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前形勢

第五章 當前形勢

五、當前形勢

程從見葉沖一身疲憊,便讓葉衝去休息,葉沖也感覺到實在頂不住了,便安心睡了下來。這一覺竟然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陽曬了屁股他才起來,卻見房門外張放已在探頭探腦的了,葉沖嘴裏和他嘮叨着,一邊穿着放在旁邊的一套已準備好的新衣服。這古人衣服還實在感覺彆扭,葉沖翻不覆去,就是穿不好,心裏有點沮喪,只想這古人穿衣服煩不煩啊?耐着性子,又鼓搗半天,總算把衣服胡弄到了身上。

外面的張放等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便蹦到了他的面前,只嚇了他一大跳,心想:這古人的身手還真是牛。

張放見他還在身上揪這揪那的,便笑出聲來:“葉大哥,想不到你那麼大的人還不會穿衣服啊?嘻嘻……”葉沖道:“你丫的,你們這兒的衣服那麼難穿,怪得了我嗎?”張放問道:“噢,葉大哥,你們海外都穿什麼衣服啊?”葉沖道:“自然是又好看又好穿的。”張放又問道:“葉大哥,你說你那海外有什麼好玩的呀?”葉沖道:“太多了,得閑的時候再和你說吧。”

張放可是唯一見過醫療器械的人,知道葉沖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定然有極大的見地,就是一臉的嚮往。他對葉沖已是由衷的敬佩了。加上他又救了自己的妹子和外甥。自然對葉沖畢恭畢敬。葉沖隨口問他父親,張放卻說他已一早回汴京去了。

吃過中午飯後,程從便帶着葉衝來到他的舊宅。就離這兒不遠,靠近山窩前面。那是一棟三廂兩進的大宅,雖然破舊點,裏面卻是寬敞之極,想來程從發跡前的家境還是甚好的。葉沖非常滿意,心想:“這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起點還不低嘛。”

程從又叫人拿來一應日常用品,經過一個下午的佈置,葉沖便有了初來宋朝的第一個窩了。看着嶄新的家私用具,雖然還沒擺整齊,但也算是有了一個家,有了一個立足的場所啦!葉衝心中感慨萬分,只是父母,親朋好友卻還在千年之後,葉衝心中又是陣陣酸楚,暗自垂淚:“爸爸媽媽,我再也見不着你們啦……”

可惜葉沖連落淚的機會也沒有,一班村民在程樹的帶領下,熱熱鬧鬧地上門來了,又是酒又是菜,還有雞呀鴨的送了一大堆過來,頓時讓這間小院生機勃發。

在程樹的招呼下,眾人一齊動手,清潔的清潔,擺設的擺設,很快就把這個家完全整出來了。看着眾村民那熱情殷勤的態度,彷彿他便是一塊金元寶似的。神醫長神醫短,直叫得葉衝心驚肉跳。又有村民有意無意地提起什麼什麼病狀,更讓他坐立不安。他現在已經能清楚地體會到半桶水給推上前台的那種尷尬的感覺了。

這次無意的剖腹產手術已把他推到了神台,接下來恐怕就要接受“香火”了。他臉皮雖然不算薄,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心中不由得吶喊起來:“老兄啊,俺只是還未大學畢業的實習醫生啊!還是西醫的。醫療箱裏也就剩下三四個人手術的麻醉劑,幾種針劑和一些西藥片劑,可經不起折騰呀。沒了葯,我就連現在的赤腳醫生也不如啊!你們眼光灼灼,什麼什麼意思嘛……”幸好這班村民還是挺淳樸的,見葉沖躲躲閃閃,也沒人往死里迫,幹完活便是一鬨而散。這才讓葉沖鬆了口氣。

張放一直就伴着他,幾乎沒離開他一步,現在他好像已成了葉沖的跟班了,賣力地替葉沖佈置新家,除了上廁所,噢,應該叫茅廁,其他時間他都是死死粘着葉沖。他對葉沖新奇的知識極為興趣,很快口中便是丫丫聲了。

當晚葉沖便宿於自己的新家,張放非得要搬過來同住。程庭也時不時跑過來,三人是越談越投機的,幾乎就要結義為兄弟了。葉沖揀了一些現代的新奇知識給他們聽,只讓他們目瞪口呆,對他的敬仰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葉沖便收了他們做小弟,要兩人都叫他做老大,儘管這兩人的年紀好像都跟他差不多。葉沖可是心安理得:這老大可是不分年齡。不分輩份的呀!

