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逃入空間
三個人在附近的村子躲着，林文繼續跟着調查隊伍前進。
村子離王城比較遠，三個人還沒引起懷疑，雖然從黑蝴蝶口中得知了他們正在通緝，但是一天下來算是無事。
然而，第三天，他們收到黑蝴蝶的聯繫，大事不好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陛下失蹤了三天回來了，還雷厲風行的把黑蝴蝶拷問了一遍，關進了天牢，還說要七天後處斬。皇后和王中新的母親也去求情，還和皇帝對峙了很久，皇后和陛下簡直吵了起來，即使有這麼多不在場證明，還有自己說自己不知情也絲毫沒有用。
不過黑蝴蝶表示不用擔心，王中新這幾天到處奔走，他問了霍太傅，霍太傅說陛下可能不是真的要殺她，實則是引蛇出洞，想引你們七天後來救自己，然後抓住你們，你們大可不必來，如果你們不現身，陛下想必也不會真的殺了自己，而是找個理由把自己命留下。就算陛下七天後真的打算殺人，想必王中新和尹皇后也不會放任。
算是如此，明知七天後黑蝴蝶要去處斬，夕洛和骨墨還是有點擔心，如今離王城還算遠，除非現在啟程，否則七天很難趕回去。
這天，三個人在一起喝茶，夕洛想起那個自稱創世神的人，說道：“那個人目的真的是什麼容身之所嗎？統治天元？他不是殺了個死神嗎，我倒是覺得他會威脅神界和魔界。”
路擇和骨墨意外的一致的搖了搖頭，路擇說道：“你現在沒有記憶，不清楚神界和魔界的強大。”
骨墨也說道：“那個死神是因為去地方世界收集，地方世界比較平穩，所以沒有帶一些裝備，還有他嚴格來說並沒有死，只是會失去一段記憶，當然如果他記憶一直沒備份的話，就是空白記憶的重生了。”
夕洛聽到雲裏霧裏，記憶怎麼還能備份？雖然不太明白，但是她明白了一點，要說這人能威脅神界魔界，目前來看不太可能。
正說著，門外有動靜，一個人在附近，是客棧的夥計，這鄉村客棧夥計很少，就這一個，這幾天三人也都認識了。
夥計忙說：“打擾了，我來問問前幾天進了一批好茶，各位要不要來點？”
夥計有點神色慌張，路擇和骨墨也看出來了，說不要了，夥計匆忙離開。
“怎麼回事，他眼神不對？難道是在偷聽？這通緝不會到這邊來了吧！”
“昨天我就覺得不太對勁！”骨墨想起昨天的一幕，加上今天的這件，更加懷疑了。
外面有腳步聲，絕對不是村民，不好了，路擇趕緊把兩人拉進了空間。
空間裏非常空曠，在逃出皇宮的時候，他們已經進來過一次，也不是太過驚訝。
在一個小亭子裏，三個人休息了一下，不敢出去，根據黑蝴蝶的說法，皇帝陛下非常憤怒，表現的一定要抓到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追查到村子裏也不奇怪，着個出口暫時還是不要出去了，最好的處理辦法是等林文聯繫的時候請他幫忙。
骨墨想說話，路擇說他的身份特殊，魔界之人最好在這裏少說話。夕洛想到自己現在也是魔界人，也不在說話。
路擇道：“夕洛你可以說話，你的神位還在，這裏有你的位置。”
骨墨知趣的到了亭子外側，示意自己要注意一下，說完就躺在了地上。骨墨覺的自己在亭子裏就是個電燈泡，還不如出去。
礙事的人走了，只剩下里路擇和夕洛兩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夕洛道：“你說我的神位還在，我真的是神嗎，說實話，總感覺沒什麼實感，就算是那個什麼創世神幫我找回了一點記憶，也總感覺是別人的，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路擇道：“如果你想取回自己的記憶，只要再活到一百歲就可以了，神界的轉生者在轉生的時候會在靈體裏刻下烙印，人間界一百年的時間後會釋放掉，你就能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夕洛想起黑蝴蝶說過魔界轉生者的事情，沒有提到什麼一百年的限制。“一百年的限制？我沒有聽魔界的人提起過。”
