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局勢反轉
第一輪“望診”的患者,是由中醫大賽的工作人員,從現場隨機抽出來的。
王評委覺得不放心,在第二輪的人選上,動了一番腦筋。
他回頭看了看,朝自己的助手低聲說了一句話,那個年輕人轉身出去,幾分鐘后帶了一個人進來。
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神色平靜,端端正正在站在那裏,絲毫沒有什麼病容。
“幾位,請開始吧!”
評委一聲令下,倒計時的鐘錶立刻滴答滴答地走動起來,場裏的氣氛更加緊張。
經過剛才那麼一出,觀眾的興趣也被提起來,目不轉睛地看着台上。
尤其是在第一輪望診中佔得頭籌的六號選手寧成,更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不過絕大多數人是把寧成當做騙子來看待的,他們關心的是,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夥子,在第二輪會使出什麼花招?
“哼哼,小子,這回我看你怎麼看?”王姓評委心中冷笑。
這個人是他自己找來的,有什麼癥狀只有他知道。
寧成是絕對不可能和這個人串通一氣欺騙大家的,這一點王評委有底氣。
所以他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寧成給出答案。
結果是很明顯的,寧成這回的診治結果,肯定是破綻百出,鬧一個大大的笑話。
那樣一來,他在第一輪的表現就顯得十分讓人難以理解了。
會被成功地打回原形,成為大家的笑柄。
王評委的心裏很生氣,所以後果很嚴重。
看着站在面前的這個中年男子,六個選手眼神都有些凝重。
對方似乎沒什麼病啊?
有四個人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棄權。
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啊,何苦硬撐着。
何況現在場上的焦點也不在自己,六號才是評委最關注的啊。
還是看熱鬧吧,安靜地當一回吃瓜群眾。
“有些陰虛的癥狀,不過不是很明顯,食物調理一下就可以了----用生地二分、麥冬二分、石斛三分、當歸二分、女貞子二分、枸杞子三分,合水煎服,堅持一個月,應該會有好轉!”
這是薛雲寫出的答案,同時他朝王評委疑惑地看了一眼。
為什麼要挑這麼一個病人來讓自己診斷?
這明顯就是個正常人嘛,站在那裏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陰虛幾乎是男人的日常癥狀,根本不算什麼病嘛。
看着薛雲交上來的紙條,王醫生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輕笑說道:“六號,你的答案呢,讓我看一下,是不是也和薛雲一樣,說他是陰虛?”
寧成如果也判斷男子是陰虛,那麼他在王評委心裏的分數,就會直線下降-----當然,他現在也沒多少分。
哪知道他目光落到寧成的答案上,卻沒有看到任何字句。
“交白卷?小子你還真是個水貨啊!”王評委冷笑:“什麼也看不出來嗎?”
台下頓時一陣哄然,觀眾指指點點地看着寧成。
這點水平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第一輪作弊,第二輪又答不上來,真不要臉!
哪知道寧成卻是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陰虛又不是什麼大病,死不了人。我想評委費力氣把這個人找來,總不至於是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位大哥,你上過戰場吧?”寧成不再去看王評委,而是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個站在那裏穩重如山的男人。
這句話說出來,王評委的眉頭就是猛然一跳,身子微微一顫,難以置信地看着寧成。
“你體內有一塊彈片,平時並不礙事,不影響工作生活,甚至走路也看不出來。但是身體之外的東西總是會有反應的,是不是遇到天陰下雨,你就會腰部發酸腿上感覺發麻?”
“這塊彈片就處在你的腰椎中間,手術是取不出來的,所以你只能忍着,對不對?”
寧成笑呵呵地看着那個目瞪口呆的中年男人,繼續說道:“沒辦法,現有的治療手段,只會延緩你的痛苦,而不可能把這個東西取出來,如果你相信的話,等會兒比賽結束,幫你治一治,也許會好一些!”
聽着寧成這番話,王評委額頭上開始冒出汗來。
自己的保鏢身上有一塊彈片,這個秘密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別人根本不知情。
那麼這個六號選手是怎麼知道的?
他是會算命嗎?還是自己今天見了鬼?
一時間王評委後背感覺涼刷刷的,直冒冷汗。
明明寧成說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可這個事實又讓人十分的難以相信。
“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壓抑的幾十秒冷場過後,王評委終於清醒過來,看了看自己的保鏢,在對方肯定的搖頭否定后,把目光轉向了對面的寧成。
這等於是承認了寧成的望診答案,薛雲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差。
能看出男人的陰虛癥狀,薛雲自認為已經佔得先機。
沒想到身邊這個小夥子,竟然語不驚人誓不休,說男人身體裏面有彈片的存在,而且看王評委那個神情,竟然是承認了這個事實!
這讓薛雲十分不解,要不是有了第一輪的衝突,他都要懷疑這兩個人是串通一氣的。
“看來我說的沒錯!”寧成沒有下面回答王評委的問題,他只是鬆了口氣。
這樣一來,沒人再會懷疑自己第一輪的表現了吧。
寧成有些後悔,自己在第一輪的答案有些太搶眼了,有些超乎常理。
還是太衝動啊,低調,低調一些。寧成暗想。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小夥子?”王評委深深吸了口氣,目光里的置疑憤怒表情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意。
“請問,你出自何門何派,師承哪位中醫前輩?”
王評委斷定,這個六號選手寧成,一定是某個隱世中醫門派里的高徒。
這可是人才啊,能夠和這種神醫拉上關係,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我是野路子,蘭泉市山南縣鄉下的,不值一提!”寧成把王評委的神情變化全部看在眼裏,有些疲憊地想道:“這回總該行了吧?”