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失控的掃帚

歡呼聲一浪接着一浪，球場上的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

我已經吃光了兩盒玉米，一大瓶高年級學生兜售的牛油啤酒。我告訴赫敏去買吃的，小姑娘，嗯嗯了兩聲，眼睛都沒離開球場，我只好自己一個人離開。我找到賣零食的小販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斯萊德林的座位那邊。在一群小蛇的目送下，我旁若無人的抱着一大堆食品離開。他們也沒敢做什麼愚蠢的舉動，看來我硬拼巨怪的壯舉，沒有瞞過這些貴族。細碎的女聲傳來，“別理那個瘋子，他和巨怪一樣瘋。”我差點兒一頭栽到看台下，斯萊特林的女生啊，我沒有放棄你們啊，你們何苦自暴自棄！

幽怨的我，在幽怨中回到我的看台。卻看到羅恩和赫敏中間，我的座位上坐着一個傻大個。那是海格，他坐在我的地方，看着我呵呵憨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對這種憨貨，你能怎麼辦呢。何況赫敏正向我招手，讓我坐在她的另一邊。“從這邊摟着不順手，”我對她說。“討厭，”赫敏打了我一下，紅着臉把我的手臂環在她的腰上，“所以你需要練習。”

雖然我不喜歡海格，我是很記仇的，但是吃人家的手短，我不知道吃了他多少岩皮餅。所以還是很友好的，分給了海格一桶黃油啤酒。樂的海格，用他的巨手拍打着我的肩膀，震蕩看台嘎嘎作響。有把子力氣，比巨怪不小。我也‘高興’的回敬，打得海格一個趔趄。他驚奇的看着我，然後我們兩個哈哈大笑。我覺得他看起來順眼多了。男人的友誼啊，有時候也就是那麼一對眼光的事兒。赫敏似乎發覺了什麼，笑的眼睛眯眯的。而羅恩，好，他早就躲開了一大段距離，生怕我們也給他一下。

融洽多了的氣氛中，我們繼續看着比賽。

“我剛才在我那小屋裏看的，”海格拍着他掛在脖子上的那隻大望遠鏡說道，“可是那和在人群里看比賽氣氛不一樣。飛賊還不見蹤影，是嗎”

“沒看見，”羅恩說，“哈利還沒什麼要做的。”

“只要沒出麻煩，就算走運。”海格說著，舉起望遠鏡，費力地看着空中的一個小點――那就是哈利。

哈利在很高的空中，在賽場上方輕盈地滑來滑去，嗯，或者說是，向沒頭蒼蠅一樣的飛來飛去。

安吉利娜得分后，他翻了幾個斤斗，表達自己喜悅的情緒。我覺得這舉動很白痴，可是赫敏辯駁說，運動員都是這樣的。我想了想，覺得很對，四肢發達可不就頭腦簡單嘛！你說什麼？我的四肢也很發達？哦，謝謝。我那叫做德智體全面發展，能者無所不能啊，這一刻我鄙夷四夷。

比賽還在繼續。哈利躲過了一次遊走球的襲擊。然後好像發現了鬼飛球，他向著一個方向直飛了過去，斯萊特林隊的找球手特倫斯希金斯也發現了。他們兩人並排朝飛賊急飛而去――

追球手們似乎都忘記了他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一個個懸停在空中，注視着。

哈利的速度比希金斯快，他又猛地加快了速度，然後馬庫斯?弗林特故意衝撞哈利，哈利的飛天掃帚猛地偏離方向，但哈利死死地抓住它。“犯規!”格蘭芬多們大聲叫道。

霍琦夫人怒氣沖沖地責備了弗林特，然後命令格蘭芬多隊在球門柱發任意球。但是，當然啦，在一片混亂中，金色飛賊又從視線中消失了。

看台上，迪安托馬斯大聲嚷道：“把他罰下場，裁判!紅牌!”

“這不是足球，迪安，”羅恩提醒他，“在魁地奇比賽中，是不能把人罰下場的。”

可是海格贊成迪安的意見。“他們應該改變一下比賽規則，弗林特在空中差點把哈利撞了下來。”

我覺得海格說的很對，這是違反體育道德的。

赫敏在旁邊大喊着：“吁――”

李喬丹覺得很難做到不偏不倚。

“這樣――

經過剛才那個明顯而卑鄙的作弊行為――”

“喬丹!”麥格教授低聲吼道。

“我是說，經過剛才那個公開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規行為――

”

“喬丹，我提醒你――

”

“好，好。弗林特差點兒使格蘭芬多隊的找球手喪命，我相信這種事情誰都會遇到，所以格蘭芬多隊罰球，被艾麗婭拿到了，她把球傳開，很順利，比賽繼續進行，格蘭芬多隊仍然控制着球。”

就在哈利躲過另一隻嗖嗖旋轉、擦着他頭皮飛過的遊走球時，事情發生了。他的飛天掃帚突然很嚇人地抖了一下。然後我最初的烈馬經歷重演了，那飛天掃帚拚命跳躍、急轉、四處亂飛，就好像要故意把哈利摔下去似的。

“有些不對經”我指給看台上的大家看。

李還在滔滔不絕地解說。

“斯萊特林隊得球――

弗林特拿到鬼飛球――傳給艾麗婭――傳給貝爾――被一隻遊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斷――

開個玩笑，教授――斯萊特林隊得分――哦，糟糕..”

