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重新啟程
張凌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明白顧峰是一個在當時舉世罕見的良醫,能有一心為民的想法是十分難得的,他也明白那種治不了病症的難受,他之前看過一本叫做《亮劍》的書,書裏邊的主人公李雲龍在為了打山崎大隊爭一個主力團的名額搞得焦頭爛額還是沒有辦法,恨不得要跟旅長干一架,這大概和顧峰當時的處境是一樣的吧。
“算了吧,這也夠為難他的了,”張凌濤說完,起身,一把合上手裏的書,“歇一會吧,等錢坤清醒過來我們就走了,前方路途兇險,還是補充體力準備準備吧。”
此刻錢坤還是平躺在地上,但嘴唇的乾裂明顯好了很多,面部那些因為缺水而出現的褶皺漸漸飽滿起來,面色漸漸紅潤起來,沒有人能想到錢坤的臉色會變得如此紅潤,周圍無比乾燥的濃土色格外讓人焦躁,在這種艱難的環境裏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夠面色紅潤地像富家少爺一樣,可此刻的錢坤就是如此。
“錢坤的這個臉色倒是很好看呀。”程蝶看着漸漸好起來的錢坤,嘴角微微一笑,之前那個對錢坤百般刁難的大姐此時看起來很是慈祥。要是錢坤看到程蝶這個表情,心裏大概會想這個阿姨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來整我呢。
“顧兄,”張凌濤學着古代的人抱拳作揖,對顧峰說道,“我等此行是為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前途迷茫,不知您可有解惑示明之法。”
那個戴着草帽戴着枯草圍脖的骷髏人微微抬頭,原本已經沒有面部肌肉已經沒法表露情緒的臉上忽然出現一個為難的表情,骷髏怎麼會有表情呢?張凌濤嚇了一跳,自己竟然看懂了這個表情了。
“我也不知道,”顧峰開口道,“我沒能阻止喪屍病的傳播和侵略,自己也被感染了,能苟活到現在依然是奇迹,我也算已經淹沒到歷史洪流里的人物了,大概沒辦法做什麼了吧。我能做的就只有把這本書送給你們了,或許能用得到。”
“我明白,這已經很有用了。”張凌濤微微躬身致謝。接着轉身拿起背包背到身上,撿起槍來重新校驗,然後看着錢坤的變化,等待着錢坤的蘇醒,然後上路。
“不過,”顧峰突然開口,張凌濤轉過身來看着他,“我可以再送給你們一個禮物。”
顧峰用獨臂指着掛在張凌濤身前的水壺,示意張凌濤把水壺給他,張凌濤歪歪頭,摘下水壺就給了顧峰。
只見顧峰用手抱着狗尾巴草的花盆,然後用只剩骨節的手指掐下來一小片狗尾草的葉子,然後放到了那隻水壺裏。蓋上蓋子扔給張凌濤。
“怎麼回事?”張凌濤拿起水壺打開蓋子,忽然之間水壺裏的水猛地噴湧出來,這個突如其來的喜事瞬間驚呆了張凌濤和站在他身後的程蝶一眾。嚇得他急忙蓋上蓋子。
神奇的是,蓋子一蓋上,那原本源源不斷的水流一下子就停住了。
張凌濤微微皺眉思考之後接著說道:“我明白了,這就像是個壓力閥,壺裏面的水濃度不如那片葉子裏的水濃度高,並且打開蓋子壓力會變小,所以根據滲透作用,水會源源不斷的出來,但只要蓋上蓋子,外界的壓力變大變一致,水就不會再出來。”
“你的意思就是,這個壺從現在開始就是一個泉水了唄,是水源了唄。”程蝶驚喜地說道。
“對,沒有錯,但是水總會有耗盡的那天,所以還是得節約點用。”張凌濤在發現程蝶的臉上出現了那種奢侈的表情之後就在第一時間給她打上了預防針。
“那你先給我來一壺,”程蝶第一時間拿出自己背着的水壺,眼神里充滿渴望。
“我給你說,我們現在的環境還是很惡劣的,”張凌濤很無奈地打開水壺蓋子,緩緩地給程蝶壺裏倒着水,一邊倒還得一邊說著話,“雖然這一小片葉子給我們提供里很多便利,但是我們也不能過分地奢侈,畢竟之後的路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走,未來的危險未可知,我們還是有點兒預備資源更好,你說對……”
程蝶白着眼冷冷地看着張凌濤在那裏啰里啰嗦地說著,一臉地不爽,反手說道:“難道在你的眼裏,我只是個那種只追求奢侈的女人嗎,我只是個不識時務的女人嗎?”
程蝶拿過水壺轉身就走,然後順手把水壺遞給一直守在錢坤身邊的謝婉,然後轉頭看着張凌濤,臉上的表情極盡嘲諷,像是在說姐是為了自己嗎?
張凌濤就只能獃獃地看着程蝶,被堵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咳咳……”一陣咳嗽聲忽然響起,錢坤忽然之間猛地坐起來,一陣猛烈地咳嗽。
錢坤此時此刻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無比沸騰,那種被水與血脈衝刷與衝擊的感覺無比強烈,感覺自己的胃裏一陣翻湧抽搐,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間順着他的身體一路向上,朝着腦袋襲擊過來,他猛地坐起來,腦子瞬間清醒過來,然後就是一陣咳嗽,等那股力量卸去之後,緊接着的就是一股無比強烈的虛弱感,四肢百骸的力量瞬間被抽離乾淨,身體一沉,又一下子躺了回去,甚至自己的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呀?”錢坤微微睜開眼睛,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蹲在自己的身邊,那是謝婉,他嘴裏儘可能地說著話,“我……怎麼……了?”
“錢坤呀,你醒過來了啊,”謝婉輕輕地搖着錢坤的身體輕輕地問道,然後轉身把張凌濤和程蝶叫了過來,“哥,姐,你們快過來呀,錢坤醒過來了。”
張凌濤和程蝶瞬間圍了上來,錢坤雖然身體沒有力氣,但是腦子還是能轉的,此時他心裏想着:你們幹嘛都這樣圍上來了呀,雖然我需要你們的關注,但是沒說要想孩子守着將逝的老人一樣吧,我又不是你們的爸爸。
“他怎麼了?”程蝶看着張凌濤,問道。
“我覺得他可能是太虛弱了,畢竟這個也算大病一場,身體虛弱是正常的,”張凌濤理性地分析着,“錢坤呀,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吧,我們整頓一下我們接着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