路擇道：“魔界沒有這種東西，他們也不知道神界做了這些事情，神界這麼做是為了讓轉生者更好的適應世界，更像那個世界的人，在天元這個地方，活不過一百歲的人一定不是貴族，遺迹是只有高級別的貴族才能進入的地方，所以給轉生后沒有成為貴族的人神界的記憶，只會是一種悲哀。
神界的生活相對安逸平靜，轉生成天元的奴隸平民，如果帶着神界的記憶，強烈的反差會讓很多人崩潰。”
夕洛聽着神界是個非常和諧的世界，即使沒有記憶，也忍不住燃起一些嚮往。
路擇讓那個會發光的女人端來了兩杯水，道：“這裏沒有食物，不過這水人類也可以食用，只要林文不出事，我們可以從那邊出去。”
夕洛看着杯子裏的水：“如果林文出事了。或者他不和你聯繫呢？”
路擇笑了笑：“我們只能在餓死之前從原出口衝出去，如果那些搜查的人封鎖了房間，我們肯定要打一場。”
路擇道：“想的太多這點，即使失去了記憶，你還是沒變！”
夕洛到：“我們很熟嗎，我指的是在神界，在神界我們是什麼關係？”這點是夕洛自從得知自己可能是神界人一來，一直想問的問題。
路擇道：“嚴格來說你是我在神界的左膀右臂。”
夕洛終於得到了答案，原來是屬下關係，心裏有點小小的失落，但是又有點釋然。
得知答案后兩個人沒有再繼續說話，路擇想到了什麼，覺的剛才的回答不妥：“不只是屬下關係，我們還是非常親近的人。”
夕洛想，左膀右臂可不是很親近的人嗎。說起來左膀右臂一般是有兩個人，也就是說，說不定路擇還有個和她類似的親近屬下。
夕洛想轉移點話題，道：“魔界沒有一百歲取回記憶的限制，他們在天元轉生成奴隸，不會崩潰嗎？還是說，魔界本身就是個很可怕的地方，對他們來說成為奴隸和在魔界生活反差不大。”
路擇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據說魔界是很恐怖的地方，和神界正好相反，但是就我們意外捕獲的死去的魔界轉生者來說，他們都沒有崩潰，他們很多人非常敵視神界。”
夕洛想到，之前黑蝴蝶還是骨墨，好像提到過轉生者和死神都是有風險的，因為轉生者可能回收時出問題，沒有被接應的人接走，存在被神界的死神收割的可能。
夕洛道：“你們抓的魔界的人，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路擇道：“窮凶極惡者滅之，平常者關之，良善者凈化之。”
夕洛道：“你們還會凈化魔界的人，那這些魔界的人成為了神界的居民，未必不是件好事，他們生活怎樣？”
路擇道：“一視同仁，既然經過了凈化自然也是神界的人，只不過，這些魔界人比較狡猾，因為出過幾次事情，所以對於凈化魔界人這種，還是比較少見的。
夕洛你的神位還在，但是你在人間界犯下重罪，很難在回歸原位，但是你將來可以再轉生，如果你能以另一個身份被神界收割，你一定能獲得凈化的資格，到時候你可以重返神界，那時候你就不是花悅神，但是你可以來找我，我在星月神殿等你。”
夕洛聽着這個方法，卻總覺得有點不自然：“魔界轉生者能被神界捕獲，那神界轉生者是不是也能被魔界捕獲？那這些人怎麼辦？”
路擇聽了道：“神界一旦有轉生者死亡，接收者會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雖然有時候確實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他們一般都沒到達一百歲，對於魔界來說，沒有神界記憶的轉生者和天元人一樣，他們分辨不出來，只會認為是輪迴第一世的天元人。”
夕洛道：“原來如此，一百歲的限制還有這種功能，這樣魔界人就不會囚禁神界轉生者了，他們輪迴之後就能再次有機會被接收了吧！”
路擇道：“關於這一點。由於轉生者帶着失去的記憶狀態輪迴，輪迴后的神界也無法辨別，所以他們沒有機會再以轉生者的身份取回記憶了。”
夕洛道：“那還真是悲哀，魔界的轉生者之前還能記得自己是誰，神界的轉生者一旦被魔界捕獲，就再也回不去了。不過倘若魔界捕獲的是帶着記憶的神界人，估計會殺了他們吧，雖然這樣有點悲哀，至少不容易被殺掉。”
路擇道了聲：“嗯，實際上，其實魔界也未必是想到那樣。”
夕洛道：“魔界難道是個好地方嗎？”
