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章.
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雲容月用咒喚出一隻信鴿,便將藥方放了上去,順便還掐了一個隱咒來隱藏信鴿的行蹤。
做完這一切后,他就有些無聊地開始整理今天的勝利品,五把上品靈器,幾盒仙丹。
仙丹對於雲容月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用處,他自己也可以煉製,就是這上品靈器,對於散仙或宗門弟子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倒是可以給小孩玩玩。
雲容月收好東西,便去了竹林開始修鍊。
雲容月練了一會劍,就聽到竹林外有些動靜,便慢慢踱步走出去,他一向沒有貼身小廝伺候的習慣,便也沒有人會來通報。
“聖子,你這邊怎麼一個貼身伺候的人都沒有?”來人正是白明乾,燕眈野和一名高傲女子,白明乾左右環視,大大咧咧道。
雲容月收了劍,瞄了眼那名女子,認得她是戚家大小姐戚映蕊,也是燕眈野的未婚妻。
“三位所來,是為何事?”雲容月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他冷冷淡淡道。
“聖子,大家都是同學一場,就不要這樣客氣!”白明乾向來腦子一根筋,就上前笑嘻嘻道。
燕眈野看着他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嘴唇抽搐。
“那三位進來喝杯茶吧。”雲容月見白明乾擠眉弄眼,面無表情就道。
雲容月領着三人進去,還聽到後頭白明乾炫耀似的對燕眈野道:
“我早說了我們同學一場的交情還是在的,現在你是信我了吧……”
雲容月都能感受到燕眈野心裏估計是在瘋狂吐槽白明乾,他自己也是有些好奇,燕眈野這麼一個深沉性子是如何和白明乾這麼個二世祖玩到一塊的。
雲容月給三人上了茶,屋子十分樸素,但茶杯卻是上好的瓊雪融玉杯,這一套茶具現在已經無處可尋,因為打造這一套茶具的器師已經仙逝,而這一套茶具便是他的遺作,更是巔峰之作。
一向高傲眼高於頂的戚映蕊本來坐在這簡陋的屋子中還有幾分嫌棄,看到這一瓊雪融玉杯時立馬生出幾分好奇。
傳說中這瓊雪融玉杯可有不少奇效,沒想到被雲聖子收藏了,她也不敢去找雲容月討要這杯子,畢竟雲容月茶痴這一稱號也是有名的,從來只有他找人收集杯子的事,還沒有人能從他討到過茶杯。
戚映蕊欣賞了會,就聽到燕眈野沉着聲音道:“聖子,此次前來我是有一要事相提。”
雲容月能猜到他是為了什麼事,他在內心微微嘆氣,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燕公子,請說。”
燕眈野目光沉沉,他盯着雲容月誠懇道:“陽盟如今群龍無首,陽盟令不知所蹤,但如今陽盟也需要一個首領了,聖子,我燕家需要你的幫助。”
這一話已經是說得很直接很明白了,雲容月所在的聖衣谷一向是保持中立,但聖衣谷不管是在民間還是修士散仙間都極有聲望,不少人都想啃下這個香餑餑,燕眈野也不例外,他今天於雲容月過招也是想看看聖衣谷這一代的聖子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實力。
雲容月抿了口茶,不緊不慢道:“燕公子,本聖子或者聖衣谷的態度都已經擺在這裏了。”
這話便是拒絕了。
燕眈野卻是一笑,他也知道聖衣谷難以說服,雲容月的立場也是一貫堅定,他並沒有想着三言兩語便能打動雲容月,不然他又要懷疑其他了。
戚映蕊幫襯道:“聖子,你是知道我戚家也是一貫有名的,若是你願意的話,我戚家葯田便供你使用。”
雲容月唇畔是溫雅抱歉的笑容,他道:“雲某辜負戚小姐的好意了。”
戚映蕊看着這笑也生不出氣來了。
燕眈野志在必得道:“雲聖子,我必將會讓你看到我的誠心!”
聖衣谷,他拿定了!
雲聖子與清家小公子交好,若是能與雲容月結交的話,怕是清家也不在話下。
燕眈野眼中野心鋒芒畢露。
白明乾聽着他們講完事情,一口悶掉了手中的茶,完全沒看見雲容月那震驚與心疼的目光,就興緻勃勃道:“聖子,我此次前來也是有事相提。”
雲容月知道燕眈野的野心,但對於白明乾這又一出是一出……不會是關於白欣欣的吧?