斯萊特林們歡呼雀躍。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哈利的飛天掃帚表現異常。掃帚一路瘋狂地抽搐、扭動着，慢慢地、越來越高地使哈利遠離了賽場。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麼。”海格嘟嚷着。他通過望遠鏡仔細看着。“如果我不是這麼了解他，就會以為他無法控制他的掃帚了――

但是他不可能..”

突然。看台上的人們全部向上指着哈利。他的飛天掃帚開始不停地翻騰打滾，哈利只能勉強支撐着不掉下來。突然，飛天掃帚又是一陣瘋狂的扭動，哈利被它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一隻手抓住掃帚把，懸在空中。

“剛才弗林特申撞他時，掃帚把是不是出了問題”西莫小聲說。

“不可能，”海格說，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除了厲害的黑魔法，沒有什麼能干擾一把飛天掃帚――

小孩子是不可能對光輪2000施這種魔法的。”

“赫敏，做點兒什麼！”我低聲告訴赫敏。然後集中精力，一隻手遙遙抓向哈利的方向。我的精神力轟然而出，向著手指的方向，延伸過去。哈利飛行的高度，已經超過了我平時能夠控制的範圍。不過通過手臂的輔助，我一碼一碼的開拓着，終於覆蓋了哈利和那該死的掃帚。然而哈利身上強大的魔力，讓我沒法托住他的身體。我只好將注意力轉到控制飛天掃帚上，所幸飛天掃帚沒有海格說的那麼誇張。而且我不用控制它，我只需要束縛它。但是這也不容易，我能感覺到兩股魔力在拉扯着它，而我的力量經過距離的削弱，已經不足以隔絕它們，只好努力控制掃帚活動的範圍。每一次的撞擊都讓我的腦海中一陣轟鳴，我能感覺到自己頭上青筋直蹦。

聽到我的話，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遠鏡，她沒有抬頭去看哈利，而是開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麼”羅恩呻吟着說，臉色死灰一般。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着氣說，“是斯內普――

看。”

羅恩抓過望遠鏡。

“他在使壞――

給飛天掃帚念惡咒。”赫敏說。

“我們怎麼辦呢”

“看我的。”

不等羅恩再說一個字，赫敏就消失了。

飛天掃帚震動得太厲害了，哈利不可能再懸很長時間。觀眾們全部站了起來，驚恐地注視着，韋斯萊孿生兄弟飛了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們的一隻掃帚上，然而不行――

每當他們接近他時，飛天掃帚就活動的劇烈起來。我不能冒險讓它脫離我的控制。雙胞胎被我的力量阻攔，而不能救哈利，這真是一個諷刺。可是他們就是沒法接近哈利，於是，他們落下來一些，在他下面打轉，顯然是想在他墜落時接住他。

“快點兒，赫敏。”羅恩絕望地低聲說。我也這麼想，但願她真能做點兒什麼，還有那些教授都死到哪裏去了。難道真想讓哈利死於意外嘛，我惡毒的想着。一邊盤算着，萬一不行，我飛奔過去接住哈利的可能性。沒有可能，只有絕望。

赫敏後來告訴我，她艱難地穿過人群，來到斯內普所處的看台，此刻她正沿着他身後的那排座位飛快地走着；她撞得奇洛教授一頭摔向前排的座位，都沒有停下來說一聲對不起。總算到了斯內普身邊，她蹲下去，抽出她的魔杖，低聲說了幾句經過推敲的話。明亮的藍色火苗從她的魔杖里躥出來，撲向斯內普長袍的下擺。

過了大約三十秒鐘，斯內普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着了火。聽到一聲驚叫，赫敏知道她的工作完成了。她迅速把火從他身上收攏，收進她的口袋，然後順着那排座位匆匆返回――

斯內普永遠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在哪一刻，我覺得兩股魔力幾乎同時消失了。我一把將掃帚定住。高空中，哈利能夠爬回到掃帚把上了。“納威，你可以看了!”羅恩說。在剛才的五分鐘裏，納威一直把臉埋在海格的夾克衫里哭泣。哈利飛快地朝地面俯衝，人們看見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嘔吐似的――

他四腳着地落在地上――咳嗽――一個金色的東西落進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飛賊!”他大喊道，把球高高揮過頭頂，比賽在一片混亂中結束了。

我們勝利了。我灌了自己一大杯啤酒，攤在椅子上，攬着跑的小臉紅撲撲的，還在唧唧咋咋，嘴不閑着的赫敏，什麼都不想說。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