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殊途

“不是吧”公告欄前聚集着許多人，此刻正七嘴八舌的嘰嘰喳喳，佟菲菲撥開人群看了看通知，很心動的字眼，是化妝舞會的通知，終於等來了12月了，不知不覺的就要聖誕節了，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開始變厚的衣袖，看着周圍已經完全不會陌生的環境，原來已經來了名流這麼久了，只是，身邊沒有了當初的夥伴。旁邊的人議論的重點似乎不是化妝舞會，佟菲菲仔細的看了看另外一張紙，上面寫着歌園戰的時間，就是化妝舞會的第三天，時間不知為什麼安排的這麼緊湊，像是趕場一樣，這似乎讓大多數的少爺小姐們不太樂意，因為他們多半都參加了，如果頭幾天是化妝舞會，想必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做最後的準備了。那麼喬安呢？佟菲菲有些擔心，這幾個月來一直在發生事情，喬安現在人也不在學校，上次好不容易給她寄去的表示感謝的明信片，已經沒了下文，怎麼會變成這樣呢？REX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只是很安靜的摟着她走出了人群，“你在想她？”

“恩。”佟菲菲輕輕的點點頭，“以前曾經一起計劃着參加來着。”

“還是可以一起參加的啊。”REX看着她臉上那副沉重的表情，輕輕鼓勵着，“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啊。”

“可是……”佟菲菲淡淡的搖了搖頭，“最近總是想起那個時候，突然覺得我似乎不配當她的朋友了。”

“為什麼這麼悲觀？”REX深深嘆了口氣，“其實，一切都是因為我，你想要我怎麼做，你才會舒服一點？”

“不用了，”佟菲菲隨意的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淡淡的笑笑，“她現在有更多好朋友了，畫社的。”

“歌園戰……我退出。”REX想了好久，然後突然堅定的說了這麼一句，佟菲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十分不解的問，“為什麼？你最初不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嗎？”

“沒錯，想在跌倒的地方教訓一下蘇世傑。”REX微微笑着，彷彿已經不再顧及許多了，“可是，我很震撼，我居然看到了那樣的蘇世傑，到今天為止，我承認自己錯了。”

佟菲菲聽到這番讓她心裏立即暖洋洋的話，突然有種很想哭的衝動，“你甘心了嗎？”

“喬安她……跟我說過，她也許可以相信我是不一樣的，”REX帶着很舒服的笑臉輕輕的說著，那聲音在佟菲菲聽來，突然變得特別特別有磁性，“蘇世傑的變化是因為她，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會為另一個人而改變的，你也是這樣的人，對我來說……”

佟菲菲欣慰的看着他，剛才那些失落和憂傷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很用力地抱住了REX，“我沒看錯人，知道嗎？一直到剛才……我才敢說出這句話……”佟菲菲的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這些日子的積壓像是突然間瓦解了，不再覺得對不起，不再害怕想起喬安那曾經天真的臉。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等她回來，只要等她回來就行了。

時間會很緊迫，葛簫雲的表情就像刻着這些字，一張時間表讓喬安覺得整個人開始膨脹了起來，化妝舞會絕對是不能錯過，也不容許錯過的，歌園戰也緊隨而來，更誇張的是，歌園戰一結束馬上是畫社的交作品時間，要送去參加選拔然後參加全國大賽。喬安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發現時間似乎是不夠用了，連方芳也在一旁搖着頭，“我說喬安啊……你非得個個都參加嗎？”

“不然，你說她要放棄什麼呢？”許思在一旁很迅速的接了一句，讓方芳閉了嘴。

“沒關係。”喬安像是做了個很偉大的決定，“我喜歡這麼充實，這樣可以少想些旁門左道的東西……”

“旁門左道？”許勁搖了搖頭，一副老夫子的樣子，“你這哪裏是充實啊，簡直是繁忙，總之，祝你好運了。”