雲容月想到之前在席上他們的對話。
果不其然,白明乾道:“聖子,你可知三長老座下白姑娘修養的地方?”
雲容月感到一陣頭疼,搞不懂白明乾怎麼對白欣欣看上眼了,而且自己還前不久剛拒絕了白欣欣,便面無表情道:“我知三長老所在地是一片桃園,可要我引白世子過去?”
白明乾一臉驚嚇,連連拒絕:“不了不了。”
三人就此告辭,雲容月將三人送至院外。
三人一起走,戚映蕊道:“燕哥,你為何不繼續勸說聖子?那我們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燕眈野笑着看戚映蕊,搖了搖頭:“蕊兒你還是個小姑娘,我們這一趟又怎麼會是白來?”
戚映蕊一臉好奇,有些不解道:“燕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眈野一臉高深莫測,看向前方紅日,眼神宛如漩渦一般:“蕊兒,你再等等看吧。”
送走三人後,雲容月也沒再去竹林練劍,而是走入房內繼續端起自己的茶杯,啜着剩下幾口溫熱的茶水。
他的手上白光一閃,就徑直出現了一枚古樸的令牌。
陽盟令!
雲容月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悠悠地盯了幾秒,就收回百寶囊。
陽盟令的事情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而且他也並不是很想去當陽盟盟主,但陽盟令已經自動認主,雲容月便想着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跟師傅說這件事情。
這幾日都沒發生什麼事情,燕眈野也沒有再挑釁和找雲容月商談那些事,就好像前幾日的會面沒有發生過一樣,雲容月也落得一生輕鬆,直到有一天有人來報,白明乾失蹤!
白明乾在聖衣谷好端端地,怎麼會失蹤?
雲容月找了萬劍宗的人問,才知道萬劍宗也是管不住這個二世祖的,他有時候發癲就不讓長老跟着,一個人瞎轉悠,平時偷完腥還是會早早回來,但今天一下消失了兩三個時辰,長老們才發覺可能是出了事。
事情就發生在聖衣谷的領地上,雲容月怎麼也得幫萬劍宗找人,並負起責任。
雲容月安慰好幾個已經快被嚇得神志不清的萬劍宗長老,便看向一旁得知消息后匆匆趕來的燕眈野。
燕眈野的表情也不太好看,連客套話都說的少:“麻煩聖子了。”
雲容月想着萬劍宗長老不知道白明乾去哪了,但燕眈野肯定是知曉的,便問道:“燕公子,你可知白世子這幾日在這個時間段一般會是去哪裏么?”
燕眈野表情一頓,頓時一言難盡起來,一臉難以啟齒:“……三長老徒弟白姑娘那裏。”
雲容月:“……”
雲容月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白明乾這人了,但很快就對白欣欣也感到一絲擔憂。
燕眈野察覺到雲容月所想,立馬解釋:“雲聖子不要多想,白姑娘從未讓我們進過屋,一直以來都是白明乾那貨一廂情願,我們之前都是站在屋外,後來……後來我就沒去過了。”
燕眈野這人極其在乎面子,能陪白明乾犯傻一回就已經是他大發慈悲,決計不可能陪他天天去傻站的。
雲容月大概了解了情況,也選擇相信燕眈野的說辭:“事關重大,那我們就先分頭行動去找人吧。”
燕眈野沉默了一下,忽然道:“白明乾這人雖然看起來弔兒郎當,但他這人心眼不壞,還希望雲聖子不計前嫌。”
“燕公子言重了,雲某是知道該怎麼做的。”雲容月微微嘆氣,這話一出,也算是在給燕眈野吃了一顆定心丸。
兩人分頭行動,雲容月先去找了今天巡邏的弟子,確定了白明乾是去了白欣欣那邊,就找了一直守在屋子旁邊的唐林澤。
唐林澤還沒聽聞白小世子失蹤的事情,見雲容月過來以為是要來看白欣欣:“聖子,你要進去嗎?”
雲容月擺了擺手,唐林澤立馬會意,跟着雲容月到一寂靜角落:
“聖子,您要問什麼事?”
