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等顧晚晴趕到齊宇發的地址,才發現是一個午宴,至於到場人員,幾乎是昨晚的人換了身衣服又重新出現。

齊宇被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圍在中間,見到顧晚晴,艱難地從人群中擠出來,“晚晴,你可算來了!”

“怎麼回事?”顧晚晴掃了一眼人群,個個對她虎視眈眈,“這又是誰的地盤,怎麼沒看到主人?”

齊宇竊笑道:“昨晚你走得早,沒撞上大場面。本來容家打算在昨晚宣佈容十的訂婚消息,結果關鍵時刻男主角不見了,留下張家千金一個人,丟臉丟大了,這事也跟着黃了。”

顧晚晴有點心虛,昨晚男主人可跟她睡在一張床上。

她裝作好奇地問:“那他人呢?難道事先沒有商量好?”

昨天給容十下藥的人可就是張若清,這可不就是搬出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齊宇幸災樂禍:“聽說是打算給新娘子一個驚喜,結果最後成了驚嚇,哈哈哈。”

“……”

“那現在又是?”

“不管怎麼說,消息是放出去了,現在只能補救了唄。”齊宇聳聳肩。

“那你火急火燎喊我過來幹嘛?”顧晚晴白了他一眼,“帶我來看戲?”

齊宇攬過她的肩幫,笑道:“別這麼說嘛,你現在好歹是我女朋友。剛剛我碰上容十,跟他聊了幾句,剛好提起你,他很感興趣,說想見見你。”

顧晚晴頓時頭疼:“還女朋友,你就這麼把我推出去?”

齊宇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不務正業,但本質不壞,顧晚晴跟他也相處得來,所以兩人才交往了這麼久。

與其說是情侶,倒更像是朋友。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不遠處有人走過來,是容十。

一身西裝筆挺,襯衫扣到領口,禁慾感撲面而來。

少了黑夜的掩蓋,陽光把他的臉部線條勾勒得十分鋒利,相比起清晨時顧晚晴見到的他,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

除了他看向顧晚晴時,嘴角揚起的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

熟悉又討厭。

齊宇的雷達比顧晚晴更早感應到容十,早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哥倆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容少,你要的人我可給你帶來了!”

顧晚晴一聽,恨不得當場給他一腳。

以前怎麼沒發現,齊宇還是坑爹界的鼻祖。

容十很給面子,朝顧晚晴微微點頭:“顧小姐的大名如雷貫耳,百聞不如一見。”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欠扁,偏偏配上他那張禁慾的臉,看上去竟然頗有誠意。

“容總過獎了,哪裏比得上您大名鼎鼎。”顧晚晴不甘示弱,暗嘲道:“我身邊那些姐妹們整天跟我念叨今天又在哪家會所撞見您,回來跟我一頓炫耀。”

“……”

她諷刺容十是個飢不擇食的渣男,同時也把自己罵進去了。

齊宇察覺兩人氣氛不對,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們認識啊?”

“不認識!”顧晚晴沒好氣,在對上容十那張不動聲色的臉時,又暗罵自己沉不住氣,忙說:“你們聊,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慌不迭地逃了。

等她補好妝準備離開,就看見容十大搖大擺地當著她的面進了女洗手間。

顧晚晴驚恐地後退:“這裏是女洗手間,你瘋了!容總是不識字,還是該治治眼睛了?”

“這裏是我家,想進哪裏還得經過你的允許?”容十扯了扯領帶,一遠離人群,他那副惡劣的態度就盡顯無遺。

顧晚晴見他這麼張狂,也不願意露怯,譏諷道:“容總的那些迷弟迷妹們可曾見過你這副面孔?”

“什麼面孔?”容十把她壓在洗漱台上,百無聊賴地扯着她的頭髮。

顧晚晴躲了又躲,有點氣急敗壞:“外面都傳容總是個正人君子,背地裏原來這麼陰險下流?”

容十好笑道:“流言聽聽就罷了,也能盡信?”

顧晚晴被他摸來摸去,又羞又氣,臉頰一片通紅。

容十又說:“我可聽說顧小姐是朵交際花,現在看來還挺純情。”

“你閉嘴!”顧晚晴用力推開他,用手指梳了梳被他弄亂的頭髮,緩了口氣說:“容總好興緻,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是你的訂婚宴吧?”

“是又怎麼樣?”容十滿不在乎。

“不在外面陪你的未婚妻,反倒躲在洗手間跟女人偷情,這就是容總所謂的君子做派?”