而葉沖也知道了這兩小子竟然就在水滸傳中那大奸人高俅的殿帥府供職,而且還是高俅的親隨。葉沖也從他們口中了解到,現在的具體日子是宣和四年,也就是1122年四月中旬,元月時童貫已平定了方臘起義,方臘亦於年前在汴京遇害。

說起這場平叛戰爭,那兩小子還是摩拳擦掌,深以為沒有參與為恥。看得葉沖幾乎就想動手揍他們了。幸好他心中對歷史上的農民起義一點好感也沒有,反而在想:那方臘就是造反成功了,也不過是個李自成洪秀全之類的,禍害完與自己打天下的同夥,再禍害天下百姓,絕對好不過趙家王朝多少!

至於宋江,這倆小子卻連聽也沒聽過,葉沖也不敢深究,只想:“後世歷史書中對這傢伙似乎也有點爭議,現實里他說不定只是個尋常小賊,又或者沒有此人此物的。”當下心中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脫口而出:“那林沖……有這個人吧?”張放就是一臉驚奇,嚷道:“老大,你怎麼知道林教頭的呀?”真是有這人呀!葉衝心裏激動,嘴裏卻推脫,說是路上遇到某某人,偶然提起的。

張放就是大肆吹噓,原來這林沖還真是東京禁軍教頭,槍棒功夫在眾多教頭之中那是公認的第一人。而他的師父那更是不得了,竟然便是原禁軍的副總教頭周侗。葉衝心裏暗道:“乖乖,原來林沖和岳飛是同門師兄弟呀!怪不得那麼厲害。”

這周侗他在初中時看《說岳全傳》時就知道他正是岳飛的師父,岳飛的一身武藝都是學自於他,後來好像得了什麼病死了,那就記不太清了。

既然真有林沖,那麼另一個重要人物王進呢?那可是水滸的開篇人物,九紋龍史進的師父呀。當代很多點評水滸的作品,論武藝都認為此人是全書的第一高手。很了不起的。葉沖便問:“聽說你們禁軍教頭中還有一個叫王進的……”張放立即叫道:“哇!老大,你連王教頭都知道呀?”程庭接口道:“這有什麼稀奇?王教頭威名遠揚,不知道他才怪呢。”

葉衝心情激蕩,脫口道:“難道真有此人?”張放道:“當然!他在軍中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嗯,那是打遍軍中無對手的……”葉沖忍不住問:“那他跟林教頭比起來,誰厲害?”程庭接口道:“那林教頭可就不能跟他相比了。王副總教頭不單武藝高強,十八般武藝那是樣樣精通,而且教習也極有手段,跟他學過武藝的兄弟們都是佩服之極的。”

葉沖問:“你們沒跟他學過嗎?”張放搖搖頭道:“沒呢。我們從軍時他已經離開了汴京。”葉沖明知故問道:“好好的禁軍副總教頭不做,他離開幹什麼?升遷了嗎?”程庭接口道:“不是。聽說是得罪了太尉,自己離開的。”高放道:“是啊,好像是因為他上輩的原因吧,太尉要處置他,他就自已逃出了汴京。後來太尉還下了緝捕令呢。不過再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葉衝心道:“還真是像水滸上寫的一樣呀。這樣看來,那水滸還真是有點事實根據的。就不知那九紋龍史進出道了沒有?”他忍不住說道:“既然是上輩的原因,你們那高太尉是不是太小雞肚腸了?”

張放連忙申辯道:“老大,你可不能這樣說太尉!他老人家可是義薄雲天的好人呀!有恩必還,有仇必報,一點也不含糊的。”程庭也道:“老大,高太尉他老人家本在東坡先生門下做事,與我們的阿爹是舊識,你瞧他現在多關照我們,說起來,我和阿放能進殿帥府做事,全憑我們上輩的關係呢。”

葉沖見這倆小子對高俅如此崇拜,心中大是不屑,卻也不想與他們爭辯,只想:“高俅是什麼樣的人,老子可比你們清楚。”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便道:“等等,那王副總教頭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呢?”張放撓撓頭道:“好像……好像……”程庭卻道:“應該是前年正月的前後吧,我記得那時我們剛進了高太尉府中,聽一個兄弟偶爾提過此事。這個我有印象。”張放附和道:“對對對,就是那個時候,我記起來了。”

葉衝心中驚訝,只想:“嗯,是歷史偏差,還是施耐庵腦子短了路?記得水滸傳中那王進可是在高俅一上任就給逼走的,怎麼前年才發生了此事?嗯,算起來那王進現在可能還在史家莊躲着在教史進呢。加上林沖還沒逼上梁山,這麼說來,這水滸傳上的故事似乎在這兒給推遲了,又或者說是那施耐庵把他們提前了。既然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零八好漢,沒去征方臘,沒死傷三分之二,說不定真的能碰上幾個。嘻嘻……也不枉穿越到這兒一場。”

