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終局（三）

自墨玥離開若水蓮心池后，重樺便整日在山門外徘徊，直到墨玥披霜帶雪的出現在山門之外，重樺仿若箭般沖了上去。

“殿下，你可安好。”

重樺看着墨玥一身雪寒，渾身的冰冷氣息，不經打了個冷顫。

“無事。”

墨玥淡然答道，隨後便不再理會重樺，徑直回了自己的房中，將自己關了起來。

“南玨上神，重樺求見。”

“進來。”

“上神，殿下已經回來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殿下將自己關在房中，不知發生了何事。”

南玨聽罷，揮了揮手，示意重樺退下，而重樺看着南玨的神情，自然不敢繼續問下去，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幾日後。

“此樹名為苦羽子，氣味獨特，百年生芽，百年開花，百年結果，芽為殷紅，花為血紅，果為羽果，存期不過一日。”

墨玥走到南玨身邊，伸手接住掉落的花紅，“看來這一百年正是開花之時，”墨玥笑的有些甜，看着那些掉落的花紅，“真是好看。”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丫頭如此笑着，如沐春風，往事靜好，只是不論怎樣美好，最終都要回到眼前，回到一直改變不了的結局。

“你可想好了。”

墨玥聽聞，收回神色，看向南玨，眼裏的笑意慢慢消散，變得淡漠。

南玨瞭然，從靈海幻出小瓶，遞給墨玥，“此為妖族消魂水，以血合之，飲下，即消散，再無來世。”

墨玥接過消魂水，收進靈海，又從靈海之中幻出煙雲錦和一封書信，遞給南玨，待南玨收下后，轉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苦羽子，隨後離開。

“師兄為何要將消魂水交給墨玥，那等禁忌之物......”

南玨聽到凝雲的聲音，將墨玥剛給的東西收進靈海。

“你可知，妖族奉上的消魂水原是作何用的？”

南玨甩了甩袖子，看向苦羽子，“這是千年前，君上讓妖族煉製的，他大概也是知道了最後的結局，所以將他給妖族的情換了這消魂水。”

凝雲一臉凝重，“君上是想......”

“是啊，他便是那般想的。”

凝雲沉默，明知是這樣的結局，當初又為何掙扎如斯。

“消魂水對君上效用如何，我們皆不知曉，我不能讓君上去做那樣的事情。”

“可師兄將消魂水交給墨玥，君上又如何承受的了。”

“他本該寂寞，這紅塵萬丈，便算了吧。”

苦羽子之所以為苦，皆因三百年所結羽果，不過一日之期，轉瞬即逝，本身便不得長久，天地之間，不存記憶。

他與她的情，毀天滅地，六界之劫，原本就是孽緣，若有一人願意終結，卻也沒什麼不好，這滔天的劫禍，是該了了。

“你先行回神殿，這裏已經沒有看顧的必要了。”

南玨說完，便準備離開。

“師兄要去哪裏？”

“為她做些該做的事情。”南玨苦笑，轉身離開。

凝雲站在原地看着南玨離去，心裏已不知是什麼滋味，這麼美的風景，卻是這樣慘淡的光景，原來作為神，長久的命數，卻是這麼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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