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消息
李睿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他住院了,住進寵物醫院了。
簡單的寵物醫院環境顯得很是雜亂。
一些雜物凌亂的擺放着,使得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加亂糟糟的。
李睿警覺地抬起頭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被誰救下了。
小魚乾還放在他的身邊,沒有被人拿走。
“這身體雖然經過了蜂蜜的強化,但還是有些抗不住啊!”
李睿試着站了起來,四肢還有些酸軟無力。
他慢悠悠地叼起小魚乾,然後從半開的窗戶外跳了出去。
這個地方不能久呆,不然又是一個被收留的下場。
而他已經是有主人的寵物喵了,怎麼還能再被收養一次!
出了門,外面的雨不知道停了多久了,天空略顯陰沉,地面上還濕漉漉的。
風一吹過,李睿覺得有些冷,不禁眯了眯眼睛,身體不自覺地抖動了幾下。
出了窗戶,站立在小寵物醫院的大門口,李睿扭頭回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寫着一個愛心寵物醫院的招牌,其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李睿看了看街道的四周,發覺地面還是濕漉漉的,天色顯得陰沉,他辨別了一下方向後,就離開了這裏。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救了他,但李睿還是在心裏默默念叨了幾句,好人一生平安。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李睿行走在街邊牆角,看着這顯得有些陌生,但又有點熟悉的地方。
他知道,這裏離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已經不遠了。
拖着還未恢復的疲憊身軀,李睿腳步踉蹌,但卻顯得是那麼的堅定。
……
“咦?貓呢?”
一個青年打開了醫院大門,看着空無一物的裏屋,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只是醫院裏的儲備葯剛好用完,去買了一些回來,然後就看不到李睿了。
他左右看了看,發覺自己的窗戶並沒有關好,心思一轉,就猜到了李睿是自己從窗戶逃走了。
他不由得拿起手機,點開了一個早已記下的電話。
這個電話是他在那隻貓的貓牌子上看到的。
上面寫着主人,林初墨,接着便是聯繫方式。
“嘟…嘟…喂?你好,請問是林初墨是嗎?”
“對…你家的貓……”
這段對話,李睿是聽不到的,他也不知道當初墨聽到自己家的貓跑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一臉驚愕。
因為她每年都有拜祭那個當初救了她后犧牲的小哥哥,所以對於這裏,那是一點都並不陌生。
且不說當初墨得到消息后,匆匆從一座城市趕往另外一座城市。
李睿此時正漫步在被雨水沖刷后的泥濘地面上。
這是一座小村子,道路還未澆築水泥地面。
到處充斥着被雨水浸泡過後的泥濘地面。
李睿躍過一個小水坑,抬頭看向了已經不遠的村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有些期盼,也有些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他不知道養父的房子是否還孤零零地停留在原地,一切依舊。
還是因為無人居住,土地被回收,房子被剷除,建成另外的建築。
一路走走停停,看着顯得熟悉而又有些許陌生的地方,李睿突然覺得有些傷感。
再來已經物是人非了。
他不再是他,而是一隻身上沾滿了潮濕,污穢泥土的貓了。
李睿進了村口,想了想,還是先去老房子那裏看一眼吧。
隨即向四周辨別了一下方向,才邁步向記憶中那充滿了溫暖的地方走去。
多年沒見,村子裏有不少人都蓋上了水泥磚房,牆的外表貼着各種色彩的牆磚,顯得華麗。
以前的破爛屋子也消失不見蹤影。
順着一條許久未清理過的土路,李睿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屋子前。
抬頭看着這飽經風霜的屋子,李睿眼裏有些濕潤。
雙目怔怔地看着因為無人居住,被時光侵蝕得有些破敗的屋子,李睿終於忍不住,從雙目中流出兩滴滾燙的淚珠。
這屋子已經破敗不堪,明顯不能住人了。
牆上爬滿了綠色的植物,屋頂有一處已經破了一個洞口。
看到這裏,李睿輕輕從被不知什麼東西啃咬壞的門裏鑽了進去。
屋子裏一片空蕩,沒有一絲一毫的東西留下。
李睿有些失望地轉身,離開了屋子裏。
他知道,也許再也找不到什麼可以讓他懷念的東西了。
離開了顯得搖搖欲墜地屋子,李睿轉身向著屋子后的一片山頭走去。
那裏是一片墳地,村裏有人過世,就會將其埋葬在那裏。
李睿叼着所剩無幾的小魚乾,在長滿了雜草的道路上不斷艱難前行着。
有些草葉子很是鋒利,李睿一不小心就被一片長着鋸齒的葉子划拉了一下耳朵,流出點點血跡。
所幸吃過桃子,強化了皮膚的韌性,耳朵上也就一條微微的痕迹,並沒有太大的傷口。
李睿只覺得耳朵有些輕微的癢痛,覺得有些不適應。
再穿過不知多少的草叢,越過多少泥坑,李睿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來。
養父的墳墓顯然有人打理過,只不過經歷的日子有些久了,墳頭上依舊長滿了長長的雜草。
和周圍從沒打理過的草叢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睿就這麼走到了墓碑前,將一直叼着的小魚乾放在了地面上。
“老爹,我來了,我來看你了,這麼久沒過來,還真是對不住啊!”
李睿趴在了地面上,臉上是如釋負重地表情。
……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李睿有些興奮地說著自己地悄悄話。
雖然他現在所說的是貓語,但是誰還會去在意聽不聽得懂呢?
“老爹,你說,好人為什麼沒好報?我救個人把自己都能把自己救成貓了,感覺還是有些不習慣啊…”
李睿向著照片上微笑看着前方的老爹抱怨着,對他訴說著自己變成貓的前因後果,臉上表情很是鬱悶。
“不過,我還是回來看你了,而且,我也被收養了,好歹接下來的日子裏我能過着飯來張口,衣來…嗯,好像不用衣服了,自己自帶的,一年四季還能換個幾次毛什麼的,也算可以了。”
李睿砸吧砸吧了嘴,用口中的唾液沾濕了變得乾渴的口腔。
………
一到這裏,李睿便放鬆了警惕,久經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不一會,李睿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