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驚無險

考試的當天，下着小雨，淅淅瀝瀝的，從早下到晚，濕漉漉的天氣讓我覺得很糟糕，更糟糕的是我竟然在第一考場，在高一二班的教室，而且是班主任侯老師監考。

我的座位在第一排，在教室監控設備的正下方，和平常自己在班裏的位置只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每一科考試我基本上都是提前半小時交卷。

或許在大多數人的眼中提前交卷無非有兩種情況：一是那種智商特別高，頭腦特別聰明，別人答一道題的時間他能答三道甚至五道的天才；二是那種智商特別感人，頭腦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但對學習完全無感，別人答五道題的時間他都答不完一道題，考試結束一般只做選擇題的怪才。

但是對我來說，每一次提前交卷都是一場生死考驗，逃不了與侯老師的眼神碰撞與語言衝擊。

侯老師：“這麼快就做完了，確定不用再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

她特意加重了“仔仔細細”的語氣。

我：“不用。會做的都做了，不會做的耗時間也沒用。”

三年以後高考結束的那天，她告訴我說，你平常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一點都不讓我省心，好在平常考試成績還算穩定。

考試的第一天下午，有位不速之客來到了我們考場。

“第一考場的各位考生都是尖子生，是各個班級的驕傲，希望大家誠信應考，發現任何作弊行為，學校肯定會嚴懲不貸。同時希望大家潔身自好，不要想着提前交捲去幫助後面幾個考場的同學，今天上午的物理考試結束后，第一考場的一名同學在第八考場附近逗留，有幫助其他考生作弊的嫌疑，這件事情學校還在調查之中，調查完畢學校會根據情況作出相應的處理。希望這件事能引起大家的重視。”巡考組的一名老師在下午的第一場考試之前來我們考場進行了通知。

原本就緊張兮兮地期末考試，因為出現了疑似作弊事件搞得更加人心惶惶。

在第一中學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期末考試中但凡發現一個作弊的學生，為了確保公平公正下一學期開學的第一天肯定會重新進行一次考試，根據這次的成績再次進行年級排名，並以此作為參考劃分新的實驗班和普通班。

寒假的時間本來就短，萬一複習不好，成績不理想，原本能划入實驗班的同學很大可能就只能去普通班，所以大家對作弊事件極其在意。

提前交卷的人本來就沒幾個，而我又是稀缺的幾個人中第一個出去的，所以通知下來以後侯老師看我的眼神一直像是看嫌疑犯一樣。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她立馬就把我喊到了辦公室。

“考了九門，你每一場考試都提前交卷，是不是出去給別的同學傳答案了！？”侯老師焦急地問到。

我仔細想了想，頓了一下。

“沒給別人傳答案，我自己出去矯正答案給自己估分而已。”

侯老師太着急了，語氣也變得比以往更加生硬。“這次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名次有那麼重要嗎？你還說的冠冕堂皇，去給別人傳答案本身就是不對的。”

我解釋說：“我是考試結束以後被巡考老師帶去辦公室的，而且我只是提前估算一下自己的分數，哪有給別人傳答案？”

“那你解釋一下從哪裏弄來的正確答案。”侯老師再三追問。

“年級主任辦公室里的一個老師給的，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回答道。

“你怎麼會跑到年級主任辦公室呢？”侯老師依舊窮追不捨。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是被巡考老師帶去的。我提前交卷以後沒地方去，坐在樓下大廳的椅子上休息，然後那位老師說考試期間禁止在考試區域逗留，就把我帶去辦公室休息了。”我這次盡量解釋的詳細一些。

“這樣說來，在第八考場附近逗留的人不是你。”侯老師還在追問。

我真的無語了：“侯老師，我都不知道第八考場在哪個位置，怎麼去那逗留，我只是在樓下大廳的椅子上坐了一小會而已。”

她如果繼續追問下去，估計我要瘋了。

考試結束以後，還有一周的課。用來講解試卷還有預習新課，最重要的是等成績公佈。

備受矚目的考試作弊事件終於結束。原來是第一考場的一名考生考試高度緊張想上廁所，結果走錯樓層，差點闖入第八考場。

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考試成績公佈，我也不例外，不過我比較關心的是彭美佳的成績。如果她的成績這次還像以前一樣，那下一學期她肯定會被調去普通班。

至於與侯老師的約定，我壓根沒有太當回事，畢竟調回原來的座位我只是想幫彭美佳好好學習，留在這個班級而已，現在我和她形同水火，如果調回原來的位置我倆早晚得打起來。

放假前最後一天。

大家無心學習，老師們也停止了講課，留給我們的是一整天的自習。

下午第三節自習課時，我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準備記下學期的英語單詞。侯老師一嗓子又打亂了我的計劃。

“同學們……”

高一二班成績的公佈總是由侯老師這一句開場白拉開序幕。

成績和排名沒有太大的變動，沒有憑空而出的黑馬，更沒有多耀眼的成績。

這次考試宮梓一躍成為年級第二；因為個別同學缺考的原因，彭美佳很幸運地留在了高一二班；至於我仍然是全級第一，不過和宮梓只相差23分，只能遵守約定，繼續待在第一排的位置。

我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啊，高中三年就這樣度過了六分之一。

這半年沒有太多的驚喜，也沒有太大的遺憾，日子安安穩穩，平平淡淡，毫無新意，單調機械地往返重複。

NO.28

寒假正式開始，鍾小傑馬上就要回家了，家寧姐姐準備帶我們兩個去北京參觀北大和清華，對此我很是期待。因為高中之前的我和鍾小傑在爸爸的安排下忙於參加各種輔導班，準備各種競賽考試，沒有太多的時間出去旅遊、散心。

幾天後，鍾小傑終於回家了。

半年沒見，他長高了不少，乾淨清爽的短髮代替了原來的蓬鬆捲髮，整個人比以前精神多了，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天吶，他竟然從良了，我不禁感嘆起他們學校的良好教育。

“哥哥，我們待會去打籃球啊，讓你看看我現在的高超球技。”一回到家鍾小傑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和我臭顯擺。

“好，我去拿籃球。”我答應道。

“不用，我書包里有，用我的。”鍾小傑樂的合不攏嘴。

“哥哥，等我一會，我換上球服和球鞋。”鍾小傑在背包里拿出了籃球、球服、球鞋。“看我的球鞋帥不帥，這可是限量款，好幾千塊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