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最後的結局
“放下武器,舉手”
季維揚苦笑着,戀戀不捨地鬆開了許相思,武器被他丟了出去。
“季維揚”她心情很複雜。
儒雅地男人緩緩起身,撣了撣白西裝上的凌亂,回頭看向她,深情地注視。
他欠身,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
在那溫暖的唇離開額頭的時候,許相思的眼淚無聲地下來了。
“或許你說得對,我是變了。但是思思,我對你的心,一秒鐘都沒有變過。”
季維揚被抓走了。押上車的時候,他還在看那個蜷縮着身子黯然流淚的女人,她也在看他。
車門緩緩閉合,切斷了二人在空氣中相連的最後一眼。
望着警車徐徐開走,許相思神色慘淡,心裏更是在絲絲地抽痛。
與季維揚相視的最後一眼,她似乎又看到了曾經的季維揚。
他穿着球衣,透過榕樹間隙的陽光灑在他帥氣的臉上,他的笑,攜着春風。
兩天後,許相思託人從警局打聽到了消息。
季維揚因為殺了李准而鋃鐺入獄,而他開設公司洗黑錢的犯罪行徑也被順藤摸瓜地查了個一清二楚,因此被正式解除了市長的職務,移交法辦。
他沒有隱瞞,什麼都坦白地交代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令許相思高興的消息。
冷墨要回來了,因為季維揚承認,是他誣陷了冷墨。
清晨,許相思叫醒了女兒,那丫頭喜歡睡懶覺,被這麼早叫起來,似乎有些不情願。
“媽媽,好冷,人家不要起床啦。”她噘着小嘴說。
“不可以睡懶覺哦。咱們穿上棉襖去樓下好不好你管家爺爺已經在壁爐里燒火了哦。”
她將小棉襖遞給圓圓,“來,學着自己穿,我教過你的。”
“哦。”
許相思看着那丫頭自己穿上衣服,滿意地點點頭,轉而緩步走到窗前,拉開了帘子。
她怔住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窗外洋洋洒洒地飄起了雪花,輕盈地搖曳着,無聲落下,成了一片純白的世界。
“圓圓,下雪了哦。”她笑着說。
“真噠”
圓圓高興極了,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白嫩的小手擦去窗上的霧氣。
“太好了,真的下雪了,媽媽你看,好漂亮哦”
許相思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目光滿是寵溺。
電話響了。
她接聽下來,不知聽了什麼,拿着手機的手微微地顫抖。
“媽媽,你怎麼了”圓圓好奇地看着她。
許相思將手機收起,眼中泛着淚光,“你爸爸要回來了。”
“真的嗎”
“當然,你乖乖的,我去接他好不好”
圓圓奶聲奶氣地說,“好”
許相思匆忙在梳妝枱前坐下,化了個淡淡的妝容,往日起碼要半小時才能解決的事情,這次只用了兩分鐘。
“寶貝兒,幫媽媽把大衣拿過來”
“好”
圓圓屁顛屁顛地遞去了大衣,她利落穿上,將頭髮從領口抖出來,匆匆就要走。
“媽媽”圓圓提起鞋子追出去,“你的鞋還沒有穿啦”
許相思愣了一下,低頭看着腳上的一雙兔耳朵拖鞋,不禁失聲苦笑。
果然,一着急,什麼都顧不上了。
眼瞧着許相思“蹬蹬蹬”下樓,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家裏的傭人們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老管家忙上前一步,緊張地囑咐。
“夫人,您慢點兒,萬萬要小心別動了胎氣呀”
“管家伯伯,阿墨回來了”
老管家還沒來得及答話,眼前就已經不見了夫人的蹤影。
一眾傭人疑惑的目光望向老管家,他深吸了一口氣,興沖沖地交代。
“梅嬸,準備一桌子好菜園丁,把院子裏的雪掃乾淨,對了,把酒窖里的拉菲拿出來”
梅嬸好奇地問,“怎麼,這還沒過年呢”
老管家“呵呵”一笑,“先生要回來啦”
“先生終於回來了”
“太好了”
“”
壁爐的火“噼啪”地燒着,溫柔如春的大廳里,瞬間像過年一般熱鬧。