“歌園戰……一定要參加嗎？”葛簫雲在一旁皺着眉頭想了半天，還是開了口。

喬安倒是沒想過放棄的問題，好像腦子裏就缺乏這一塊的思維，可葛簫雲這麼問了，她也不好完全不思維，對啊，一定要參加嗎？喬安猛不丁又碰到了蘇世傑那根弦，怎麼除了畫畫，做什麼事都好像非得跟他有關係呢？可是他們曾經約定好的，如果她能闖入前三，蘇世傑會給她寫歌還合唱呢，搞不好這輩子就一次這樣的機會，喬安暗暗的想着，怎麼都覺得不能放棄，“恩，一定要去。”

“為什麼？”葛簫雲有些不解，“年年都有歌園戰，可是全國大賽是2年一次。”

“因為……”喬安看着周圍那麼多雙好奇的眼睛，當然是因為蘇世傑啊，可是這怎麼好說出口，才被蘇家拐彎抹角的打擊了一次，還這樣，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因為……我喜歡唱歌，然後……得過小區第一名……然後……”

“OK.”葛簫雲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也不想繼續勉強她說下去了，何況她的理由實在是太沒譜了，“那……要注意分配時間。”

“好。”喬安算是鬆了一大口氣，背脊上都冒汗了，要是再問下去天知道她會扯出些什麼來。

這樣的時間安排，蘇世傑當然也收到了，從媽媽那裏知道喬安和葛簫雲在交往的時候開始，他的腦子幾乎沒有消停過，雖然他告訴自己很多遍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連DAVID也證實說是喬安自己承認的，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化妝舞會就要開始了，記得那丫頭曾經像個鄉下小妹一樣興奮的問了他一大堆關於化妝舞會的事，這麼無聊的宴會也值得那樣？那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似乎很有成就感，因為不管他回答什麼，那個小妮子眼睛裏始終放着光。都已經第二天了，蘇世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出去心就野了，居然一個電話也沒打，一個信息也沒有，難道真的談戀愛去了？他實在有些受不了了，於是也沒再多想什麼，直接按下她的號碼，最好不要給他關機……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蘇世傑才緩了一口氣，可是說來也奇怪，心卻跳的更厲害了，感覺在嗓子眼嘭嘭嘭的，連說話也有點障礙。

“喂？”電話那頭很是安靜，喬安的聲音也顯得很疲憊，“恩……是我。”蘇世傑果然要咳一咳才說的出話來，“幹嘛？”喬安的回答很是簡單，聽不出她高興，也聽不出她有期待他電話的情緒，“你……”完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蘇世傑暗暗咬了咬嘴唇，“你現在一個人？”

“不是啊，”喬安看了看周圍，大家似乎都在低着頭忙自己的事，“大家都在。”

“哦，我是告訴你，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在家，如果你回來了，就自己看着辦。”蘇世傑總算想到個理由，這樣還可以試探的問問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果然是一石二鳥的好說法，話說出口，他不免為自己的機靈感到無比的自豪。

“好，我知道了。”喬安依然不冷不熱的回答着，讓他很不舒服，“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蘇世傑壓着心裏那股失落感，忍不住還是問了。

“10點吧，不會很早。”

“什麼？10點？”蘇世傑突然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憤怒，“不用說是葛簫雲送你了？”

“恩？你怎麼知道？”喬安沒覺得他語氣有什麼不對勁，於是還覺得有些驚奇，“誰准許你大半夜的隨便跟男生混了？”蘇世傑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你自己也不覺得不妥當嗎？”

“會嗎？”喬安完全不想適應他的一驚一乍，“我不總和你一起混嗎？你怎麼就覺得妥當了？”

“那能一樣嗎？”蘇世傑想不到她居然會這麼自然且有道理的反駁了他，一時之間只覺得胸悶無比，“怎麼不一樣？”喬安像是也在發泄一樣，“我和你是朋友，和他也是，你又不是我的誰，幹嘛管我。”

“喂！”蘇世傑實在是找不到言語反擊了，“這能一樣嗎？我們共患難的時候他在哪裏啊，你居然說一樣？簡直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