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暗地裏的危險
牆裏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顧墨衍在院落里,聽到喬一晗久違的笑聲,他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
陽光照射在他那有些消瘦的臉龐上,帶起的卻是一道道金色的光暈,讓顧墨衍整個人看上去金燦燦的,是十分神聖的樣子。
他也很久沒有曬過太陽了,喬一晗關在房裏幾天,他就把自己關了起來幾天,而且,還是關押在最黑暗、最無聲的地方。
顧西城聯繫的不只是外企,還有政府的人。
世家大族,其實在政府看來,就是一頭頭肥豬,只等着某一天,長得膘肥體壯了,就下刀子,取出那一腔肥碩,來充實自己。
古代的皇帝,一旦缺錢了,那麼地方就會迎來一陣清掃,殺貪官,去貪腐,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底下的官員也懂,這是皇上要錢了啊,那麼就先拋出一些人來,頂着啊,免得被皇帝惦記了。
顧家現在就是一塊肥肉,而政府,也已經準備在下刀了,所以,顧墨衍不能夠停止城郊的工程。
名聲其實是個好東西,你有個好名聲在哪裏,特別是現在,在這個信息發達的社會,你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兒也好,做了壞事也好,都會被無限放大,然後,整個國家都知道你了。
顧墨衍現在要做的,就是用一個好名聲把自己藏好,讓那些拿着刀的人,不敢隨意動手,顧家在政府中也不是沒有人,可是,那些人情不是隨便能動的,危及存亡的時候,才是那些人情動的時候。
陽光下,顧墨衍的皮膚顯得特別的白,血管好像都是透明的了,臉色也白的讓人心疼。
他現在是一個人連軸兒轉,從裏到外,都是他一個人在運作着。
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放棄,就能夠放棄的,別人認定了你,你怎麼都摘不下。
況且,大丈夫生在世間,手上怎麼可以沒有權利,沒有權利,以前的那些個人們,肯定會像是一群嗅到腥味的鯊魚,一樣的撲過來,把你撕成粉碎。
一晗,你怎麼就這樣天真呢?你真以為想躲開就能夠躲開嗎?這是一個吃人的世界,每個人都不能逃脫,不吃人,那就被吃,這是一個時代,逃不脫。
沈家,沈季磊現在很高興,因為,他的父親同意的他和林瀟瀟的婚事,因為,她的肚子裏懷的是一個男孩兒。
事情其實就是這樣現實,很多女人都做着同樣的夢,嫁入豪門,可是,那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首先,你要有姿色,有能夠讓被人看上的姿色,其次你要有能力,有讓人看上的能力,而不是當做一個玩物,玩玩就算了。
有錢的人很多,性格也大不相同,挑肥揀瘦不只是男方,女方也是,有心計的女生,一般都會成功,雖然,路程很艱難,可是,這個社會誰會在乎你的過程是否乾淨。
骯髒的只是心,表面是乾淨的,就可以了。
林瀟瀟現在也感覺很幸福,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兩人有個孩子,然後再一起好好的生活,什麼都不去管。
林瀟瀟以為自己能夠一直這樣子過下去,她漸漸忘記了自己的目的,不只是男人會沉迷溫柔鄉,女人也會,而且她們更加容易沉迷。
正因為這樣,古代的那些詩經才會說:“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一個殺手忘記了自己的本來身份,愛上了自己監視的人,這本來就是一個悲哀,而林瀟瀟就是這樣一個悲哀的人。
下午的時候,沈季磊出去幫忙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了,雖然他雙腳不方便,可是這個不影響他做事。
林瀟瀟本來是要跟着一起的,可是沈季磊卻說她懷着孩子,不要出門走動。
看着沈季磊那傻乎乎的笑容,林瀟瀟選擇性遺忘了自己一個能打好幾個沈季磊這樣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一個家庭婦女的角色中。
正在她無聊的翻看手機的時候,一條信息印入眼帘。
林瀟瀟看到這個信息的發送者的時候,她臉上的驚慌怎麼都掩飾不了。
戰戰兢兢的打開了消息后,她臉上的神色變換着,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好半天,她才咬咬牙,回復了消息。
消息是顧墨衍發過來的,他要林瀟瀟彙報一下沈季磊的出行路線,這樣的事情林瀟瀟做的多了,可是,最近,林瀟瀟卻知道,顧墨衍,要知道的,不只是出行路線而已,他是想要給沈季磊製造一個意外。
現在的顧墨衍需要一個理由來讓顧西城合理的消失,這個理由,就是沈季磊。
林瀟瀟已經預感到了,可是她卻不敢拒絕,心裏有個聲音在喊着,拒絕他,拒絕他,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可是,血脈中根深蒂固的那個服從天性,還是慢慢的佔據了上風。
她,林瀟瀟,顧家暗夜玫瑰,祖輩相傳下來的東西,在她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模式,她很難去拒絕主家的要求,哪怕那是讓她去死。
顧墨衍在發出消息之後,微微的等待了一會兒后,看到回復,他微微蹙眉,不過他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這次的時間比平時長了一點點而已,這並不能夠說明什麼。
顧家暗夜玫瑰的名聲,那是用一代代的血培育出來的,從來沒有過背叛者。
沈季磊按照原有的路線前行着,他現在感覺精神特別好,人生四喜,自己佔了是三個,洞房花燭在即,孩子也有了,事業也穩步上升,有了一個長足的發展,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受着夾板氣。
現在的顧家,好比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沈季磊很清楚,這京城是誰在插手,是誰在選拔那些強壯的存在,然後讓他們廝殺,最後,他們再把最強壯的殺死。
這就是一個循環,哪怕其他人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可是,肉到了嘴邊,能夠堅持不吃的,很少,能夠聽得進別人的勸說的,更加少。
沈季磊現在等着洗牌,然後在那紛爭中,掙脫出來,也不高,也不低,地位就在那裏,不需要別的什麼來證明,唯一或缺的,只有那個,那個曾經在欣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