路擇道：“這話不該從我嘴裏說出來，在神界，我也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今天就算是個例外。”
路擇陷入了沉思，道起了夕洛的往事：“很久很久以前，我也一直是這麼想的，我相信魔界是個可怕的地方，混亂不堪，沒有平和和安寧，直到有一天，你的父親對我說了一些話，讓我產生了懷疑。”
夕洛道：“我父親？神界的父親？”
路擇道：“是的，你的父親很久以前，是君上主神很看好的將領，那時候神界和魔界經常有摩擦，你的父親總是能打贏。他常說，魔界的統治者都是一群混球，神界進攻一些地方的時候總是丟下平民逃竄，不只是護衛軍，還有領主都逃了。
那之後，他總是說，魔界人一點責任感和榮譽感也沒有，就算是平民也是四散而逃，他說魔界那地方一堆妖魔鬼怪，爭端不斷。
雖然我也有神位，但是我並不是將領，所以我總會聽你父親說起打仗的時候魔界的事情。那時候聽到的魔界就是個很糟糕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有個神界人被發現是混入神界的姦細，他已經逃往了魔界，你的父親照例去追捕，和守城的魔界軍一場大戰，魔界軍素質很低，有很多都逃掉了。本來一切很順利，也通過之前的痕迹找到了目標，但是帶回來的路上發生了意外，一支不是魔界民間的軍隊出現，你的父親的軍隊全軍覆滅，只有你父親在拚死抵抗，破口大罵。
那支軍隊中出來一個人，他道’素質低？你們神界人存在素質這種東西嗎？我想起來了，你們神界的統治全靠凈化是吧，凈化真是個好東西，只要不是意志力特別鑒定的人。很容易被凈化成一個標準的神界人！’她定睛一看，又道’失禮了，原來不是神界人，是神界的神，難怪領主都跑了’。”
路擇繼續講述，夕洛的父親以為這次死定了，要麼就是被這任抓了，沒想到，這個女人說道“你回去吧，你剛才說領主逃跑不顧平民素質低對吧！但是你不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你恐怕是神界的上位神，這個偏遠地方的領主未必能打贏你，即使賭上你口中所謂的榮耀，也會死傷慘重。他知道你們神界的軍隊不會殺害普通平民，所以逃跑也是自然。你想說神界的素質高是吧，但是素質不是凈化出來的，是磨練出來的，不知道你的軍隊裏有幾個是經過磨練的？”
你的父親沒有回答，那人繼續說：“恐懼不能支配人，地位也不能支配人，想要統治人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那就讓人自己改變，那種改變是發自內心的，真真正正成為自己的人。”
你父親因為軍隊被滅，正在氣頭上，說道：“跟我廢話這麼多幹嘛，要殺就殺，要打就打。”
那人笑了笑：“好，我找個，恩，找個小兵跟你打，這樣公平，更能讓你理解我的意思。”
一個瘦弱的男子出來了，最後結果是你父親贏了，差距在那裏，在這個男子要落敗得時候，為首的那個人輕鬆擋住了攻擊，救下了他。
你的父親有點驚訝，不過還是笑道：“怎麼樣，派個小兵出來沒什麼用，還是你來吧！”
為首的人問受傷的小兵感覺如何，小兵說“差距太大，果然上位神就是厲害，不過做的有點過火，戰鬥經驗不足，如果有十個我一起進攻，我看可以拿下他。”
為首的人道：“是嗎，很不錯吧，碰巧路過還能遇到上位神，給你們長長見識。”
被無視的你父親很生氣，為首的人道：“你是想要這個人吧，魔界到神界的姦細？在抓人前先來問問看怎樣？”
那個姦細發不出聲音，為首的人拿出一個小東西，這個人能說話了：“我不是姦細！我從來沒有到過魔界！”
你父親問：“不是姦細？不可能，你是被當場抓獲，盡然在每年得祭典上，把凈化和祝福里添加了怨氣，導致很多人發狂，你不是姦細是什麼？”
為首的人問：“每年得祭典？聽說過，就是神界每年的第一天，每個地方都要舉辦祭典，尤其以主神殿的祭典最大，聽說是全民狂歡的節日，我還挺羨慕，我們魔界怎麼就沒個這麼統一的狂歡節，主要是魔界太大都不願意一起慶祝，唉。”
