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以為本地的就了不起啦(2)
黃正和路山他們分開以後,便回了教室。到教室的時候陳小軍也已經到了,陳小軍和班上的女同學正聊的火熱。
“小軍,你什麼時候來的?”黃正在陳小軍旁邊坐了下來。
“老黃,你怎麼才來,喲,你這臉怎麼了,被誰傷的”,黃正臉上的傷痕估計是剛剛打架時候弄的,他自己還不知道,沒想到陳小軍一眼就看見了,看來傷痕太明顯了。
“你這是去哪了,怎麼臉上這麼多的傷?”陳小軍又問了一遍。
“是嘛!快拿你的鏡子給我照照”,說完拿着陳小軍的鏡子照了起來,他們5個人裏面陳小軍是最臭美的一個,無論到哪絕對會隨身攜帶鏡子和本子,陳小軍這臭美的程度堪稱骨灰級別。
這幾年學校流傳着三寶三愛,二中男生課桌裏面有三寶,鏡子、梳子、啫喱水;男生課間十分鐘三大愛好,抽煙、照鏡子、梳頭髮。抽煙前面有講到過,照鏡子也要着重介紹一下,無論哪個年代愛美其實不僅僅是女人的專利,男同學也是非常愛美的。課間十分鐘拿出鏡子和梳子將頭髮梳成一根一根的,梳完頭髮就擠痘痘,擠完痘痘又照一照,總感覺髮型不夠滿意拿出啫喱水噴一噴,又把頭髮梳向另一邊,接着又把痘痘擠一便,每天課間十分中總是樂此不疲。
很多老師都反映,男生比女生還要愛美,下課的時候照一照鏡子也就算了,很多男生尤其喜歡在上課的時間照鏡子,老師在課堂上繳獲的鏡子、梳子、小說這類的物品都夠開一間小賣部了。
陳小軍看見黃正半天也不說話,立馬急了,“老黃你倒是說啊,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說鏡子可就不能再給你照了啊”。黃正看了一眼,這時候個陳小軍聊天的女生催促了起來。
“陳小軍,你剛才的那事還沒說完啊,等下接著說!”那女生起身要走。
“別鬧,你先坐會,辦完事咱們接着聊”。陳小軍不耐煩的回應着。
“可以啊,小軍,你這才多久就和美女聊上了,還聊的這麼火熱,佩服佩服。”黃正雙手抱拳,直呼佩服。
“怎麼樣,這美女漂亮把,這美女說認識你,你信不信,要是不相信你自己看”。聽陳小軍這麼一說,黃正立馬拿鏡子往那個女同學坐的方向照過去。這不是以前隔壁班的那個張悅嘛!一個暑假不見,變化這麼大,這胸是胸,臉是臉,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性感!
這陳小軍真夠可以的,以前和張悅也沒見有多熟,現在這麼快就聊的火熱了。說起這張悅可真不簡單,張悅初中的時候是初中部的一朵名花,當時很多人都盯着這個張悅,路山初中時候就因為這個張悅打了一架,要是沒有這個張悅路山他們五個人也不可能湊到一起。
張悅其實是外地學生,因為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於是一直就寄居在親戚家裏。張悅長的比較的成熟,發育的比較早,看起來比同年級的女生要有女人味,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以為她是本地學生,漸漸的時間長了才知道張悅是一個會說本地話的外地學生。
初二的時候初中部校足球隊剛成立,路山擔任前鋒監隊長,那時候二中的足球氛圍非常的好,基本上每個班都有一支球隊,為了提高整體水平,每個班再抽調精英又組成了初中部校足球隊。
二中主足球場就在教學樓前面,每次一踢比賽,教學樓每一層樓的走廊上面就站滿了觀眾,無論哪邊一進球,歡呼聲此起彼伏,比在鳥巢看球氣氛還好!當然這是路山個人心理感覺。
路山所在的班級,擁有全年級是最強的一支隊伍,路山因為非常善於打突破,所以路山很榮幸的被選為了初中校年級隊的前鋒兼隊長。
初中校年級隊一個星期訓練3次,每次訓練的時候張悅基本都在場,因為球隊的教練是她表哥,所以張悅就名正言順的做了足球隊的後勤部長。張悅進足球隊完全是為了不上下午第八節課。路山腳法細膩,尤其是過人技巧非常好。路山每次訓練的時候總能吸引幾個球迷在一旁看,張悅也喜歡在一旁看路山踢球,有時候訓練時候利用職務之便,也會和路山對練一番。
這樣的對練時間久了,兩人就變的熟悉起來,在球隊路山和豹子關係很鐵,他們兩人相互欣賞,相互提升彼此的技術,路山欣賞豹子的速度,豹子欣賞路山的技術。
那時候黃正、陳小軍他們幾個關係還沒有那麼好,基本上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路山他們這些人都不待見李舌頭,李舌頭長得太胖本來不可能進入年級隊的,但他還是進了年級隊做了守門員。