雲容月問道:“今日白家小世子有沒有來過這?”
唐林澤一臉茫然:“聖子,白小世子是誰?”
雲容月心想莫非燕眈野是在誆他?但想着燕眈野剛剛的神情又不像,思考了下,便描述着白明乾的衣着:“你可有見到過他。”
這麼一說,唐林澤便想到了是誰,驚詫道:“這人天天來看小師妹,我倒也不知他是白家世子。”
雲容月也不知道白明乾不說明身份玩得是哪一出,但他也沒太大興趣去了解,便直接問正事:“今日你可有看見他?”
“他今日倒是來了,然後小師妹並不想見他,他呆了一會便走了,我還聽他說,聖衣谷他來了這麼久也沒好好玩一玩,便走了。”唐林澤老老實實道。
五柏山。
傅流曦從沒想過自己在路上走着也會撿到個小孩兒。而且還是個很好看的小孩兒,唇紅齒白的,儘管衣衫襤褸,但眉目卻是極其精緻,雖然他一看到自己就暈了……
難不成是自己的美貌亮瞎了他的眼?傅流曦不正經地想,挑剔地將那暈倒在地上的小孩兒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便優雅地盤腿坐到他身旁,心想自己可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在樹林中窸窸窣窣穿梭的聲音傳了出來,傅流曦跟大爺似的,不動如山,似乎在他眼裏,只有面前那眉目如畫的小少年一般。
閑事管得少,在精不在多。
但如果是救這種長得美又可愛的小孩兒話,他寧願天天都趕在拯救世界的大道上。
“你是什麼人?”那一群黑衣人終於現身開來,驚疑不定地看着坐在小孩兒旁邊從容自得的傅流曦。
傅流曦挑眉看向那群面目猙獰的黑衣人,嘖的一聲嫌棄地用摺扇微微掩住自己的眼睛,似乎感覺很是污穢一般,聲音自帶風流之意:
“我?自然是拯救世界的人了。”
“……”你怕不是神經病吧?
黑衣人眼中的忌憚也在看在來人素凈的道袍和背後一把招搖可笑的算命大旗上煙消雲散。
“江湖騙子如今也想着當英雄?”
“那你算算今日我的運勢如何?”一群黑衣人笑得前仰后翻,都要笑岔了氣去,調笑道。
傅流曦微微一笑,像模像樣地掐了掐手指,聲音依舊是平靜淡然:“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災啊,而且……”
樹林中中狂風大作,颳得樹葉嘩嘩作響,更是將那悠然坐着的少年面孔映照得詭異。
“不可解!”
*
“唔……”小孩兒痛苦地嗚咽一聲,似乎又是夢到那恐怖的場景,還來不及傷心,就聞到一股香噴噴的烤肉味兒。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還是那朦朧的景象,已經入夜,火堆旁,一個模糊的青影撐着頭不知道在烤什麼,火星噼里啪啦四濺開來。
“你是個什麼人!”小孩兒緊張又悲憤地抓緊衣袖,不知道來人屠殺了自己的親人後,又抓來自己做什麼。
“我呀?救你的人。”隨着視線的清明,那慵懶的笑容也慢慢清晰開來,就連那清朗的聲音,尾音也勾人得很。
“你……你不是同那群黑衣人一夥兒的?”大概是來人的眉目過於溫柔,小孩兒也漸漸放鬆下來,但聲音還是帶着哭腔。
“你見過那群黑衣傢伙里有這麼好看的我嗎?”青衣少年似乎是詫異了一般,驚訝地問道。
“……”重點不是這個吧?小孩兒被哽住,欲言又止,便乾脆沉默下來。
“吃點東西吧。”傅流曦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眼眶通紅的模樣,朝他遞去一個烤腿。
“我吃不進。”小孩兒搖了搖頭,囁嚅道。
“那你想幹什麼?”傅流曦很有耐心地溫柔問道。
“我想去死。”小孩兒眼神空洞,聲音也是平板而麻木。
“那你還是吃點吧,做個飽死鬼總比做個餓死鬼舒服。”傅流曦面色不變,依舊還是溫溫柔柔道。
“……”似乎這也不是重點吧?小孩兒表情僵硬,可看到傅流曦溫柔而不為所動的臉,終究還是接過烤腿,小口小口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