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受傷

第二十章 受傷

面對這一突如其來的狀況,周水正立刻吹響比賽暫停的哨聲。。

“怎麼樣?你倆沒事吧?”周水正小跑到陳臻和張橋身邊,蹲下問道。

此時陳臻與張橋糾纏在一起的手臂已然分開,兩人幾乎面對面側卧與黃土地上,腿下幾道血跡赫然在目。

張橋額頭蹦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強忍着痛楚的模樣,看過去有些猙獰。看到陳臻竟像沒事一般,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掙扎着要爬起來。

“老師,快送他去醫務室吧。”陳臻淡淡地說了一句。

周水正往張橋腿上一瞧,由於張橋身着球衣球褲,腿上的傷勢裸露在外,比較明顯,膝蓋到小腿處蹭破了一些皮,傷口處甚至能夠看到森森白肉,鮮血正往外冒着。

這種黃土球場,最怕的就是摔倒蹭傷了,而且皮膚與灰塵直接接觸,極易感染。

見此情形,周水正連忙吩咐高二(3)班的學生將張橋扶起來,這時候蘇琳珊也小跑了過來,臉上帶着几絲擔憂的神色,而兩邊的班級都圍了不少人上來。

青春年少,血氣方剛,球場上爭執受傷在所難免,這種出血的事件則更易引起雙方的激動情緒。

“你木的,怎麼打球的?”

“靠,找死是吧?”

高二(3)班這邊幾名球員見張橋受傷,都有些衝動,試圖找陳臻的麻煩。而在同學攙扶之下的張橋眼神更是恨不得吃了陳臻似的。他張橋打球這麼幾年來,何曾被人搞得如此狼狽,最鬱悶的是竟然還挂彩了!被人知道他讓高一的一名新生搞到挂彩,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後在六中還怎麼混?腿上的痛楚和心底的怨恨,讓他咬牙切此呲牙咧嘴,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幹什麼?!”蘇琳珊嬌軀往前一挺,擋在陳臻身前。她不知道陳臻是不是受傷了,不過身為副班長,她覺得自己這種時刻必須挺身而出,維護同學的利益,即便地上那人並不是陳臻。

“喲,堂堂一個男子漢,還要靠女生出頭?”高二(3)班這邊有人說道,他們那邊就有不少人隨之譏笑起來,依然有幾人不依不饒地試圖上前找陳臻的麻煩。

“你們過來試試!”張洪也站了出來,那架勢擺明了隨時都可以放手一搏。

后?村歷來民風彪悍,當屬鳳山全縣之最,張洪從小耳濡目染,也沾染了不少當地的習氣。

“靠,你算個P!”

“我干!”

“你們想幹嘛?”

高一(2)班其他男生這邊見張洪率先出頭,自然也不能再坐視不理,鉚着膽子與高二(3)班的男生對峙起來。兩邊的人都氣勢洶洶,嘴仗眼看就要升級為衝突。

這種情況在六中這種三級達標學校也是屢見不鮮了,問題是學生極少當著老師的面爆發衝突的,而此刻周水正就在眼前,即便他的脾氣再好,這時候也忍不住有些冒火了,起身喝道:“住口!”掃了眾人一眼,“當我不存在是吧?”

體育老師畢竟是體育老師,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此話一出,眾人才稍微收斂了一些,有幾個不服氣的,還在絮絮叨叨。

這時候,謝文龍撥開人群,伸手將幾名比較衝動的同學擋開:“先扶張橋去醫務室清洗傷口。”

“可是這小子……”一位攙扶着張橋的學生話還沒說完,見到謝文龍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厲,悻悻地收了嘴。

張橋心中更是鬱悶,今天到底撞上哪門子邪了?偷襲不成自己反倒掛了彩。而且謝文龍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平常做好學生就罷了,現在兄弟都被搞傷了,他還在這裏裝好人?

