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人全都靠不住?
天色已晚,月掛高空。
時莫語滴酒未沾,卻是飄回去的。
段洛的話讓她感到飄飄然,回家途中她還掐了一下胳膊,疼痛感讓她興.奮地咬唇,眼淚也要溢出來似的。
儘管阿洛他嘴硬不願承認。
她的阿竹終於還是回來了啊。
阿竹,阿竹,阿竹。
她心裏念着他的名字,高高興興地回了時府。
甫一買入門檻,就見時莫聲坐在月光下,一身橙衣,食指飛舞,俊逸非凡。
大哥二哥都是世上罕見的美男,二哥略勝過大哥,雖然他名莫聲,卻能說會道。小時候她和二哥吵架總是處於下風,娘親就會教訓二哥,時莫聲到底也曉得“欺負”小妹只會挨罵,以後無論小妹對錯與否,他都無條件忍讓。
只不過,二哥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特別是對她與段洛這事,沒少潑冷水。
想到二哥昔日的叨叨叨,時莫語撇了撇嘴。
哼!她還不是成功俘獲了阿竹的心。
首先就該向二哥彙報這個好消息。
“二哥!”
時莫聲聽到小妹喚她,繼續彈奏,音調極高,曲子彈奏完畢,一道尾音在夜色當中久久不散。
他這才抬起頭,目光落在一身綠衣的小妹身上,月光給小妹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打着腮紅的臉蛋柔美精緻。
他桀驁不馴,肆意花叢,見過的姑娘時府都擱不下,要排到府外去。
可那些沒有他能看得上的,過後連她們的模樣都不會記在心上。
唯有小妹,越長大越美,並且美地自然,美地精緻,美地有靈氣。
她是他見過的能把綠衣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
她是妹.妹,沒有血緣也是他的妹.妹。他不會對妹.妹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他也絕對不允許別的男人傷害小妹。
尤其是段洛。
小妹為了他都做了什麼瘋狂的舉動啊,簡直都快成了別人眼裏的笑話了。
為了祛除臉上的胎記,小妹的臉差點毀了。
要不是治的及時,生命危險都是有的。
他恨段洛,不能帶給小妹幸福,卻還要讓小妹天天惦記他。
他此生註定不能喜歡小妹,也不能讓小妹喜歡段洛。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死心。
“又去見段洛了?”時莫聲的語氣帶着嘲諷。
時莫語居高臨下地看着席地而坐的時莫聲,驕傲地說:“不僅見了,我們還……”那時只屬於她和段洛之間的甜蜜時刻,親人也不能分享。“我們還相處地很愉快。”
這卻是時莫聲沒想到的。
小妹十天裏有七天回來都會抱怨,那三天也是噘嘴生氣,偷偷地哭。
相處的愉悅?
他沒記錯的話,這還是第一次聽呢。
“哦,那很好,恭喜你啊小妹。”
時莫語皺眉:“恭喜我什麼?”
“你之言該是段洛傾心於你,不日.你們將會成秦晉之好,難道不該恭喜?二哥迫不及待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時莫語淺笑了一下:“二哥就會取笑我。你還沒成親呢,我不着急。”
時莫聲的心突地一緊,有種衝動,但喉嚨像塞了棉花一般,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二哥,你臉色不太好,早些歇着吧。”
時莫語說完轉身,時莫聲站起身道:“我是男人,我懂男人的心思,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他們當你的面濃情蜜意,背後或許就會給你一刀。段洛是城主,你不可被感情沖昏頭腦,他的狠毒你該見識過,不可不防。”
時莫語心裏也不是沒有擔心,段洛的開竅過於突然,她高興地太早了,她不知道明天再見他,他又會是怎樣的態度對她。
“二哥的提醒小妹謹記在心。”時莫語一本正經的樣子道,“不過,我有些擔心未來的二嫂,該為你這樣不可靠的男人憂心了。”
時莫聲認真地說:“我喜歡誰,就會從一而終,永不變心。”
這樣的二哥是時莫語從沒見過的,而他看着她說出這深情款款的話來,讓她的心感到不安。
“二哥也是用情至深之人,原是小妹一直誤會你了。”時莫語迎着他的眼睛說。
時而紈絝,時而深情,究竟那個才是真正的二哥?
男人到底都是靠不住的,還是,也有對心愛之人矢志不渝的。
段洛好像哪種都不屬於,性子冷冷地,有時卻也暖暖地,都說他內心狠毒,她也見識過,不過他們從小玩在一起,雖然中間分開過,但她更願意相信阿竹是善良的,如初見那般有顆純潔的心靈。
不管怎樣,他表白了,以後想反悔,她絕對不同意。他怕她,小時候就怕,長大還是。她不知道他究竟怕什麼,但她知道,他是她的,這輩子,下輩子,都是她的。
阿竹,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時莫語今天入睡極快,往常都要在心裏編個小故事,哼段小曲子,還要數上一千隻羊才能睡着,今天只想着阿竹,沾上枕頭就進.入夢鄉。
這就是愛情的偉大力量吧,除了這個,沒有什麼可以解釋。
一夜無夢。
時莫語抻了一個懶腰,又躺了一會兒,去城主府的一路上都是笑眯眯地,迷人的梨渦讓每個見到她的人心裏都甜滋滋的。
彼時,段洛也才剛剛醒來,他徹夜未眠,臉上的憔悴讓時莫語有些心疼,也很困惑。
他不高興?那為什麼又……
難道,他也像二哥說的那般靠不住?
段洛沒想到她這麼早就來了,被她看到如此邋遢的樣子,有些窘迫,憔悴的面容有抹微不可見的紅,他放下白色蘭花茶杯,回房裏穿好衣裳出來,凌亂的白髮也梳地利索了。
時莫語打量着他。
比起大哥和二哥,段洛的美,可以說是人神共憤級別的,就是,渾身散發的戾氣讓人難以靠近。
時莫語打開茶壺蓋,拿起來聞了聞,說:“這是昨夜剩下的茶,而且你剛起來,不宜空腹飲茶。”說完將茶倒掉,段洛看着她,說:“先別忙了,坐下吧。”
他還是沒有溫度的嗓音,而她早已經習慣了,有了昨晚,她不怕她暖不化他的心。
她正想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段洛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到懷裏,清冷的眸子與她震驚地目光對視。
時莫語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又嗔又怒:“晴天白日,你想做甚?”
段洛一本正經地用他清泉般的嗓音說:“你放心,我保證坐懷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