被懷疑為姦細的說道：“你知道怨氣是怎麼來的嗎，所謂祭典上的凈化，靈氣，神的祝福，其實都只是在壓制人們而已，有的壓制，有點直接抽取，抽取記憶甚至是怨氣，我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是真的。”
為首的人笑了：“原來如此，怪不得神界統治的這麼好，我還以為只是靠洗腦呢，難怪神界人都這麼平和善良。”
你父親其實是知道一點的，只是沒有想到還有其他手段如果是單純的凈化，只是讓人的負面情緒緩慢釋放，是有益身心的。沒想到所謂的祭典上的神的祝福什麼的，還有其他功能，甚至是操縱記憶。
你的父親並沒有馬上相信，說要帶他走，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去神殿對峙一下就知道了，但是為首的人堅決不放人，你的父親出手幾次，因為有傷，根本打不過這麼多人，為首的人說“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把，你就從沒懷疑過嗎？有時候太過於相信一件事了，不是件好事。”
你的父親回去之後，就向君上辭去了將軍職務，君上挽留，並承諾給他一個更強的軍隊，最終沒有改變你父親的決定，臨走前一天，他來找我，告訴我這些事情，我告訴他不要把姦細說的事情聲張出去，畢竟沒有證據，君上一直治理有方，神界也平和安穩，這事如果傳到君上耳朵里，後果嚴重。
後來，你父親去了離主神殿很遠的地方，很偏遠，後來就再沒有了消息，我曾經想通訊一下，但是神殿有了些不好的傳言，說你父親私通魔界，已經叛變了，才會被君上貶到這麼偏遠的地方。
然後很久之後，花悅神你來了，傳言有一位神殿的上位神常年在外，也是你父親的朋友，他在那兒見到了你，你當時古靈精怪，竟然用一堆人面花打斷了祭典，那人面花長相可怕，你想要引入做香料，你父親不同意，所以你把祭典上的花瓣都換成了人面花瓣。
之後在那位神的引薦下，你進入了星月神殿，賜名花悅神，我知道你是故人之女，所以格外留意，沒想到你外出時，有人私底下議論你，說你從鄉下來的，身上還有個恐怖的花，應該不叫花悅神，叫花嚇神才對。你聽到非常憤怒，這花也算是你家鄉的特產，雖然很少人種，但是你很喜歡。之後你和她們打了一架，自己還受了傷。但是另外幾個人傷的更厲害。
由於人們反饋你脾氣太暴躁，所以我就把你留在身邊，後來你逐漸也有了自己的神位，就變成了我的左膀右臂。
聽完這些，夕洛無話可說了，心想這是我嗎？我做奴隸這麼些年，就發了一次狂，聽上去過去的我比黑蝴蝶該活躍。
夕洛道：“聽起來很遙遠，不敢相信，那真的是我嗎？”
路擇道：“是的，或許天元的經歷讓你有所改變。也許就像那人說的，人是磨練出來的，而不是凈化出來的。”
之後，林文來了，聽到眾人的境況，表示自己來的那個出口應該沒問題，只是通緝令也到了那個地方，只能變裝出去，夕洛和路擇大概變變裝還可以，骨墨體型太奇怪，而且三人一起出現，很容易被聯想到通緝的人。
最後徵得骨墨的同意，骨墨被凍住了，這樣就能在這個空間裏不用吃東西，類似冬眠，骨墨在被凍住之前還是有所懷疑，對面三個神界的人凍住自己這個魔界的死神，還會解封嗎？不過夕洛承諾一定會回來的，骨墨雖然不信路擇和林文，卻對夕洛有信任感，同意了。
三人出去吃東西，夕洛頭髮盤起來，衣服也更簡單，看上去侍隨處可見得農婦，加上一個假的黑痣，更難認了，路擇加上了點假鬍子，衣服也換的普通，看上去還可以。為了更加避免，還戴上了遮陽得草帽，這種帽子在農民里還算常見，涼快又遮陽。
林文邊吃邊道：“這裏的作亂的人跑光了，前幾天一個人去找在工地幹活的丈夫，結果找不到，後來自己失蹤了，之後人們發現那個礦坑裏沒有人，有個人發現了一堆水，本來這地方有點積水很正常，但是這人看那塊有點方正，沒想到掉了下去，人就逐漸變黑，然後化掉了。同行的人都嚇呆了，我們去看過，那水確實有問題，那人估計是被碳化了，然後化到水裏了。”
夕洛問：“碳化是什麼？”
林文自覺口誤：“總之，就是那水很有問題，估計那些曠工是被毀屍滅跡了。”
夕洛道：“還真嚇人！找到是誰幹的了嗎？”
林文道：“沒有。”
看來這座小鎮也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