百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這個時代的百姓都不是沒讀過書的愚昧山夫,不太聰明的可以想到外面的世界變得危險了起來,而聰明的人則也知道,皇甫家的膽子養了數百年,如今這開始想要包住這個天了。
不過百姓的話語權並沒有太大作用,所以無論聰明與否,若無事就安安靜靜地呆在家中最是安全,若要自以為是那反倒成了假聰明,假聰明會害死人的。
目前為止,無人知曉木子蘇如今的位置在何處,就連世和劍的人都找不到,世和劍派人前去姝卜部落,卻發現姝卜部落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許多帳篷和籬笆。
木子蘇的那個師傅給木子蘇的傳訊也無法傳送出去,看來木子蘇已然斬斷了二人之間的羈絆,同時也將關於世和劍的所有物品拋棄了。
正是因為如此,一時間,無數的刺客在陰暗處行走,不斷地向著西濮的姝卜部落涌去。
自懷仁五年十一月十日起,朝廷戍邊軍隊陸續擒獲了十幾名意圖偷偷潛入西濮的人員,同時也發現其中還有數名修行者,且無一登記在冊。
並且每日擒獲與逃脫的人數還在不斷上升,因此天樞部和巡天司緊急聯合,調動西境附近的修行界軍隊前往西境協助戍邊軍隊嚴控西邊境的出去情況。
當然,木子蘇不是陰暗世界的人,自然不知自己在陰暗世界中掀起的巨浪,他只知道,世和劍的人都不是好人。
如今的木子蘇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師傅與自己的觀念十分相似,而且還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可是,若之前自己的猜測的想法成立,所謂的救命之恩只是一個陰謀,所謂的觀念相似只是一個故意迎合,這將是一件多麼令人膽寒的事情呀!
不過木子蘇也知道,在他的指導下,姝卜部落的牧民殺了世和劍的劉景世,那麼他也一定會接受到世和劍的懲處的。
世和劍是一個寧缺毋濫,追求絕對精銳的門派,所以每一名弟子的死都是十分嚴重的事情,就好像那天懷沁先生被天一山大師兄殺死的時候,世和劍一片討伐之聲,若不是有人理智相勸,只怕會一窩蜂地衝到天一峰去了。
所以他斬斷了自己與師傅的羈絆,同時拋棄了所有師傅送給自己的物品,將那些物品用帶脈之氣封存在了地下。
這樣一來,木子蘇便真正地與世和劍脫了關係,同樣也背負上了誅殺劉景世的罪名,想必瘋魔劉景世的哥哥狂魔劉景亡一定拼着命地想要殺了自己。
夕陽落下,一天的夜晚又再次降臨了,這個時候是木子蘇最想放鬆卻又最不得放鬆的時候。
方才打了兩隻野兔,如今正架在火堆前煨烤着。
“蘇蘇?哎哎!蘇蘇,你在想什麼呢?喂!”
徐小芸一直在跟木子蘇說著話,誰知扭頭一看,卻發現木子蘇正在看着火堆在發獃,也不知在想着些什麼,大概也是如往常那般在糾結着背叛了自己師傅的事情吧!
“啊?小芸你在叫我?”
木子蘇被徐小芸推了推,從自己的思考中醒轉過來,卻也不責怪徐小芸打斷了自己的思考,溫柔地看向了徐小芸。
徐小芸看了看木子蘇手中架着的烤山兔,道:“兔子烤好了,再烤就要焦了,你還在想什麼呢?”
“呀!抱歉,沒注意到。”
木子蘇連忙收回了烤兔子,然後放在一旁,準備等烤兔子被夜風吹涼一些就分了吃了。
“哎!蘇蘇,我都說了你不要再糾結你師傅的事情了,你都說了,當時他救你時有那麼多的疑點,他肯定是有問題的,不然世和劍那麼多天才他是怎麼籠絡到的,還不是如你這般被他蒙了。”
徐小芸語重心長地對木子蘇說著,她的樣子像極了恨鐵不成鋼的母親模樣。1800文學
“不是,我只是在想,師傅他處心積慮地運營東海各個暗部,如今又將主要戰力齊聚東海,到底是要作何?”