張橋心中十分不爽,冷哼了一聲。腿上痛得厲害,又開始呲牙咧嘴起來,想到傷口不能久拖,還是先行處理一下再說,回頭再找個機會收拾這小子。又狠狠瞪了陳臻一眼,見陳臻嘴角竟然還是那種可惡的笑容,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咬牙切齒一瘸一拐地在兩名同學的攙扶下往學校的醫務室走去。

“沒事了,都散開!比賽到此結束!”周水正終於還是拿出了他的教師威嚴,兩個班級的學生見狀,漸漸往場邊散去,只留下張洪、蘇琳珊、謝文龍留在周水正和陳臻身邊。有些好事者還一步三回頭,想看看謝文龍與陳臻在這件事情上將會怎麼處理。

蘇琳珊適才還氣鼓鼓的小臉蛋這才緩和下來,見陳臻還躺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異樣,心裏有些奇怪,問道:“喂,你怎麼樣了?”

“肯定沒事啦。張橋那小子活該,哈哈!”張洪伸出手去,準備扶起陳臻。

“別!”陳臻突然出聲制止。

眾人奇怪地低頭看陳臻,只見陳臻的臉色瞬間竟變得有些蒼白,心下更是詫異。

“我動不了了。”陳臻的聲音有些顫抖。

“啊?”眾人不知道為何適才還好好的陳臻驟然出現了這種狀況。!

“應該是……左邊膝蓋扭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陳臻的嘴唇都在發抖。

周水正連忙將陳臻運動長褲的左褲管輕輕往上拉至膝蓋處,雖然皮膚只是輕微的擦傷,可是左膝處有些烏黑腫大,看起來真是傷得不輕。而在拉褲管的同時陳臻更是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傷得這麼厲害,你怎麼不早說?”周水正眉頭大皺,心頭聯想起剛才陳臻倒地的情景,似乎陳臻正是與張橋糾纏在一起,然後左膝蓋側面先着地,極有可能就是那時候扭傷。

“沒事,我……回家休息……一下,敷……敷藥就可以。”陳臻額頭的汗都冒了出來,即便打球的時候,他的額頭都不會冒出這麼多的汗珠。

“胡鬧!”周水正表情嚴肅起來,“快到醫務室檢查一下!”

“怎麼這樣呢!”蘇琳珊的話聽起來像是埋怨,可是內裏頭卻包含了說不出的擔憂和關切。

謝文龍瞟了蘇琳珊一眼,把目光又轉向陳臻:“都站不起來了,還是到醫院看看,拍個片,確認骨頭沒有問題才好。”

“啊~”陳臻微微動了動左腿。瞬間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他說的有道理,去醫院看看吧。”周水正道。

“我背你去。”張洪厚實的肩膀看上去的確有些用途。

“不……不要……”陳臻吃力地說道。

“先別說了,先到醫院檢查看看,骨頭的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周水正說完,吩咐張洪把陳臻背起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才把陳臻弄到張洪的背上,其間竟連謝文龍也插手幫忙,張洪有些詫異,而接下來謝文龍說的一句話,則令他更加驚奇。

“我載他去醫院吧。”謝文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眾人都愣了一愣,包括周水正。

謝文龍與張橋林鬆鬆一樣,都有一輛太子摩托車,謝文龍那輛是銀灰色的座駕,同時也是學校里最抓人眼球的代步工具。

“也好,你用摩托車會快一些,也方便點。”周水正點了點頭。

蘇琳珊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嗯,這樣比較好呢!”