看守所門前,許相思將車子停在路邊,走下車來。
雪花依舊在飄。
她將衣服收攏了一些,使勁朝通紅的小手哈着熱氣,一會兒望着那扇沉重的鐵門,一會兒又看上一眼時間,望眼欲穿。
“吱”
看守所的大門發出冗長的開門聲,許相思驀地地看過去。
面容冷峻的男人緩步走出來,肩上披着黑色的大衣,發梢下,眉間沾着幾片潔白的雪,愈顯的清冷了。
“阿墨”許相思驚喜地叫。
冷墨見到了她,眉梢微微舒展,單薄的唇角勾勒出一絲淡淡的弧度。
許相思匆匆小跑過去,撲進了男人溫暖的懷中。
“阿墨,我來接你回家了。”
“嗯。”
“我好想你,一直在等着這一天”
冷墨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薄唇在她耳畔伴着熱息吐出少有的溫柔。
“我也是。”
“對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哦”冷墨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從懷中取出的東西。
是一條灰格子圍巾。
許相思笑着,為眼前的男人將圍巾戴上。
只可惜,她個子嬌小,而冷墨又過於高挑,即便她已經努力地踮起腳尖,還是有些吃力。
冷墨忍住笑,微微向她傾身,這才順利地戴上了圍巾。
“我說過,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圍巾就能織好了,你看,我沒有食言吧”她興緻勃勃地說,似乎還挺得意。
冷墨垂眸看着那圍巾,忽地問,“你覺得好看么”
“當然了,我親手織的,還能不好看嗎”
冷墨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那稀稀落落的針腳,還有一些完全沒有處理乾淨的線頭,覺得有些好笑。
這小東西,做菜難吃就罷了,就連織了幾個月才織出來的圍巾,質量都這樣差。
不過,戴上了,卻讓人感到莫名地溫暖。
“老公你看,我都送了你禮物了,你是不是也得送我點兒什麼”
許相思賊兮兮地笑着,語氣忽然甜的發膩,向男人攤開了小手,完全是一副索取的樣子。
“想要禮物”冷墨似笑非笑地問。
“嗯最近呀,我看上了一條蒂芙尼剛出的唔”
男人單薄的唇,就那樣毫無防備地貼上來,有些微涼。
她倏地睜大了一雙鹿眼,男人那稜角分明的臉龐近在咫尺,他雙目微闔,氣息炙熱如火。
雪下的那麼認真,他吻的也很認真。
落雪中,二人緊密地擁吻,頭髮,肩上,很快積壓了厚厚地一層,可二人卻全然不顧。
“咳咳”
一道提醒地咳嗽聲傳來,二人這才分開。
黑子半開玩笑地說,“老闆,夫人,我說您二位分開也沒幾天啊,就膩歪成這樣好歹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吧”
“你呀,活該”許相思俏皮地向他吐了吐小舌頭,倒是把黑子氣得不輕。
“好了,我們回家。”冷墨說。
“嗯,回家”許相思親昵地挽住男人的手,又把鑰匙丟出去,“黑子,你來開車。”
“憑啥我開車啊”
“要你開你就開,哪兒那麼多廢話”許相思不悅地剜了他一眼。
“得得得,我開。”
邁巴赫緩緩地行駛在路上,黑子朝後視鏡看了一眼,一臉的生無可戀。
現在,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給挖出去,把耳朵也給堵起來才好
只見後排,一片旖旎溫存的氣氛,許相思與冷墨擁吻着,似乎怎麼都吻不夠。
“不來了不來了”
許相思鬆開了男人,臉頰通紅,喘着粗氣說,“我快出不來氣兒了。”
冷墨緩緩抬手,拇指拭過唇角,那一絲淡淡的弧度,竟透着幾分邪魅。
“這就不行了許相思,這接吻的功夫,你還得練練。”
“我才不要呢”她漲紅了臉,又有些不服輸地說,“再說,誰說我不行了”
“哦那就再來。”
“啊我不要唔不”
“我說你們倆到底還有完沒完啦我受夠啦”
黑子崩潰的嚎叫聲透過車廂,在落雪的街上回蕩。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