木子蘇看了看徐小芸,伸手摸了摸徐小芸的頭,徐小芸馬上便從一個嚴母形象變為了可愛的小貓咪一樣。
天一山第七弟子蘇羽被逐出師門,緊接着封山閉門,而後便是各大門派召回東海弟子甚至世間各地的弟子,世和劍弟子紛紛秘密地向東海靠攏。
這些事情看似都沒什麼聯繫,可是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東海,因此,這些事情必定是有聯繫的。
只是木子蘇不知其中最重要的聯繫出了“東海”以外還有什麼,所以他如今不得不向東海趕去。
……
南海劍閣處於大陸最南端,不但如此,就連大陸以南的一大片島嶼都歸南海劍閣管理。
如今那些島嶼上幾乎沒有人了,就連以前生活在島嶼上的漁民都紛紛撤出了島嶼,來到了南海劍閣安排好的新居住地點。
南海劍閣並非就是一座閣樓,而是如同天一山那樣的一大片亭台樓閣,不過,南海劍閣沒有如天一山那樣的山峰洞府,就只是如同一座小皇城一樣吉芻。
南海劍閣很大,成名的卻只有劍閣。
劍閣是南海劍閣中最為神聖的地方,也是南海劍閣內最為危險的地方,生於劍養於劍而生劍養劍。
就好像天一山曾經被稱作天一仙島一般,生劍養劍的劍島也是天一山最為神聖而危險的地方。
南海劍閣中的劍閣十分巨大,就如一座塔一般,其中劍氣縈繞,沒有劍島那般六重考驗,這裏只有一道考驗,那就是劍氣煉體。
劍閣內的劍氣十分強大,只要進入劍道,即便劍氣未成也可在劍閣之內先行煉出劍體,有機緣者甚至可以煉成劍脈。
在傳言中,有一人才悟得劍之大道,便在南海劍閣之中頓悟整整一年,醒來之時雖因長期不吃不喝差點死去,不過卻在一年之內悟得劍心。
當然,傳說或流言都是如此美好而神奇的,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再劍閣之內待上一個小時?
而在今天,劍閣突然封閉,南海劍閣沒有人給出說法,所有弟子都只知道不得靠近劍閣。
劍閣劍閣,自然是一座閣樓,閣樓自然有桌有椅,有茶有水。劍閣很奇特,不但佔地面積大,樓層也高,而且並不是常見的二層結構,而是有三層。
只見有兩人坐在劍閣的三樓的樓台之前,看着樓台之外的風景,喝着劍閣濃烈的香茶,聊着普天的大事。
一位穿着金色衣裳,滿頭黑髮的中年男子看着對面坐着的滿頭銀絲卻面目清秀卻沒有絲毫皺紋的人問道:“秦老頭,你怎麼看待最近東海發生的事情?”
“怎麼看?”滿頭銀絲,面容卻十分年輕的秦老頭笑了笑,輕嘬了一口手中的茶,笑着反問道,“唐老頭,你是問我劍閣還是你藤蘭亭做的事情?”
“自然都不是。”被稱作唐老頭的中年人斂去笑意,壓低了聲音,“說的自然是那些耗子,最近又翻騰了些。”
秦老頭輕輕努了努嘴,依舊帶着笑意,道:“耗子的事情只有耗子清楚,或許貓也清楚,你願意做這隻貓?”
唐老頭搖了搖頭,也笑了起來,說道:“不能呀!你我始終差了一點,不然我便是稱作秦仙人了,一同看看那天外景色豈不美哉。”
唐老頭這句話說得與秦老頭問得那句話好像沒有一點關係,不過秦老頭還是笑呵呵地點了點頭。
東海即將要出大事了,這件事值得天下同慶,不過總有幾隻老鼠要禍事,好好的一鍋粥可不能讓這幾隻老鼠給攪和了。
“那到時候是你去還是我去?”
唐老頭似乎很在意秦老頭的意見。能坐在這裏談話的人,當然不可能連自己要去某地,能不能去某地都掌握不了。
這是因為唐老頭很尊敬秦老頭。
於是秦老頭點了點頭,說道:“一起去,這種事情,一起去才有看頭。”
“不過……我聽聞很多記錄在冊的門派因為賦稅和維持門派支出而用盡錢財,最終走了歪路,我們要看住的可不只幾隻老鼠,還有一大群蟑螂。”
唐老頭微微壓低了聲音,向秦老頭說道:“我聽一位四花會的人說過,世和劍最近幾十年十分着重東海的發展,想必拉攏了不少小門派,民間也會安插不少正名弟子。”
秦老頭喝了一口茶,擺了擺手,一臉輕鬆地說道:“無妨,現在主要是劍田村的老東西要盯着冬閔郡那邊,我們還能更輕鬆一些。天鋒劍既然也已經在東海某處,我們就等着便可。”
唐老頭看了看秦老頭,也笑了笑,一口將杯中濃茶喝盡,就連杯底的茶渣也一點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