謝文龍英俊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似乎這事情對於他來說,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在張洪背上的陳臻無法自行做主,嘴上卻還在抗議着:“不要去……”可是張洪哪裏會聽他的,雙手在陳臻大腿上扣得緊緊的背着他。

陳臻心裏相當鬱悶,怎麼感覺自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

適才倒地瞬間,一陣劇痛襲來,過後也沒有太過難熬的痛楚,還以為可能傷得不是很重,等稍微恢復些回家敷幾天葯便可痊癒,見張橋傷成那樣,心裏隱約還有些痛快,不料自己在地上一躺半天都起不來,這才知道傷勢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原本還想把去醫務室的錢都省了,沒想到竟然要去醫院!陳臻在前世也極少上醫院,在他的印象中,醫院就是就是一個變相的屠宰場,基本屬於那種富人進去刮幾層油,窮人進去連骨頭都不留的可怕場所,因此能避免去總是盡量避免的。何況,這個時候哪有錢付醫藥費,更別說在這個年代貴得離譜的光掃描了。

原本還想教訓教訓張橋,不料竟然害自己傷得這麼厲害,陳臻有些無奈,看起來身子骨還是太弱了,畢竟現在不是壯年的自己,身子也沒有太多對抗的本錢。

現在的情況,估計也只能先依照謝文龍的建議去醫院看看再說了,骨頭的事情真的不是鬧着玩的,前世自己在球場上碰到的大小傷勢也不下百次了,可是還沒有哪次能比得上這次這般疼痛,第一下的陣痛之後,疼痛的感覺似乎是從無到有慢慢加劇的。

謝文龍很快將他那輛帥氣的太子車開到體育場,騎跨於摩托車上的他依舊身着白色球衣,體態優雅中又帶着一份瀟洒不羈,頓時引起不少女生側目。

周水正交代了幾句,讓謝文龍先送陳臻去醫院,他和幾名班幹部下課後會趕過去。畢竟這是開學的第一節體育課,周水正也不好拋下幾十名學生不管。

陳臻就這麼坐上了謝文龍的摩托車,這輛前世也曾相當垂涎的銀灰色太子。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謝文龍發動引擎,在後視鏡中注視着陳臻道。

“是嗎?呵呵。”對上謝文龍在後視鏡中的目光,陳臻的回答十分淡定,即便他的膝蓋依然疼痛無比。

謝文龍沒有再說話。

五分鐘前,謝文龍清楚地看見了張橋故意肘擊陳臻,那種電光火石間的事情,陳臻竟然也能做出判斷,並在倒地前將張橋順勢一拉,令張橋失去重心,摔在地上。看過去似乎是不小心纏在一起,一切不着痕迹,可是謝文龍能感覺到陳臻那一瞬間閃過的念頭,那就是要讓張橋吃點苦頭。雖然最終陳臻也受傷了,不過如果不是他及時作出反擊,估計吃虧的就只有他自己了。而他的受傷,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意外,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吧?

謝文龍在想,如果換成自己,恐怕也經不起那一拉,別看這鍋蓋頭身板瘦弱,卻是極會利用身體慣性的優勢,包括他在場上對球的控制,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如果不是看他只有十幾歲的年紀,還以為他是打了十多年籃球的老油子。

謝文龍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可以跟他的外表形成如此巨大的反差?很多時候,他對於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可是,偶爾看不透的情況,也是有的。

銀灰色太子在馬路上飛馳,片刻功夫,便來到縣銘選醫院附近。銘選醫院是華僑捐建的一所綜合性醫院,其設備及醫務人員配備在鳳山縣首屈一指。

這所縣裏級別最高的醫院佔地數十畝,坐落於龍湖汽車站旁邊的一個小山坡上,邊上不少形態各異的小別墅。

到銘選醫院大門必須上一個大坡,摩托車準備右拐上坡時,迎面開來一輛黑色大皇冠。

中午那輛!?陳臻頓時一個激靈,似乎忘記了膝蓋的疼痛。

大皇冠駕駛位上,正是中午駕駛大皇冠的那位中年男人,可惜陳臻想見之人,卻不在車裏。回想起中午一閃而過那張清麗單純的面孔,陳臻微微嘆了口氣。

收回目光,等着大皇冠擦身而過,不料大皇冠卻在謝文龍的銀灰色太子車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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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改變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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