顧晚晴躲開他又伸過來的手臂,對着鏡子被他蹭花的妝。

容十就那麼靠在一旁看着她,饒有興緻地說:“我可從來沒承認過。”

“哼,說你是渣男還是抬舉你了。”顧晚晴放下口紅,嗤笑道。

那一抹艷麗的紅,愈發襯得她唇角的笑容撩人,容十看得心痒痒,忍不住又撈過她的腰。

顧晚晴被他輕佻的舉動攪得十分不耐煩,猛地打在他的手臂上,冷冷地質問:“容總該不是食髓知味,打算纏上我了吧?”

容十悶哼了一聲,有點不解:“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哪樣了?”顧晚晴抱手,一臉防備:“容總是不是覺得被你睡了,是我的榮幸,醒來還得對你感恩戴德?”

容十沒說話,那表情卻儼然十分認同她這句話。

顧晚晴第一次見到不要臉得這麼理所當然的人:“真希望你那未婚妻看看你現在這副面孔。”

容十一聽,突然笑了,湊近她小聲道:“你吃醋了?”

“我吃你的大爺的醋!”顧晚晴一向自詡臉皮夠厚,第一次棋逢對手,有些難以應付,越發煩躁,偏偏礙於身份又不能口出惡言。

她幾乎能想到如果給容十留下把柄,日後還指不定要怎麼威脅她。

“別生氣,我錯了。”容十拉拉她的手。

“不敢勞煩容大爺屈尊道歉,您哪會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好么?”顧晚晴心口不一。

見容十不答話,她又說:“請你真的不要再糾纏我了,昨晚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我說希望你負責的話,其實就是開玩笑,容總不必當真。”

容十不滿,正要跟她講道理,門外突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

顧晚晴一驚,表情變了變,真要被人看見這場面,到時候肯定有理都說不清,她名聲再爛,至今還沒傳出過跟有婦之夫搞在一起的經歷。

何況要是得罪張若清,她以後在這個圈子裏肯定混不下去。

權衡利弊之後,顧晚晴拽着容十閃進了隔間,一把將門鎖上。

門外的女人剛好走進洗手間,熟悉的聲音響起:“人還沒找到么?”

居然是張若清!

顧晚晴在心底慶幸自己剛才行動夠果斷,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一抬頭,就看見容十笑得十分欠扁地看着自己,顧晚晴低聲威脅他:“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推出去,倒時候被人傳成變態你可別怪我!”

容十湊在她耳邊,絲毫不擔心,還有興緻跟她調情:“你儘管試試,看最後誰會名聲掃地。”

“不勞您費心,我本來也沒什麼名聲可言。”顧晚晴咬牙切齒。

門外又傳來張若清拔高的嗓音,尖聲尖氣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嗎!這地就這麼大,找個人這麼難為你?要是一會宣佈訂婚宴再出什麼狀況,你……”

後面的聲音慢慢壓下來,顧晚晴靠在牆邊,看戲一樣的眼神:“看來容總的未婚妻不如外界所言那般溫雅賢淑嘛。”

“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容十挑眉。

那表情似乎在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上躲在洗手間裏偷聽。

顧晚晴並不覺得心虛:“你們聲音那麼大還不讓我聽?你以為我想聽,簡直辣耳朵好不好!”

容十不語,伸出手撐在她頭頂的牆上。

這種被壁咚的姿勢讓顧晚晴很不爽,壓抑密閉的空間更是讓她不適,她想躲開,奈何隔間就這麼大,外面還有人,動靜太大容易被發現,她只能忍氣吞聲。

“你到底想幹嘛?”

容十抵在她耳邊輕輕吹起:“你覺得我想幹嘛?”

“難道之前是我誤會了,容總其實是個純情的小處男?”顧晚晴抱着手,矮他一個頭,氣勢卻不顯得弱。

容十不為所動,頭越來越低。

“看來容總不管磕不嗑藥,都是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禽獸!”

“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激怒我,難道是什麼欲擒故縱的手段?”

顧晚晴白了他一眼,為了避免動靜太大,還是壓着情緒道:“有病就去吃藥,沒事出來禍害人間做什麼?”

容十一邊撫.摸着她的側臉,一邊感嘆:“其實你有點意思,跟了我怎麼樣?”

“呵,如果我沒有失憶,外面站着的是你的未婚妻吧?”顧晚晴氣極反笑,“何況我有男朋友,容總也認識,不用我再介紹一遍了吧?”

“跟他分手。”容十不容置喙道。

顧晚晴睜大眼睛:“憑什麼,我去你大爺……”

沒等她一句話說完,容十就低頭猛地親上了她,電光火石,長驅直入。

顧晚晴一懵,腦子裏一團火燒上來,她直接用牙齒去磕他的嘴唇,重重的一下,淡淡的血腥味湧入齒縫間。

她掙扎動作太大,手臂撞上旁邊的門,發出一聲悶響。

門外張若清嚇了一跳,大叫道:“誰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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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妻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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