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齊王妃

慕容明徹跟着慕容明徽一起回了齊王府，原本他見慕容明徽沒什麼大事，不打算跟過去了，但是慕容明徽卻態度堅決地要他過去。

“嚯！你這齊王府就是氣派。”慕容明徹讚歎到。

慕容明徽聽到后並沒有多高興，而是斜他一眼，“你是第一次來嗎？”

慕容明徹微微一笑，“可是我每次來都忍不住感嘆。”

慕容明徽沒再搭理他，帶着他徑直去了書房。兩人剛在書房坐定，就聽見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接着便傳來一個女子輕柔的說話聲：“王爺，妾身給您和秦王備了茶水。”

慕容明徽聽后連忙去開了門，然後將門外的女子攙扶了進來，侍女們則緊隨其後把茶水端進了屋中。

“夫人有孕在身，這些事讓下人們做就好。”

女子聞言笑笑，“不要緊的，泡茶這種事，妾身怕下人們做得不仔細。”

慕容明徹看見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不覺將臉偏到了一邊，他這舉動落在齊王妃眼裏，惹得齊王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老五，看到你皇嫂也不打聲招呼？”慕容明徽說到。

慕容明徹聞言便上前同齊王妃相互行禮，待慕容明徽又同齊王妃簡單說了幾句話后，齊王妃便帶着侍女們出去了。

“皇嫂泡的茶果然不錯。”慕容明徹輕嘬了一口，“我在宮裏都沒見過這麼講究的手藝。”

慕容明徽忍不住擠兌他道：“四書五經不見你這麼精曉，吃吃喝喝你倒是個行家。”

慕容明徹笑笑不語，慕容明徽接着道：“你要是想喝這茶就勤到我這兒來，我讓你皇嫂泡給你喝，也省得你天天出去鬼混。”

“可不敢勞煩皇嫂給我泡茶。沒記錯的話，皇嫂這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了吧？”

慕容明徽點點頭，隨即又正色道：“我叫你來我這兒可不是要跟你拉家常的，榮家那門親事你可千萬不能自作主張退了。”

慕容明徹無奈地點了點頭，“說實話，這朝中都說那榮家小姐聰慧過人，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是個難得的才女，可是我卻不怎麼喜歡。”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事，身為皇子，你的婚事關乎到的不僅僅是你們二人，這關係到朝中局勢，也關係到你的前途。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你娶榮府小姐，百利無害。”

對此，慕容明徹沒有說話，他也知道如果能跟榮家扯上關係，這將有助於壯大他在朝中的勢力，可是他無心爭權奪勢，但有時候仔細一想――算了，就當是為了日後能幫他二哥一把吧。

看慕容明徹沉默不語，慕容明徽又道：“難得這次父皇為你訂下這門親事，若是按照以往他對柳家的態度，是萬萬不會讓你同榮府扯上關係的。”說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幽幽嘆了一口氣，“如今我只盼着你皇嫂能誕下個男嬰，好讓母妃對她的態度能稍微緩和些。”

慕容明徹聽后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二哥，這其中緣由他再清楚不過。當年柳家勢力獨大，後宮中自打皇後過世后，他父皇就再沒立過後，這些年一直由柳貴妃掌管六宮，而前朝也一直都有柳丞相照應，早年柳家的風頭可以說是一時無兩。

但太子病逝后，許是為了壓制外戚勢力，等到他二哥及冠后，他父皇並未在朝中重臣家的待嫁女子中挑選一個作為齊王妃，而是將一個外省巡撫的女兒嫁予他二哥為妻，可以說是門不當戶不對。那巡撫早年不過是個小小的知縣，因在他父皇出巡時救駕有功才被破格欽點為巡撫。即使是他這樣不專心於政事的人都知道，在東詔國巡撫雖是個從二品的官位，但並無什麼實權，更何況是個小知縣出身的巡撫。

柳貴妃因此極為不滿，可天子做出的決定，她又如何能左右的了，於是便把這一腔怒火私下全發泄到了齊王妃身上。

想到這裏，慕容明徹也跟着默默嘆了口氣，“可是二哥，今日榮將軍的所作所為你也瞧見了，他是真的不想跟我扯上關係，日後又如何能一心一意跟你我同一陣營？”

“等到變成一家人，無論他樂不樂意都由不得他了，難不成他那胳膊肘還要往外拐嗎？”

慕容明徹覺得有幾分道理，他心中已經考慮清楚了，只要日後他這老丈人不跟他唱反調，他也會收斂些，好生待那榮小姐。

猶豫了片刻后，慕容明徹試探着問道：“二哥，你我之間素不見外，如今朝中的局勢我也略聞一二，不知你有何打算？”

慕容明徽聽後起初只是笑道：“你平日裏對朝政之事不都是充耳不聞的嗎，怎麼今日想起來問了。”但隨後他一想起眼下那些事，不覺又愁上心來，“我是有些想法，但奈何當下的局勢對我而言極為不利。舅父年歲已大，這個丞相怕是當不久了，柳家如今在朝中的勢力已大不如從前，再加上我又有頑疾在身，光是這點，只怕父皇就不會有意讓我繼承大統。”

慕容明徹思酌片刻後分析道：“即使柳丞相告老辭官，柳家在朝中也還是有人脈的，不比其他人差，再加上母妃地位尊貴，太子逝世后你就成了最年長的皇子，其他人才學和謀略遠不及你，立你為儲合情合理。至於你那舊疾，我倒覺得這些年已轉好了許多，退一步說，就算父皇有所顧慮，但倘若二哥有了子嗣，能夠後繼有人，想必父皇便不會一直糾結於此。”

慕容明徹的話雖在此事上寬慰了慕容明徽，但卻又讓他想到了另一個心結。

“你皇嫂多年未孕，如今好不容易懷上了，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慕容明徹啞然，若換作他人，他可能早勸他二哥多納妾室，開枝散葉，但是他二皇嫂一向溫惠賢淑，他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罷了，不提了。”慕容明徽語重心長地道：“我希望你能明白，為兄不是想逼你去做你不想的事，而是我怕有朝一日萬一我……”

“行了，不說那些，車到山前必有路。”慕容明徹打斷了慕容明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