李舌頭能進足球隊也是因為和教練是親戚,還有一點就是年級隊的隊員都是從各個班級的精英選出來的,所以守門員這個職位誰也不願意擔任。而李舌頭正因為別無選擇,所以進足球隊就剛好填補守門員這一項位置。
大家因為都是精英都不願意做守門員,覺得做守門員太枯燥,所以李舌頭進來以後直接成了首席守門員。李舌頭沒來之前本來本有一個被安排做守門員的同學,但這個同學死活都不願意做守門員,當現在得知李舌頭就是奔着守門員的位置來的時候,他抱着李舌頭激動的哭了起來,還一個勁的誇讚李舌頭,“你就是解放軍,你就是救世主!”李舌頭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被人誇后被感動的稀里糊塗的。
平時李舌頭在球隊嘴巴嘰嘰咋咋總是講個不停,尤其在踢全場的時候總要拉上替補隊員在旁邊聊天。到冬天比賽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胖子穿着一身短衣短褲站在寒風中一動不動,李舌頭就經常罵娘:“他瑪的,對方球員就不能爭一點氣嗎!”因為冬天只要是比賽,守門員必須要穿隊服上場。
張悅經常和路山練球,時間久了兩人的感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路山喜歡給張悅講他看過的小說,他聽過的歌曲,張悅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尤其在讀小說方面,兩人喜歡的小說風格都不盡相同,有時候兩人也會換音樂磁帶聽,兩人經常聊音樂、聊小說,這樣的日子對於枯燥的學校生活來說簡直太滋潤了。
一來二去的時間久了就有人傳起了閑話,有的說說張悅和路山在一起啦!也有說路山仗着踢球,把張悅給泡了,真不要臉。還有的更直接,說路山蛤蟆想吃天鵝肉,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面。
路山五官挺帥氣的,雖說不上帥的掉渣,但在人群中還是很出眾的,當然這是現在的路山。初中時候路山又黑又瘦,個子也不高,尤其經常踢球又老是低着頭,導致背也有一點駝。而張悅白白凈凈,像一朵即將盛開的鮮花。所以牛屎和鮮花的比喻似乎恰到好處。
一個雨後的下午,路山他們正在踢半場,這時候一群人氣勢洶洶的來到足球場,他們站在球場上大喊:“路山是哪個,給我出來”,路山和踢球的同學當時就愣住了。
“我就是,怎麼啦”!路山剛回答,突然一個人沖了上來,對着路山的小腹就是一腳,路山當時就被踢趴下了,一種刺痛感傳遍全身,路山感覺氣都喘不上來,實在太疼了,路山疼的汗水像泉水一樣冒了出來。
這一群人好像還不肯罷手,上來又用腳繼續踩路山:“你路山不是挺牛逼嗎,知道今天為什麼要打你嗎?”這些人氣焰十分囂張。
“我擦尼瑪、、、、、、”路山還沒有罵完那人對着路山的胸口又是一腳,還好力度不大。
“瑪的,還叼的很,給我踩”,一隻只腳就像雨點一樣,路山絕望的抱着頭。此時踢球的同學都傻眼了,很多同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打人的。他們打了一陣,停了下來。一隻手指着路山在說一些話,但路山已經聽不到他們在說一些什麼,路山想反抗,但是被對方按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我擦尼瑪”,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沖了過來,接着兩個,三個,路山看見豹子拿着拳頭一通亂揮,這時候那幾個人一下被衝散了,然後李舌頭用他肥胖的身體直接來了一個橫衝直撞,直接沖翻了一個,接着陳小軍,黃正都飛快的沖了過來。路山撿起一直球鞋,對着那些人腦袋一通亂揮。
教學樓上面傳來了各種喊叫聲,歡呼聲。看見教學樓走廊上站滿了圍觀的同學,路山清醒了,他撿起了一塊石頭,對着這些人又是一通亂砸,那些人一看陣勢不對,立馬掉頭跑出校門口。
看到那些人跑了以後路山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氣,他仰望着天空,聽着教學樓那邊傳來的歡呼聲和喊叫聲。
路山緩緩的爬了起來,感覺世界有些眩暈,路山心中有一絲的悲涼。這時候一雙手過來扶住了路山他一看是豹子張晶,接着李舌頭,陳小軍,黃正,還有很多同學都過來了。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也許我(你)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你是否(我深深)理解我(你)沉默的情懷?