張放見老大一愣一愣的,便問:“老大,你在琢磨什麼呀?”葉沖答道:“沒什麼……”一言帶過,他轉口問起當今朝政。還好這兩小子也不是那種兩耳不問窗外事,只知打打殺殺的人,還是知道一點。從他們嘴裏,葉沖知道原來那歷史上臭名昭著的蔡京已於三月前給徽宗削職為民了,當今宰相卻是歷史上有名的六賊的另一個王黼。而童貫則進位宣撫使,統帥軍名“征北軍”的大軍,目前正在汴京北郊厲兵抹馬,準備進攻遼國。

為了本次北伐,五天前徽宗不知聽了哪個道士的唆使,竟然大張旗鼓率了一干大臣及皇子、公主、**去泰山祭天了。據說等祭天回來,大軍就可北上,收回燕雲十八州,成就不世的功勛。

葉沖可是目瞪口呆,心想:“宋徽宗那老小子什麼時候去了泰山啊?歷史書上可是沒這樣記載過啊。怎麼回事?吃錯藥了,無端端的去泰山幹嗎?”他驚奇之餘,隱隱感覺自己穿越與那昏君的這趟泰山之行有關。至於有什麼關聯,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於這次泰山祭天,那倆小子可是說得興高采烈,口沫亂飛,什麼皇家儀仗,隨從,禁軍護駕等等。隨行的便有宰相王黼,樞密使鄭居中、副使蔡攸,六部尚書等等。至於童貫卻是要練兵,準備北上,未曾隨行。而高俅則因為南方之亂方平,方臘餘黨尚猖獗,因此留在京城以備不時之需。

葉沖對北宋末年的歷史了解得並不是很多,有也只是來自電視劇集中的情節,什麼少年四大名捕之類的,大部份還是以水滸傳和說岳全傳為主。現在聽着了這現實版的“歷史”,還真有點津津有味的意思。

他突然想起北宋末年的兩大名臣,就隨口問:“李綱和宗澤兩人現在是做的什麼官啊?”程庭和張放都帶着不解的眼神望着他,他們搞不清這位老大那時有時無的思維,大官識不了多少,那不知名的倒又知道幾個,果真是非同凡響。

程庭便道:“這李綱我倒是聽過,聽說是什麼……什麼官,後來得罪了皇上,給貶到福建去了。至於什麼宗澤,就沒聽過了。”張放卻聽也沒聽過有這兩個人。葉衝心裏不屑:“這兩小子真是見識太差,連南宋這兩位大人物也不知道……”

葉沖經過一個晚上的旁敲側打,總算弄明白了北宋此時的形勢,基本上與史書所載相同:君昏臣混,民不聊生,亂相叢生。唯有這徽宗泰山祭天以及水滸英雄出道的時間推遲,有些出入罷了。

葉衝心裏鬱悶:“看來這北宋大限已至,偏偏自己趟上了渾水,命苦啊。”想起那金兵的屠刀和鐵蹄,他機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夜深人靜的時候,葉沖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暗想自己實在是倒霉透頂了,穿就穿唄,怎麼要穿到這個亡國王朝?給刀砍給馬踏,不痛的嗎?霉氣!絕對的霉氣!但事已至此,自己又不能再找到那時光窟窿爬回去,現在只能認命了。

如何在這個准亂世生存呢?葉衝心中沒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先賺一筆大錢,三四年後再跑到杭州,買田買地,做個土財主,等待南宋立國方為上策。這樣就能躲開金兵的鐵蹄屠刀,又能安身立命,當然要是能順便捎上李師師潘金蓮扈三娘等,那就更好了,就不枉這次穿越了。

可是如何賺錢?他又傻眼了。總不能一輩子都吃程從喝程從的吧?再細想自己,除了比這時代的人多了一點知識積累,以及淺薄的醫術外,就別無所長了。怎麼賺錢?看來只能吃自己的老本行了,可是西藥隨他穿越過來的極少,弄不了幾下就得歇菜。

怎麼辦?沒有了西藥,自己就像一個脫毛的鳳凰,還不如雞呢。他對中醫雖有了解,但要他去望聞切問,實在是勉為其難呀!那可是連半桶水也不如的。再說數來數去,自己連個中草藥也識不了多少種,怎麼去開處方?醫死人了怎麼辦?

對於以後的生存問題,葉沖確實感覺到有些頭痛,不過他是個豁達的人,想不出所以然,也就不再去深究了。只是在臨睡前朦朧之中兀自在思索:“我認識什麼草藥啊?哪種草藥能做成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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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高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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