也許我(你)長眠將不能醒來,你是否(我會)相信我(你)化做了山脈?
如果是這樣,你(我)不要(會)悲哀,共和國的土壤里有我們付出的愛。
如果是這樣,你(我)不要(會)悲哀,共和國的土壤里有我們付出的愛。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我不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幻覺,路山又聽到了這首歌曲,這首歌好像是靠近操場外面那一排門面傳過來的。路山突然站了起來,望向那一排門面房,此時天邊的晚霞放出耀眼的光芒。
這件事在學校引起了轟動,政教處老師晚自習的時候把路山叫過去問話,政教處的老師認為路山在校外惹了事情,所以被混混上門報復。其實路山對於此事一無所知,所以路山無從辯解,無論他怎麼解釋老師就是不相信他所說的。
直到那天下午打架的幾個人全部被叫去問過話以後,最後從政教處老師口中才得知,那些打人的人是一名自稱張悅男朋友,叫做金子的本地混混組織過來的。
政教處認為路山與張悅關係不一般,於是把張悅叫過來問話,其實張悅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
學校只好給出了一個稀里糊塗的處分結果,結果是路山和張悅記警告處分一次,處分的原因的為:“在校期間因為發生非正常關係引發流氓尋釁滋事”。
處分結果張貼出來的那一天,很多同學都震驚了,因此引起了公憤。學生罵學校不去抓尋釁打人的流氓,反而對於被打的學生再三審訊,最終還給了被打的同學一個處分,你說遇到這事以後上哪說理去。
學校迫於壓力通過警方找到了組織打人的本地混混金子,一經調查才知道原來金子小學和張悅就是同學,他家和張悅的親戚家住的很近,兩人經常見面。他從小學就一直很喜歡張悅,後來這個男生去了本地普通中學讀書,但是對於張悅確一直戀戀不忘,一次偶然的機會聽說路山和張悅兩人的關係非常親密,金子心中頓時醋意翻騰,於是糾集了幾個人到學校,便發生了打人事件。
警察找到金子以後進行了簡單的教育,並通知了金子的家長。但是這些家長覺得小孩子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所以並沒有覺得金子哪裏有錯。慢慢的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學校也只好偷偷取消了路山和張悅的警告處分。其實二中的本地學生和本地混混敢在二中如此囂張這和當時二中政教處的主任是本地人有很大關係。
政教處主任因為是本地人,所以對於學校一些本地學生逃課,爬圍牆外出上網,尋釁滋事都會網開一面,只要不是太過分,基本上口頭教育以後都會放過他們。這些本地學生都稱他為“老大哥”。有了這樣一個保護傘本地學生便越來越囂張,在學校基本上都是橫着走。
這件事結束以後張悅再也沒有去過足球隊,即使在路上相遇,張悅也竟可能的避開路山,兩人的緣分就像突然被快刀斬斷了。路山最開始看見張悅總會主動打招呼,但是每次都是得到張悅冷漠的回應。後來即使見了面路山也懶得打招呼,他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路山他們5人,因為這件事在初中部也算是小有了名氣,這件事以後5個人關係也密切了起來。
路山沒有把在學校被打的事情告訴父母,他覺得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該如何向父母述說。難道回家告訴爸媽,“爸媽,我在學校被打了,被打的原因就是因為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